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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又見黎生

    之後的將近半個時辰,博美時時問計明問題,尤其刁鑽,用以查探計明是否被石頭精奪舍。

    計明有心讓華夏鼎出來讓博美安心,誰知將石頭精吞了之後的華夏鼎毫無聲息,像極了吃飽喝足後睡著的模樣。

    “說來那石頭精倒十分狡猾,竟知道在關鍵問題上說個謊,若非你身懷異寶,今日便出了大事。”博美道。

    計明頷首:“的確如此。可見世間萬物,無論曾經是什麼,只要開了靈智,便總有三分狡猾,不可盡信。”

    博美深有同感,只是點頭。

    三人出了匝道,復而順著山路向上,終於在兩日後見到此處的頂部。

    “看外面的毒瘴已經完全褪去,我等也該出去瞧瞧。”計明躍出地面,四周果然一片光明,看不到半分霧靄。

    博美二人相繼躍出。

    “千媚你又打算如何處理?”博美問道。

    計明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件事,若將她一直留在我的仙府裡,讓外人知道只怕以為我是將她擄了去。”

    他正打算將千媚從仙府扔出來,忽聽博美輕咦一聲,“他怎麼來了?”

    計明疑惑,“誰?”

    他回頭去看,只見一人踏劍而來,由遠及近,風度翩翩,正是上界人人知曉的黎生聖子。

    “計明道兄!天涯何處不相逢,不曾想今日你我又見面了。”

    計明拱手,“數日不見,聖子可安好?”

    在他身後,站在托爾斯泰肩膀上的博美暗自嘀咕,“人族修士總是如此,虛情假意。”

    黎生聖子從半空落下,站在計明面前,“道兄,不知你怎會在此處禁地?”

    計明道:“傳聞此處禁地處處機緣,自然是為闖蕩修行。”

    黎生聖子讚道:“道兄天資出衆,修為高深,即便如此也時時在禁地闖蕩,實在是我輩楷模。”

    計明笑稱不敢,心頭暗道這聖子氣度不凡而且情商極高,開口幾句便讓人心頭痛快舒暢,“聖子今日不也來禁地嗎,說來以聖子如今的修為和天賦,時時在禁地闖蕩纔是我輩楷模!”

    聖子搖頭,苦笑道:“說來不怕道兄笑話,我今日來到禁地,並非是爲了修行,乃是爲了救人。”

    “救人?”計明摸了摸鼻子,“莫非,是千媚仙子?”

    聖子頷首道:“的確是千媚仙子。仙子天人之姿,我當年一件傾心,這許多年來也將其奉為神女,因此絕不願意見她出世。”

    博美跳出來大笑道:“既然是爲了千媚,聖子你就不必費心了。千媚仙子早已被我們計明救下來了!”

    博美人立而起哈哈大笑,滿面得意。

    黎生聖子的眼神微凝,視線從博美的身上移開,落在計明的身上,“這位···說得可是真的?”

    計明有些尷尬。

    設身處地地想想,若是自己前後兩次千里迢迢去救一個人,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那位美人已經被另一個人救了,而且是同一個人,換成誰心裏都一定會有些不爽。

    計明從仙府將千媚取了出來。

    見千媚還在昏迷中,計明道:“聖子將仙子帶走吧,方纔我在一處險地,巧合之下恰巧將仙子救下,正在想著該如何安置。”

    博美跳著腳在托爾斯泰耳邊說悄悄話,“又來截胡了。”

    黎生聖子經歷過一瞬的愕然後,向計明拱手,“既如此,多謝道兄了。這已經是黎生第二次欠道兄的人情,實在是過意不去。”

    計明一笑,道:“聖子不必如此,上次無我宗一事,我還不曾謝過聖子呢。”

    黎生聖子搖頭,“你我一見如故,這等小事,又何必言謝。”

    計明心裏對這位聖子的感官實在極好,至少稱得上修行以來前十,總覺這位聖子人品沒有半分問題。

    眼看著黎生聖子帶著千媚轉身離開,博美跳上計明的肩膀,“你怎麼又將千媚交給了他?”

    計明道:“我與千媚本就不熟,而且談不上什麼交情。反倒是這位聖子對千媚仙子一往情深,今日恰逢其會,做個順水人情也未嘗不可。畢竟這位聖子又不是什麼壞人。”

    “那可未必。”博美道:“你可曾見過壞人的腦袋上寫著壞人兩個字?”

    計明將博美從肩膀上揪下來扔給托爾斯泰,“實際上,我也覺得帶著千媚不方便,我們三人將要去往深處闖蕩,帶著她又怎麼施展得開手腳?”

    數十里外。

    黎生聖子將千媚救醒,又喂下一枚長生丹,千媚仙子身上的傷勢不多時已經痊癒。

    “計明呢?”千媚對自己昏迷前的情形還有些印象,只是當時魂魄被石頭精壓制,無法控制身體罷了。

    千媚醒來後的第一句話,讓黎生聖子微微愕然,繼而道:“計明道兄他有心繼續闖蕩,因此便將你交給我,轉身去了。”

    千媚眼眸低垂,把心裏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藏,這纔再度抬起腦袋看向聖子,“多謝聖子多次相救。”

    黎生聖子溫柔一笑,“你本知道我的心意,又何必言謝,只是往後有什麼危險,需及時與我發一道傳音符纔是,但有所請,絕無不從。”

    千媚臻首輕點,“多謝聖子了。”

    黎生聖子和千媚交談許久,只覺今日的千媚對待自己比以往還要清淡許多,若說以往只是忽遠忽近不親不疏但總有心交往的話,今日卻是心不在焉答非所問。

    黎生聖子一時有些煩躁。

    他卻不知道,千媚此時心裏總不時想起不久前與計明之間的對話,以及計明前後兩次對她的救助,甚至第一次見面時的耿直。

    “這個人···未免太過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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