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用計
光芒從房間裡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燭溪等了燭陰一夜。等晨光照射進來,在刺眼的光芒下燭溪從睡夢中醒來。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在低低的抽氣聲中從椅子上站起來。昨天晚上燭溪因為等燭陰的原因,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現在,因為整個人的身體都是捲縮在椅子上睡著了的原因現在她渾身上下沒有哪一齣是不痛的。只要稍微動一動就疼的倒吸涼氣,燭溪閉著眼睛在那慢慢的伸展身體。好一會過去身體上的酥麻感才慢慢散去,可是看著房間的淒涼讓她知道燭陰一天未歸。
燭溪站在那裏,出神的望著地面。這時候青闕走了進來,她端著托盤。托盤上是熱氣騰騰的,散發著靈力光澤的藥粥。光是嗅到一點點那藥粥的氣味就讓精神萎靡的燭溪渾身一震,看樣子也是好東西呢。這些藥草是燭冥一輩子的收藏,他把所有對燭溪身體有好處的藥材全部都是交給了青闕讓青闕給燭溪做藥膳。想到這裏燭溪的眸子暗了暗,相比著些食物她更想要燭冥待在自己的身邊。每天陪著自己,以前自己總是嫌燭冥的唸叨實在是太煩了。整天躲著他,可是現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燭冥不再念叨自己。也不陪著自己了,燭溪看著那一碗藥粥又是發起呆來。
“師父,您這昨天才服過藥。服藥的時間還推遲了一天,您還是趕緊把這碗粥給喝了吧。這粥用的玉骨靈草是燭冥先生送回來的,說是猙章族的憲駭送來的。應該是想謝謝我給她的那捲陣圖吧,我讓赤雪和赤琰他們倆看過了。雖然比不上之前從他手上換來的那株十萬年的,也有個萬把年的年份。裝藥的盒子裏還附著一張留言。這藥可是憲駭親手採的,燭冥先生吩咐了立馬製藥給您服下。燭冥先生這兩天有事,沒有時間來找你。就吩咐我讓您把這碗粥給喝了,說要是您不聽話的話,他一回來就來收拾您。”青闕笑著把手裏的粥向燭溪遞了遞,只是失神的燭溪沒有注意到青闕的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聽到青闕的話燭溪瞬間便是抬起了頭,在得到青闕的點頭之後她原本暗淡的眸子立刻便是被光芒所佈滿。就像已經燃燒殆盡的紅燭重新被點燃,死灰復燃也就如此吧。她伸手把粥捧在了手裡,粥的溫度溫暖了她已經冰涼了不知道多少時間的身體。
看著漸漸露出笑容的燭溪青闕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散去,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她的眼眶漸漸通紅,霧氣瀰漫住了她的視線。雙手慢慢鬆開,青闕拿著托盤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間。在走過迴廊,回到小廚房之後。青闕靠在門上,眼眶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赤雪的身影慢慢出現在青闕的身邊,他眼中也是出現無奈。伸手把青闕攔在懷裏,這一刻他對燭瑤真的是動了殺心:“好了,成親的是燭瑤和燭陰。又不是燭冥,或者是你。你在這哭個什麼勁,還是說你偷偷愛慕著燭陰啊?”
