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埃爾特抬起頭，渾身的苦楚和傷痛似乎都在這一刻散去。他緊盯著納格曼西的眼睛，復仇之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但納格曼西只是用平淡如水的眼神迴應著他如利刃一般的目光。

    “死靈法師的真實身份正是這個向你們提供任務的混蛋。”法羅咧嘴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我倒是不介意再向你們陳述一遍。”

    “納格曼西……”埃爾特體內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幾乎用盡全力地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真是戲劇性的場面，不是嗎？”法羅如同看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他拍著手哈哈大笑。

    納格曼西只是站在原地，不做聲響。埃爾特被魯特死死地抱住，整個大廳只回蕩著埃爾特的咆哮聲和法羅猖狂的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埃爾特再度精疲力盡地跪倒在地，才做罷休。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蒂娜抱住顫抖不止的埃爾特，眼睛望向納格曼西。

    “我很抱歉，法羅所言句句屬實。我既是皇家圖書館現任館長，也是你們所知道的死靈法師。”納格曼西的語氣仍然冷漠，只有心如止水，才能思考下一步的對策。納格曼西就知道，一旦自己的計劃被薩爾奎瑟斯得知，這個陰險的惡魔就會讓法羅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這世上最恨自己的人。

    他不想做任何辯解，因為他很清楚，埃爾特絕對不會理解和接受自己的做法。儘管這一切都是爲了菲爾緹斯大陸，但在埃爾特這種普通人看來，自己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無謂的屠殺。

    要成就大事，就必須為之犧牲。但納格曼西還沒打算就這樣犧牲，倒不如說，如果在這裏犧牲，那自己這百年來所做的事情就都白費了。

    “為什麼！”埃爾特失聲咆哮道。“這一路以來，你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折磨我們。你明明可以直截了當的殺死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告訴我！”

    “對不起，我無法向你解釋這一切。”納格曼西只有保持冷酷，他暗下決心絕不能將自己的真實目的告知埃爾特，這樣自己處心積慮隱藏多年的計劃纔不會被薩爾奎瑟斯洞察。

    “老實說，我也很好奇。”法羅衝着納格曼西噁心地笑著，口吻卻如同審問，“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殺死他們，而是悄悄把他們帶來了這裏？納格曼西，你那可愛的小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

    “還是說……”法羅突然湊到納格曼西面前，“你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來對抗薩爾奎瑟斯大人？”

    “當然不是！”納格曼西后退了一步，他的情緒也因慌亂而不再那麼穩定，“我召集的手下們出色地完成了我的任務，當然要將他們帶來此處拿取他們應得的報酬。我相信，在得到了報酬之後，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大的恩仇，他們都會自行離開的。”

    “我可不這麼想。”法羅冷哼一聲，轉身對埃爾特說道，“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那批所謂的貨物究竟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