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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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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燭冥”

    幽冥手指輕揮,燭溪的身體從空中落下。徑直朝著燭陰而去,當燭溪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燭陰忍不住退了一步,看到他這動作的幽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燭陰,你想清楚了。燭溪已經沉睡,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此前的一切她將忘記。你就是燭冥,你也只能是燭冥。我忘了告訴你,燭冥對於復生的燭溪來說就是一切。沒有了燭冥,我相信燭溪絕不會獨活。”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聚焦在了燭陰的身上。這句話說出口,就代表著燭溪的命攥在了燭陰的手裏。現在就看他點頭,還是搖頭了。

    青闕頭突然抬起,重重的撞在了赤雪的下巴上。把赤雪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可青闕根本顧不上他了。快走幾步便是走到了幽冥和燭陰的身邊,伸手便是想要去拉燭溪的手。還好幽冥手疾眼快,一巴掌呼在青闕的手背上。

    手背劇痛,青闕立馬便是收了回來。滿目怨氣的盯著幽冥,那氣鼓鼓的樣子真是把幽冥氣笑了。燭冥會做這些事情的原因她是能猜到一些的,可是青闕是個笨的。明明自己就快把燭陰逼的就範了,這丫頭橫插一腳。真是氣死人了,不過她也懂了燭溪為何如此寵著這丫頭了。

    “燭陰,怎麼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幽冥冷著一雙眸子,她希望燭陰的答案不會讓她失望。

    燭陰低著頭,心底的糾結重新涌上來。

    “不行,絕對不行。”燭陰眼見就要點頭了,可是青闕這個時候插嘴。打斷了燭陰的動作,幽冥瞬間黑臉。

    “你別忘了,師父當年就是被他害死的。怎麼能讓他代替燭冥先生陪在師父身邊,這絕對不能。”青闕小臉漲得通紅,不論怎麼樣她都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幽冥看了青闕一眼,那些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的打在自己心上。她也不想啊,可是爲了燭溪的性命。所有的不滿,不甘都只能埋在心裏。

    “青闕,你清醒點。就爲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就可以不顧你師父的性命嗎?”幽冥大聲朝青闕吼道,這下子。青闕的理智終於回來了,就這樣看著昏睡的燭溪。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的流著眼淚。

    “一切都是爲了保住你師父的命,要不然我和燭冥做的那些事情。付出的那些代價都白費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嗎,我相信你們會好好保護好燭溪的對吧。”說完,幽冥的身體漸漸消散。燭溪的身體瞬間倒下,燭陰連忙將其抱住。

    幽冥這一走,就算他沒有點頭事情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在燭溪落入自己懷裏的時候,那股從心底迸發出來的滿足感是怎麼回事。

    混亂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燭陰在燭溪面前成爲了燭冥。燭溪每天都黏著他,恨不得晚上都是睡在同一張床上。還好在燭陰已經青闕的雙重開解之下她放棄了這個想法。赤雪則是抱著手在一旁看著兩人圍繞燭溪的混亂生活,時不時的搭把手。

    而九尾靈狐族的兩姐妹則是在燭冥被帶走那天便是回到了自己族內,怎麼說燭冥離開了。她們倆也得回族內安排一下事情。就像是自己一族的主人從燭冥變成了燭溪這件事就得她們親自去解釋一下,要不然得出亂子。這樣看起來,她們九尾靈狐族內的情況了好不到哪裏去。最起碼像是那些分黨派的汙糟事是少不了的。

    時間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燭陰時從那天起便是被鎖在著清溪院裏了。一個月光是爲了照顧燭溪就把他折騰的一個頭兩個大了,以前燭冥照顧燭溪是事無鉅細。什麼小事他都能想到,都能替燭溪安排好了。可是現在的可是燭陰,他不讓別人整天服侍他就算好的了。更何況讓他來服侍燭溪呢,這一個月因為這事把燭溪惹惱了好多次。燭陰捱了幾次打也是慢慢的習慣了,習慣寵著燭溪。習慣提前幫燭溪安排好一切,也記住了燭溪的一切喜好。

    這不,又是吃藥的時候了。燭陰倒是沒有像燭冥一樣每天換著人,變著方的讓燭溪吃藥。而是直接拿著藥,親手餵給了燭溪。兩人就像一個月前的那天一樣,燭陰抱著她躺在前院的軟塌之上。燭溪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燭陰的視線從躺下之後便是沒有從燭溪身上離開過。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從未認真的看過燭溪,以前從沒有像此時這樣能安安靜靜的看過燭溪。