“你說什麼呢,什麼愛慕之情。你怎麼說話的,我是氣不過燭瑤那樣囂張,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讓燭陰回心轉意的。”燭溪以陣法封閉整個清溪院,原本燭陰把話說在那。他們都以為燭陰會解決這件事,這場婚禮應該會無疾而終。青闕沒有想到在昨天晚些時候,竟然有一個盒子憑空出現。出現在正堂之中的木桌之上,所有都是被嚇的不輕。這可是燭溪設下的結界,就斷他們幾個人聯手都是突破不了的結界。只有燭陰能夠自由出入,當時所有人都是以為是燭陰送來的東西。可是在開啟看到裡面的那份請柬之後,驚駭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份燭瑤親手抄寫的請柬,是她和燭陰婚禮的請柬。青闕親手把請柬拿出來,可是在看清那是什麼的時候,那請柬從青闕的手裏滑落。掉在了地上,那一瞬間青闕的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等赤雪反應過來的時候,青闕已經出現在了清溪院的大門前。她開始衝撞大門上的結界,結界被她衝擊的不斷晃動。
陣法反彈,青闕體內氣血翻涌。被陣法反彈的力量震的不輕,還好赤雪趕到攔住了她。他緊緊把青闕抱在懷裏,他也怒。他也想衝出去把那兩個人給大卸八塊,可是現在不行。他還有理智,他必須爲了燭溪鋪好在燭冥回來之前所有的路。
回到現在,青闕被赤雪緊緊抱在懷裏。他伸手輕輕拭去青闕眼角的淚水,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別鬧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幽冥大人給找來,讓她幫忙施秘法再次更改燭溪的記憶。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只有一個月。幽冥大人還一直待在菩提境,那可不是我們能夠輕易到達的地方。”這纔是赤雪現在最急的事情,燭溪不按時服藥的結果他們是見過一次了。要是再來一次他們可不保證能保住燭溪,所以他們得抓緊時間了。
青闕聽著赤雪的話眉頭忍不住狠狠皺起,是啊。幽冥大人是來過,可是她也沒留下任何聯絡的方法,這讓他們如何是好。幾人開始全天泡在燭溪的那個書房裏,翻閱著那些上古文獻。就希望能夠查到一絲半點的線索,燭溪就待在自己的房間什麼也不做。不是睡覺就是練字,就連陣法圖卷都是不看了。她腦海裏一直想著燭冥,想著等他處理完事情回來之後自己就不要再離開他了。他走到哪自己就跟到哪,整天粘著他。想到這裏燭溪嘴角綻放裡一抹燦爛的笑容,房門一響赤雪和青闕,赤羽家兩兄妹都是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桌前傻笑的燭溪,幾人的眼眸都是暗了暗。
“你們怎麼來了,今天的藥膳我可是按時吃了。還吃的乾乾淨淨,你們來是幹什麼?”燭溪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有些嚴肅起來。她也漸漸接受了青闕是自己徒弟這件事情,下意識的她在面對青闕的時候她總是會有意的嚴肅一點。
“是我,我要回去了。父親說要給我說親事,讓我和哥哥趕緊回去呢。可是現在您把清溪院完全封閉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這不來找您了嗎,還請您撤去陣法讓我和哥哥能夠離開。”他們想了一天才想到了這麼一個法子,這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燭溪是不知道赤羽面上不變,那雙腳啊是已經打顫的跟篩子似的了。要不是赤琰的手在身後一直撐著她,赤羽應該早就落荒而逃了。
聽到這裏燭溪才反應過來,自己因為那天的一時之氣把整個清溪院而封鎖。的確是困住了所有的人,想到這裏燭溪抬起了手。立刻清溪院的上空便是出現了波動,陣法之上有點點繁複的符文剝落,化作流光回到了燭溪的手裏。青闕最為敏感,當即便是知道那陣法已經被削弱。回到了最初的樣子,並不是不強了。而是變得被動了,平常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能夠正常出入。可是要是有不熟悉的氣息闖入那麼陣法便是會自己啟動,到時候沒人能活著走出去了。
四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赤琰和赤羽出去尋找幽冥大人的聯絡方法。而燭瑤和燭陰的婚事臨近,赤雪和青闕要守著燭溪。決不能讓燭溪出清溪院,不能讓燭溪知道那場婚事。
“我說你年紀也不大吧,怎麼就要議親了。對了,你父親給你挑的夫君你合不合心意?”赤羽和燭溪也相處了一段時日了,雖說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可是這些日子下來燭溪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敢說敢做的丫頭,現在突然說要離開她還真是很捨不得呢。
“我是赤羽族的大小姐,身具族長血脈我的婚事又怎麼是我能左右的。左不過就是什麼門當戶對的那些高門顯貴罷了,有可能是哪個少年成名的神族。或許是哪個強大神族的後人,反正我的婚事是不由我做主的。”赤羽嘴裏說著心酸話,可是臉上卻是毫不在意的笑容。這幅樣子是讓燭溪心疼不已啊,著因為這個燭溪才忽略了幾人之間眼神的交流。她皺著眉頭看向赤羽,不由的朝她開口:“你要是不順心,我可以幫你去說說。讓你父親換個你歡心的夫君,你們不都說我是上神嗎。那應該讓你父親給你換個夫君的能力還是有的吧,我一定會全力幫你。你不用擔心。”燭溪一邊說著一邊站到赤羽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雙手。焦急的樣子讓幫著幾人騙她的赤羽是心裏愧疚的不行啊。
“沒有,沒有。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我的婚姻只會是赤羽族的籌碼,反正我要是自己去找夫君的話還不一定能不能找到。還不如聽父親的,因為我赤羽的夫君不說其他。光是家世,實力都是要能夠配得上我的。那這樣我何不順心順意的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