晚上，王管家陪著悠悠睡覺，程悅青穿上外套之後去了約定好的地方。

    她推開包房的門之後，就看到了一屋子的人，撲鼻的是滿屋子的煙味。

    很久沒聚會的她站在門口，怔愣的看著一屋子陌生的面孔，感覺自己好像是走錯了房間一樣。

    “青青，這兒？”靠窗位置上站起了一個瘦高的男人，對著她熱情搖手，那一刻滿屋子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程悅青定睛看去，才認出隱匿在煙塵裡的人的確是陸雲。

    她提著包從不熟悉的人中間路過走到了陸雲身邊，還沒等開口，陸雲就張開胳膊給了她一個結實的熊抱。

    “這個是程悅青？”說話的聲音讓她很熟悉，但回頭看去，發現黃毛的樣子變化了不少。

    他變黑了，聲音也變沙啞了，重要的是，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他身邊挨着坐的是段紅，臉上化著濃裝，手裏拿著部鑲了鑽的蘋果，不知道正在給誰發著資訊。

    “黃毛……”程悅青對黃毛打了聲招呼，黃毛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打了招呼之後就擠到了一堆玩牌的人裡。

    “坐這。”陸雲將程悅青安排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就去拿酒水。

    程悅青默默打量著坐在那裏一直看手機的段紅：她還是那麼豔麗，隨便坐在哪都不容易被忽視。只是她今天卻安靜的出奇，而且，她和黃毛之間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彼此等了多年才相見的愛侶。

    “垃圾啊，你別出那個呀！”黃毛的聲音從一群男人中間傳出。

    然後就聽到了幾句髒話和笑罵，貌似因為黃毛的多嘴有引起了紛爭。

    “槽，是你玩還是狗子玩？怎麼老多說話？”

    “狗子笨，我教教他怎麼了？老子玩的時候，還沒有你們這群小學生呢？”黃毛大聲的嚷嚷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程悅青看不到和黃毛吵架的人，但聽語氣那人應該長的很壯實。

    “跟誰勞資呢？狗子會不會玩，那是他的事，你亂參合什麼啊？你是資歷老，那有什麼？還不是把自己個混進去了？”

    那人的叫囂聲立刻換來了黃毛的一聲喝罵，然後就有幾個人出頭將他們拉開了。

    “別吵別吵了，黃毛哥，走，咱們去包房那邊喝酒吧。”有兩個人將黃毛往外拽……黃毛卻憤憤不平的回頭罵道：“小崽子！你黃毛爺今天不想理你，不然早廢了你了！”

    “媽呀，我好怕你啊！”那人也不服氣的回嘴。

    “行了行了，劉哥，大家都是圖個熱鬧，別吵了，繼續玩，繼續吧……”牌桌上的人都開始勸那個不服氣的劉哥，劉哥又低聲罵了句:“什麼玩意。”然後就作罷了。

    牌桌繼續熱鬧著，沒了黃毛的包房裏依舊熱鬧，彷彿今天的主角真的另有其人一般。

    程悅青看的出來，雖然這組局的人名上說是爲了黃毛。

    但黃毛和社會脫節已久，所以他在這裏儼然成了個微不足道的配角。

    不僅那些人不怎麼待見黃毛，就連段紅好像也不怎麼願意理他……

    沒了那年那種要死要活的撕心裂肺，他們更像是一對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