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幕之殤(下)
話音未落,斯考爾左手寒氣已經形成,一根冰柱呼之欲出。馬爾加斯卻不慌不忙,左腳剛跨出一步,右手就迅速從背上將齊身高的大劍拔出。斯考爾又攤開右手,喚出另一把冰刃。眼見狼騎統帥的雙手劍即將貼近自己,左手的冰柱立即化為冰錐刺向對方,對方卻迅速反手防禦,雙手大劍的劍身擋住了冰錐的襲擊。接著斯考爾毫無破綻地後跳了一小步,躲開了馬爾加斯的反擊。
兩個人又回到了起初站的位置,剛纔發生的事就好像只是幻影一般。
原來雙方的力量都這麼強,埃爾特暗自敬佩,這樣下去恐怕他們想從這裏脫身都很難了。他看向克爾曼,但克爾曼冷酷的眼神讓他明白,以現在戰場的情況,不管是夜幕鎮衛隊還是凜冬賞金團都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了。克爾曼絕對算得上是個合格的領袖,埃爾特搖了搖頭,但無論是克爾曼還是自己,都無法猜透這場戰鬥的結局了。
布洛克·殘法和布蘭克·血織也從座狼上跳了下來,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看起來更像是敏捷的刺客。目前的場面對於夜幕鎮衛隊來說越來越不利了,埃爾特這麼想到,向前跨了一小步,克爾曼、卡特和蒂娜也隨之走上前去。
“那就來吧。”蒼狼風暴依舊面無表情,他緊握的大劍看上去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吮吸敵人的鮮血。布洛克·殘法和布蘭克·血織從腰間抽出短刀,緊隨著他們的首領衝到戰場中,凜冬賞金團畢竟佔有數量優勢,除了斯考爾以外的四個人都衝向他們應對的目標——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但當埃爾特衝到對方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四個人,而是身後的法師斯考爾。埃爾特心中暗罵一聲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斯考爾似乎也是發現情況不妙,小退一步開始釋放法術,但他的速度卻跟不上如同幻影一般的殘法和血織二人。兩人很快就包抄了斯考爾的前後,就在短刀即將刺中斯考爾的瞬間,斯考爾的法術終於成型。
兩人的刺殺最終只擊中了斯考爾因瞬間移動而留下的灰塵。
但他卻沒能躲過蒼狼風暴的攻擊。
馬爾加斯早就看穿了法師的閃爍動作,他提前跳入戰場,用自己的鋼鐵大劍徑直砍中了剛剛完成閃爍動作的斯考爾的左肩,隨著一聲怒喝,斯考爾的左臂就如同紙片一般被敵人砍了下來。斯考爾失聲慘叫了一聲,便倒地不起。
“不!”蒂娜聲音中帶著哭腔,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咬緊牙關刺向馬爾加斯,卻被布洛克·殘法一把推開。
馬爾加斯舉起大劍,看著地上幾近昏迷的斯考爾。斯考爾滿臉驚愕,淚水和鮮血交匯在一起,遮住了他的視線,他的世界變成一片血紅……
馬爾加斯緩緩說道:“儘管你並不知道破曉者的下落……但你必須死,法師……”說著,他的大劍重重落下,刺穿了斯考爾的胸膛,這一致命打擊最終殺死了他。
“我們走。”他拔出沾滿斯考爾鮮血的大劍,左手一揮,全軍就開始掉頭後撤。
夜幕降臨。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克爾曼沉默著走到斯考爾的屍身前蹲下,輕輕合上了斯考爾不甘的雙眼。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倖存下來的衛兵和民兵為斯考爾圍成了一個圈,口中輕聲為他們眼中的這位拯救夜幕鎮的英雄念道悼念之詞。蒂娜的哭泣讓埃爾特幾乎心碎,卡特和克爾曼則站起身來。克爾曼顫抖的雙唇微微張開,卻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卡特死死捏住他的肩膀,“願他的靈魂安息。”
“這仇……”埃爾特的聲音仍然因震驚和恐懼而顫抖不止,“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