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納格曼西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問題是那麼的愚蠢。對方既然選擇一開始就隱瞞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不會向自己透露。

    老人仍然面帶微笑，“我可以馬上告訴你我是誰，然後你就得死。或者，你可以等待時機到來，我會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還會讓你瞭解更多你想要知道的秘密。”

    “我想知道什麼秘密？”

    “你被選中的理由。但這相比較於我所知道的秘密而言，連一隻爬蟲都不如。因為你的存在，只如一隻可憐的爬蟲。”

    納格曼西在這十餘年的學習中，只有兩個問題使自己困惑。第一點是眼前這位老博學者的真實身份，對方已經看出來了這一點，並且告訴自己在合適的時機會將有關於老博學者身份的秘密。

    而最重要的則是第二個疑惑——巴爾古夫為什麼會選中納格曼西作為新晉博學者進入皇家圖書館修學。

    看中自己天賦之類的鬼話納格曼西絕不會相信，在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後，納格曼西終於明白，巴爾古夫一定是看中了皇家圖書館這個擁有華麗包裝的監獄，用來關押有可能影響雪落城統治的，同時也是他最畏懼的法師。

    但問題是，納格曼西根本就沒有法術天賦。這一點在他剛入學的那一天，羅傑斯館長已經就這一點表達過他的疑惑了。羅傑斯非常清楚，在皇家圖書館關押的都是雪落城中有驚人天賦的法師。而納格曼西卻是一個可笑的意外。

    現在想來，也許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意外。當納格曼西意識到自己能夠透過學習感受到法力能量的涌動時，他就隱約察覺到，或許是自己的潛能隱藏得比常人更深，所以比一般的法師更難挖掘自己體內的法術天賦。

    納格曼西在這十年來並非毫無收穫。他學到了耐心。自己已經等待了十年，就不怕再等待一個十年、兩個十年，甚至是十個十年。只要自己還活著，就應該耐心等待事實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天。

    “我會耐心等待時機。”納格曼西苦笑道，“我也只有時間可供消耗了。”

    老博學者搖搖頭，“我想你已經意識到了，你擁有著驚人的天賦，所以你纔會被巴爾古夫關在這座死牢中。”

    “沒錯，我很有可能是一位天賦異稟的法師，就和那些可悲的博學者們一樣。”說到這裏，納格曼西趕快停口。他差一點就忘了，自己的大腦還在被羅傑斯監視著。納格曼西決定耍一個小聰明。

    他說道：“既然你和巴爾古夫一樣找到了我，那就一定有所企圖。我們大可以做一個交易，你幫我解除羅傑斯的心靈控制，我會為你做事。”

    “真是大膽的提議。你的傲慢會害死你的，年輕人。”老人冷哼了一聲，“你的思想還被羅傑斯時刻監視著，你的思想，你的話語，甚至是你的一舉一動他都盡收眼底。”

    “我……”

    “當你發掘出自己真正的潛力之後，我會找到你，幫助你，完成任何你想要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