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章悔婚
燭瑤慢慢走到了燭陰的身邊,可是燭陰好像在想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燭瑤說的話。燭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穿著一身精緻無比的衣裙。因為她整天都坐在椅子上而變得褶皺,這讓她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燭瑤再次抬頭的時候燭陰還是在那低著頭,絲毫沒有發現燭瑤的動靜:“燭陰。”
燭陰終於在燭瑤的呼喚下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站著的燭瑤。燭陰眼睛裏充滿了疑惑:“怎麼了,事情處理好了嗎。現在要去哪裏?”燭陰的嘴角彎起了一個有些牽強的弧度,他的眼睛裏倒影著燭瑤的身影。可是他的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燭瑤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你不是錯過了姐姐服藥的日子嗎,我問你姐姐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姐姐,看看她怎麼樣了。”燭瑤一直急著燭溪吃藥的日子,她也知道燭陰忘記了這件事情。可是她不論怎麼樣都是會不去提醒燭陰的,既然她已經故意遺忘了這件事情。她現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燭溪的狀況,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很充足的理由。
“她沒事,現在溪兒把清溪院給封閉了。他們一個人都走不出來,只有我自己能夠出入。你還是別費力氣了,你就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吧。怎麼樣都累了一天了,去吃點的東西吧。”燭陰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燭瑤的眼神在不斷閃躲著。要是真的讓燭瑤進了清溪院的話,他就死定了。
“我不餓,你怎麼也忘記了。我是不喜歡吃東西的,我也不會餓啊。猙章族的族人已經受邀前來了,那個憲駭交給我了一個盒子說是給姐姐的禮品。說什麼一定要感謝姐姐,請我一定要親手交給姐姐。我這正好去看看姐姐,我不是也好久沒見姐姐了不是。你別忘了,我倆的典禮還沒邀請姐姐呢,她可是我的親姐姐,怎麼說都要我親自邀請啊。”燭陰的阻攔讓燭瑤更加肯定燭溪一定出事了,這讓她的心情更加雀躍起來。說完不等燭陰反駁便是大步朝燭溪的清溪院而去,燭陰心裏發澀只能默默的跟在燭瑤的身後。一路上他無數次想要開口,可是每每他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燭瑤總會先開口。把話題牽到別處。讓燭陰再說不出什麼。
在燭瑤下意識加快的腳步下兩人很快就接近了清溪院,看著漸漸接近的清溪院大門。燭陰的腦門上漸漸有冷汗冒出來,這邊燭瑤步步緊逼。而那邊自己要是不能解決燭瑤這件事的話他就將失去和燭相處僅剩的時間,想到這裏燭陰的心就不斷的揪痛。他決不允許這件事情發生,他會陪著燭溪走過在燭冥回來之前剩下的日子。
清溪院的大門近在眼前,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燭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燭瑤的背影嚥了一口口水。手終於是朝著燭瑤的後背而去,他的手輕輕拍在了燭瑤的肩膀上。讓燭瑤轉身看著他,可是當看到燭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之後。燭瑤的心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冒了出來,她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燭陰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終於把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燭瑤,我覺得我們倆的典禮還是……算了吧……”燭陰說完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又高高吊起。
燭瑤的臉在燭陰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彷彿時間在她的臉上停滯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燭瑤的表情在一點一點的崩塌,她整張臉都是僵硬下來。雙眼之間佈滿了不可置信,她的腦海裏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想起了那天自己試穿婚服識貨燭陰說的話,難道真的和燭陰說的一樣在婚禮前試穿嫁衣會給新娘帶來黴運嗎。
燭瑤忍者眼眶中的淚水,低著頭有些哽咽的詢問燭陰:“為什麼,當初不是你自己和父親說的要舉行婚禮嗎。可是現在你為什麼要取消……”明知道燭陰的理由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燭溪,可是她還是不死心想要得到那個讓自己傷心的理由。
