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蕭瑟的帝白
寧小欖打量了一眼小型的遊船,除了划船的侍應,就只能容納下兩個人了,他們幾個人中都沒人會划船,侍應自然是不能少的,於是……
“那隻能兩兩坐一艘了。”戚漠出聲道。
哪兩兩坐在一起,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孤家寡人帝白:“……”早知道就不來了。
即使帝白象徵性的掙扎了下,也沒能擺脫一人坐一艘船的命運。
坐在船舫邊,寧小欖回頭看著獨自一人站在船頭,一臉冷漠的帝白沒忍住緩緩笑了出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低沉的男聲響起:“現在不生氣了?”
斜視了一眼不請自來,坐在她身邊的戚漠,寧小欖笑容頓斂,哼一了聲,扭過頭不出聲,任憑他怎麼叫,就是不肯出聲。
戚漠悶笑一聲,不顧她的掙扎,把人輕而易舉的抱進懷裏,溫聲道:“抱歉,我不該不顧你的意願,就擅自去看的。”
寧小欖被他強硬的摁在胸口,聽著他的聲音有些失真,即使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心中也頗為不好受,回抱道:“不必道歉,是我小心眼了。”
見她終於肯出聲了,戚漠眼中流露出些許的狡黠,得意一笑,論瞭解寧小欖,他說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現在他本就沒錯,再一道歉,她定然就沒有那個心思氣惱了。
不等他說話,她又道:“我並沒有生氣,只是……只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些小心思,就這麼暴露出來了。”
不管表面上如何冷厲,她內心也是個不過二十芳齡的女子,更何況是常年身處在各種血腥冷酷壞境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心愛的人,對待起來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取笑。
戚漠聞言失笑,親了親她的髮絲,把人抱得更緊了,道:“傻丫頭,怎麼會這麼想,我看見的時候,很高興。”
“真的嗎?”寧小欖抬頭,從他懷中露出一雙好看的眸子,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戚漠看得心直癢癢,沒忍住在那雙眸子上落下一個吻,低頭抵住她的額頭,親密的挨在一起,“真的很高心,我的娘子這麼愛我。”
那燈上寫著:願能永生陪他左右。
兩人貼得極近,她能清晰的感受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弄得有些癢癢的,直癢到了心底。
“嗯!”不知道說什麼,寧小欖只能狠狠的點頭,整個人往上竄了竄,準確無誤的印上他的嘴唇。
戚漠呼吸一窒,這麼明顯的誘惑他都還能忍,那就不是男人了,伸手鉗住她正要退開的下巴,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
她已經很久沒見戚漠這麼急切過了,這個吻來得很兇狠,就好似暴風雨一般,寧小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熱吻弄的措手不及,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像是暴風雨中的扁舟,只能緊緊依附船舷。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喘。
“你耍流氓!”寧小欖微微喘息,一拳打在戚漠的胸膛上,力道不重,看上去倒更像撒嬌一樣。
她臉頰上泛着誘人的紅暈,雙眼透著水光,這麼嬌嗔的看過來,使得戚漠又是一陣心轅馬意,低頭又在她被自己吻得嬌豔欲滴的唇上親了親,輕笑道:“沒忍住。”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太甜了。”
最後一句,已然突破了寧小欖的羞恥限度,臉頰頓時“騰”的一下紅透了,一把推開戚漠,結結巴巴道:“你你你……”
戚漠心情很好的湊上去,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笑得溫和,“我怎麼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壞透了,不然怎麼這麼喜歡欺負她呢。
“你你你……”寧小欖被他突如其來的不要臉弄得失語,一直你你你個不停,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平日裏的伶牙俐齒好似都被狗吃了。
戚漠心情大好,正要再逗,就聽一道幽幽的男聲插進來,“你們有考慮到過這裏還有孤家寡人的感受嗎?”
“!”寧小欖像是被嚇了一樣,整個人騰的站了起來,驚道:“你怎麼在這裏?!”
不知不覺成了透明人的帝白很委屈,“我一直都在這裏啊。”
“……”寧小欖臉色變了又變,張了張嘴,卻愣是沒有憋出一字來,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快要燒起來了,如果帝白真的一直都在這裏,那她說的那些話,包括兩人親吻,都被他看在眼裏了?!
光是這麼想著,寧小欖就覺得快要羞得無地自容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帝白,也不管戚漠了,捂著臉就衝進了船裡,碰的一聲把門摔上,大有沒臉見人的架勢。
躺著也中箭的帝白覺得要為自己辯解一下,還未張嘴,就得到戚漠的冷眼一記,隨後就看著他跑到船內輕聲細語的哄人去了。
“……”帝白苦笑不已,這船是同一時間出發的,都往一個方向走,一直在他們周圍飄蕩,又不是他的意願。
看了一眼明顯也在情意濃濃的另一艘船,帝白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蕭瑟感。
抱著衣角蹲在船頭,帝白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忽然在侍應插嘴道:“公子,這難得的節日,你為何不帶自己的夫人出來呢?”
“……”帝白動作一頓,轉眼幽幽的看向侍應。
侍應在這穿上待了整整一天了,一直沒個人說話,此刻見帝白有搭理他的意思,立刻就開啟了話匣子,噼裡啪啦的往外倒,渾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您看您的朋友,都是成雙成對的,夾雜在中間多受罪啊!”
莫名又被中傷的帝白只覺得一陣氣血上涌,嗯,有點手癢。
侍應想來也是隻要一個傾述物件,一邊賣力的划着船,一邊繼續道:“依我看啊,公子你今天可是要遭不少罪了,雖說這花重節是難得一見的節日,但出來的啊,大都都是些小伴侶,光是今天劃遊船啊,我就碰上好幾對了!”
也不知是真的替帝白難受還是怎的,竟然還煞有其事的嘆了一口氣。
“……”帝白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維持住臉上溫和的笑容,不容拒絕道:“多謝好意,你還是好好的划船吧。”
說罷,徑直掀開衣襬坐到船舫後,避開了侍應的視線,銀白的月光照得他神色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