    此時他才發現燭溪和燭瑤雖然是雙胞胎姐妹,可是兩張臉是完全不同的。燭瑤的五官圓潤,是可愛的那種。而燭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力太強的原因。她的五官看起來竟是有些凌厲,沉睡中的她沒有了醒著時的稚嫩。也可以說睡著的她更像是以前的她,拒人於千里之外。冷若冰霜,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好臉色。

    可是…燭陰想起,燭溪只會對著燭冥笑。燭溪以前永遠都是避著自己的,那時候燭陰總是想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為什麼燭溪可以對著燭冥巧笑嫣然,可是對著自己就永遠都是那張冰塊臉。後來,燭瑤告訴他。燭溪從小就是個啞巴,燭陰便是覺得燭溪是因為自卑才從來都不敢正眼看他。

    後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和燭溪之間漸漸有了一次又一次的衝突,因為燭瑤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對燭溪出手。而每次自己都會後悔,可是每每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燭溪永遠都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就來氣,直到他們之間的仇怨越來越深。而燭冥則是漸漸走進了她的世界,在他的心中成爲了那個不可代替的存在。如果……

    兩個字突然在腦海裏出現,燭陰渾身一震。雙目瞬間瞪大,眼睛裏是佈滿了驚恐。他立馬便是用力搖頭起來,不行,不可能。絕不可能,他用盡了全力終於把那兩個字從腦海裏趕走。站在旁邊的青闕看著燭陰奇怪的舉動不由的有些疑惑,可是在盯著燭陰看了許久之後便是移開了視線。只當燭陰時不定時的犯神經而已,可是她沒有看到燭陰那雙漸漸漆黑一片的雙眼。其中有著驚詫,糾結,還有著…恐懼。

    微風拂過,燭陰的心神回來了。他盯著燭溪的臉,記憶回到了和燭溪流落人界的那段日子。憶起曾經和燭溪獨處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那個女孩雖然對自己從來都不假辭色。可是每天她都會變著法的給自己做那已經吃膩的魚,就爲了能讓自己多吃一點。那時候她明明已經身受重傷,可是還表現的一如既往。直到她終於堅持不住,到下。想到這裏,燭陰伸出了一隻手。朝著燭溪左手的袖子而去,此時的青闕因為實在不想看到燭陰的臉而別過別過了頭。燭陰的動作又實在的輕巧。青闕便是沒有發現。

    素白的衣袖被輕輕拉起,那猙獰落入眼中。燭陰的眸子忍不住緊縮了一下,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是重生,身體也已經重塑。為什麼這個疤痕還在,燭陰愣愣的看著那個疤痕。那個疤痕好像在和他說話,在說。那一次你差點害死燭溪,就因為你的任性。讓燭溪手上,雖然沒有直接死去。可也永遠留下了這個醜陋的傷痕,一句接著一句。燭陰的心臟在緊縮,一陣又一陣的痛在心中傳蕩著。死啊,都是自己的錯。都是因為自己才讓燭溪受了那麼多的無妄之災,當時那傷口該是多痛啊。

    那邊燭陰在那愧疚自己犯下的錯,這邊青闕轉過頭來。燭陰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是落入了她的眼裏,可是她沒有上前阻止。因為她能從燭陰風雲變幻的表情中發現他在內疚,那挺好的。就讓他多內疚一點吧,畢竟師父因為他受了那麼多的苦。青闕的視線從燭陰的臉轉移到了燭溪手臂之上,看著那道傷口。青闕想起不久前自己和燭冥的一段對話,那時候她也是發現師父手上的疤痕還在。她也是跑去詢問了燭冥一下,燭冥給她的回答是。那傷疤並不是存在於肉體之上,而是存在於靈魂之上的。所以只要靈魂還是那個靈魂,那個疤痕便是會隨著靈魂出現在新的軀體之上。燭冥也曾想過辦法想要將其消去,可是他用了很多辦法都是無能為力。

    燭陰就這樣看著燭溪不知道多久,直到他把所有和燭溪有關的記憶都是回憶了一遍。他這才發現自己欠了燭溪那樣多的債,正在他苦惱於該如何償還的時候。一個巧笑嫣然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一瞬間便是讓他驚醒過來。苦笑慢慢爬上他的嘴角,也許欠燭溪的要永遠欠著了。

    燭溪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苦惱的燭陰,下意識的燭溪抬起自己的手。輕輕附在了燭陰的臉頰之上,輕輕的摩挲著。她不知道燭冥在苦惱著什麼,可是她很願意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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