燭陰看到了燭瑤眼眶裏的淚花,一時之間他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這個女孩是當初那個善良的姑娘啊,自己怎麼能這麼狠心。婚禮是自己提出的,現在取消也是自己想要取消的。自己怎麼能這麼狠心,燭陰突然想要撤回自己剛纔的那番話。
“就像我之前說的那些一樣,當初哦答應過燭冥一定要好好照顧燭溪。他離開才這麼短的時間,我就和你成親的話答應他的事情不是就不能好好完成了嗎。所以……能不能先延遲一點,反正你是我妻子這件事已經是註定的了。就等燭冥回來之後,等我們都成為神族之後再成親好嗎。”燭陰很確定自己的心裏現在住著誰,也許是因為燭冥不再的原因他心底還有著微乎其微的希望。這份希望讓他不想現在和燭瑤成親,一旦兩人成親那麼他就徹底失去了和燭溪應該是僅有的時間。他捨不得,非常捨不得。所以他只能選擇先傷害燭瑤,反正以後他還有時間去補償燭瑤。可是現在的他一旦放棄,那麼他就將失去和燭溪僅有的親近生活。
還是燭溪,還是燭溪。為什麼典禮都已經全部準備完畢,她和燭陰只要在幾天後踏上祭臺。那麼她那麼多年的願望就能實現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只差這麼一點點,燭溪還是冒出來阻攔了自己得到幸福。燭溪,她就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煞星。可偏偏怎麼死都死不掉,永遠都會有人救她。
“燭陰,之前長老們和父親就和你提過要完成我和你的親事。可是那時候你就是用這個理由拒絕的,後來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改變了想法。可是我能肯定的是,是你自己走到我父親面前說要和我成親的。還說要儘快完成,是你說的,你說的……”燭瑤手裏的盒子落到了地上,她伸手戳著燭陰的心口。不停的戳著,一字一句的質問燭陰。她的怒火完全被點燃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會顧及了。只想讓燭陰給自己一個交代,一個合理的交代。
燭陰的臉色慢慢變了,他最不想面對的結果還是發生了。燭瑤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通情達理的那個,就算自己的脾氣再古怪。自己再冷漠,自己的那些要求再無理取鬧她都會微笑的面對。只會微笑的面對自己,默默的在自己身後替自己處理好那些事情。可是這一次自己真的過分了吧,就算燭瑤的脾氣再好都會生氣的吧。燭陰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面對燭瑤,輕聲對燭瑤說道:“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真的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可是現在的時機真的不對啊。燭冥還在神界受苦,你知道嗎就因為我昨天沒有回去。溪兒封閉了整個清溪院,不讓任何人進入。燭冥把所有的藥交給了我,只有我能讓溪兒吃藥。一天都不到的時間,溪兒差點又一次因為我而出事。你知道嗎,當年在我親手把溪兒逼死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可是我不後悔,因為那讓你回來了。回到了我的身邊,她是你的姐姐。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她以自己的性命救了我們兩個。可是我們倆卻在她最不好的時候成親,我真的做不到。”燭陰的臉上佈滿了不安和歉疚,這也許是他心底讓他不想成親的一個理由,也是最有機會說服燭瑤的理由。
燭瑤在聽到燭陰說燭溪差點出事的時候,燭瑤的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彎了彎。在那個弧度不太明顯的時候她及時收回了自己的微笑,畢竟現在燭陰在和她談論的事情可不會讓她露出笑容,既然燭陰不在燭溪身邊就能輕而易舉的讓燭溪出事的話。那麼自己只要讓這場典禮正常舉行就足夠了,到時候自己只需要坐等收屍就行了。想到這裏燭瑤慢慢低下了頭,醞釀著眼裏的淚水。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淚水已經充滿了她的眼眶,那泫然欲泣的樣子真是可憐至極:“燭陰,你知道嗎。請柬在五天前就已經全部送了出去,現在賓客已經到了一半。你現在跟我說要取消,燭陰你到底把我燭瑤當什麼。你想讓我成為全六界的笑話嗎,這樣我根本沒有臉再活下去。我知道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我知道她救了你一命。我知道我自己都是她救回來的,可是燭陰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從我成年起父親就告訴我,我和姐姐之間有一個會成為你的妻子。從那一天起我扥人生就只剩下這個目標,爲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的去修煉。不論有多辛苦,多困難我都從未介意過。爲了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就算她是我姐姐我也絕對會毫不顧忌的出手。你就是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