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你不願意將破曉者利用起來了？”埃爾特怒道，“就算你知道這把上古之劍有可能真的擁有毀滅異魔的力量，也不想哪怕進行一次偉大的嘗試嗎？”

    巴爾古夫依然只是搖著頭：“我和羅傑斯曾經對破曉者進行過徹徹底底的分析和研究，我非常清楚永夜將會為這片土地帶來怎樣的災難。”

    “永夜……真的有你所說的那樣可怕嗎？”蒂娜憂心忡忡地問道。如果僅僅是爲了向薩爾奎瑟斯復仇，就必須詛咒這片土地的話，這個世界付出的代價，也實在是太大了。

    這份責任不是幾個人就能承擔下來的。

    “可怕？”巴爾古夫發出一聲冷笑，“那已經不是用可怕能夠形容出來的場面了。”

    “只不過是一群死者從墓地裏爬出來了而已……”埃爾特搖頭說，“它們的戰鬥力恐怕並不能稱得上令人畏懼。”

    “令人畏懼的並不是它們的戰鬥力。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年輕的賞金獵人？”巴爾古夫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憤怒，“死者復生是一件對死者極其不敬的事情，而生者往往無法面對已然成為枯骨或是全身腐爛的親人或是朋友，從墓地裏麵爬出來……”

    “大多數人都無法面對死去的人……”蒂娜怔怔道，“原來並不是活屍的戰鬥力有多強，而是活人在見到這種面目可憎的敵人的時候，失去了戰鬥和反抗的能力……”

    巴爾古夫默默地點了點頭。

    “但我們還可以戰鬥。”魯特說。

    巴爾古夫回以嘲笑，“你太天真了，衛隊長。你能殺死多少敵人呢？十個？一百個？還是一千個？這世上的死者豈止百萬，而因戰爭而死的死人又有多少，你能夠想象的到嗎？”

    魯特牙關緊咬，“我認為大部分的人都會奮起反抗，也許我們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我相信，最後的勝利者終將會是我們。”

    “據史料記載，因永夜而復活的死者將會恢復死前的能力，也就是說，它們曾經的天賦和技能都將返回到它們的身體當中。而唯一沒能恢復的，是它們的記憶。”

    埃爾特來回踱步，“這樣看來，似乎連破曉者的存在，都是某一種不可言說的陰謀了。”

    “此話怎講？”

    “恢復死人的能力，卻讓他們拋棄自我和意識，這種類似於死靈法術的能力，倒像是來自異世界的法術，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古神器。”

    巴爾古夫說道，“你的猜測並非全無道理，但也可以被輕易推翻。但史料記載中，永夜復活的死者並不擁有獨立的意識，也就是說，它們是一堆不被操控的爛肉。和擁有統一指揮和獨立意志的異魔不同，活屍是隻爲了毀滅生靈而存在的不潔之物。”

    “看來這也正是薩爾奎瑟斯畏懼破曉者的原因之一——這些怪物會不分敵我，對人類和異魔同時痛下毒手。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異世界的異魔已經遭受了重創。這些可怕的怪物不是無窮無盡的，它們賴以生存的異世界，實際上也正處在崩塌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