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計明叫做的托爾斯泰的巨龍低頭看著山下的土著，問計明道：“就是他們這幾年在騷擾我？”

    “或許是的。”計明道：“不過，其中似乎有什麼誤會，你稍等我片刻，我下去和他們聊聊。”

    托爾斯泰的腦袋微垂，計明從他的脖子上滑了下來。

    一路滑行，計明從龍尾落地，他來到老者面前。

    老者雙目含淚，跪伏在地，不住說著計明聽不懂的語言。

    但計明瞧得出，他似乎是在感激。

    思忖許久，計明還是將老者扶起，又做了幾個手勢，示意自己並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老者恍然，伸出右手點在計明的額頭上。

    猶如靈光乍現，計明的腦海裏多出了一些以往從未接觸過的文字，心下頓時感慨，天下萬族，每一族都有一族的奇特。

    老者開口，這一次說的話計明終於明白，“感謝族長。”

    眼看著老者將要再次跪拜，計明將老者扶住，“你為何要稱我為族長？不必行此大禮。”

    老者指著頭頂的巨龍道：“這隻魔鬼攔在我族出海途中數千年，無人能夠收服。直到千年前，上任族長留下遺言，千年後族中將有新一任族長出現，會替我族收服此獸。不久前，您在我等的祭天禱告上憑空出現，顯然是上任族長顯靈，如今您又將魔鬼收服，那便一定是我族的新任族長！”

    計明終於明白了來龍去脈，心頭一時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難怪這一族的十數萬人會對自己如此尊敬，一場烏龍，出現這麼大的一場鬧劇。

    計明回頭看一眼托爾斯泰，不論如何，這一場鬧劇也不算全無收穫。

    他的心裏略一思慮，道：“我只怕，不能做你們的族長。”

    老者頓時變色，有些惶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眼看著他將要再次跪伏，計明急忙將他扶起，“並非如此，只是我日後還需去往他處，只怕不能時時留在族中。”

    老者聞言倒露出笑容，道：“您不必如此。身為族長，並不需處理大小事務，身為領袖，只需在祭祀大典上受我等膜拜，也就夠了。”

    計明隱約明白了什麼，“就像前幾日一樣？”

    老者頷首，“與那日相同。”

    “這個族長，與信仰一般無二，並不需統領眾人，管理事務？”

    “那是自然。”

    ······

    ······

    一炷香後。

    托爾斯泰馱著計明出現在西方的一處青原上。

    “托爾斯泰，你在此地數千年，想來也該對此地很熟悉吧？”計明問道。

    托爾斯泰卻道：“此地廣袤，不知有多少萬里，當初我剛剛進入時懵懵懂懂，誤闖了許多地域，若不是運氣好，未必能活到現在。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有許多領域是不敢踏足的。這一方天地，神秘非常，許多霧障毒蟲，根本不能觸碰，否則神仙難救。”

    博美道插嘴道：“此處既然稱為禁地，那便一定是有大羅巔峰的大能者踏足過，最後認定此處無法開宗立派，最後封為禁地。”

    一人一龍一狗一路飛馳，去向渺渺遠方。

    當青原的盡頭近在眼前，計明高高站在龍首上瞧著遠方，不多時便訝然地發現，遠處竟然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城池。

    “走。過去瞧瞧。”托爾斯泰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載著計明迅速向前。

    等到了城池近前，由於托爾斯泰身軀太過巨大，計明教了它一道幻身術，讓它就此變成人身。

    兩人一狗向城內走去。

    期間，博美忽然附在計明耳邊低低傳音，“它無法離開此地只是因為身軀巨大，你方纔教他一道幻身術便能夠讓他離開，何必要將它收入萬獸圖呢？”

    計明瞥它一眼，並未開口，但意味深長。

    實際上，讓托爾斯泰進入萬獸圖的確是計明故意為之，他當時並不完全清楚托爾斯泰的底細，當時說要收它進入萬獸圖，一方面是要試探一番，生怕托爾斯泰會有加害他的心思，另一方面則是想著萬一能真正將其收服便是美事。

    可憐托爾斯泰未曾經歷過人心複雜爾虞我詐，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