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納格曼西開口道，儘管聲音還有些哽咽，但他此刻只想為羅傑斯討回公道。至少，他希望老博學者能夠放過羅傑斯一條生路。

    “你的抵抗只不過短暫的阻攔了我們的計劃而已，我想這一點你心裏非常清楚吧，羅傑斯？”

    見羅傑斯微微點頭，老博學者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我還是要代表我們的世界，向你傳達最崇高的敬意，羅傑斯館長。”老博學者鞠了一躬，“從來沒有人類能夠像你一樣抵擋我們的誘惑，並和我們對抗這麼多年。雖然我對生命和時間沒有概念，但你的的確確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要放過他嗎？”納格曼西聽出老博學者語中玄機，連忙問道。

    但老博學者只是木訥地搖了搖頭，“出於對羅傑斯館長的尊敬，我想要和他進行一段最後對話，但作為我們計劃的最大阻撓者，我必須殺死他。而你，納格曼西，儘管你沒能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但作為我們最重要的使者——羅傑斯怎麼形容你？鑰匙，是吧？”

    對老博學者來說，自己只不過是時間長河中，計劃的一部分、用於開啟緊閉大門的鑰匙、一個毫不起眼的工具而已。雖然能夠理解自己的渺小，但納格曼西還是由衷地為自己感到不甘。

    如果自己能夠成為像羅傑斯一樣的守護者……納格曼西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幼稚的想法真是可笑。自己已經和惡魔簽訂了契約，再也不能自由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他逐漸能夠理解羅傑斯和老博學者口中“生命的束縛”是什麼意思了，現在的納格曼西很能理解他們說出這句話的無奈之情。

    生命，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美好的事物。爲了自由，生命可以不要。

    “我原諒你，親愛的鑰匙。”彷彿是故意想要嘲諷渺小的納格曼西一般，老博學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有你的工作要做，不是嗎？”

    說著，一把匕首從老博學者腰間拔出，遞給驚愕的納格曼西。

    “不，我不能……”納格曼西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老博學者不耐煩的收回武器，“老實說，羅傑斯的存在束縛了我的能力，讓我不能爲所欲爲的發揮我的實力。況且，在你們的世界裏，我只能以縹緲的虛靈體存在，也就是現在這幅可憐的德行，更是大大削弱了我的能力。”

    納格曼西絕望地望向羅傑斯，對方點點頭示意他老博學者所言皆是事實。

    “現如今羅傑斯法力盡失，我的虛靈體的能力也迴歸到我的體內。儘管不能隨意地釋放法術毀滅這個世界，不過，想要殺死一兩個人，對我來說，還是輕而易舉。”老博學者揚起眉毛，補充道，“不是殺死，而是折磨。肉體上的折磨或許對你們沒有作用，但心理上的折磨……據我所知，沒人受得了。”

    “你在威脅我。”納格曼西握緊拳頭，“你賦予了我永生的能力，我死不了，但我可以拒絕為你們做事。”

    “請便，你這隻微不足道的爬蟲。”老博學者回以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