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火靈
等真正站在這個關押著傳說中魔君的陣法外面的時候,三個人都呆住了。結界之內的情景實在超乎預料,讓三個人有種這世界真奇妙的感覺。
三人在看了結界中情景快要一炷香的時候,面面相覷之下全都在對方額頭上看到了冷汗。
結界之中有一團火焰,形成一個一尺來高的孩子形狀。它漂浮在空中,在它頭頂之上是不斷從左飛到右。又從右飛到左的囚神陣圖,這樣的情況看樣子是持續很久了。期間那個火孩還在不斷地發出笑聲,清脆的笑聲穿透了三人的耳膜。可是怎麼看都覺得很詭異,這真的是關押著魔君魔曜的陣法嗎。
“你們是誰,是來和我玩的嗎?”就在青闕三人苦惱於眼前情況的時候,那個火孩子突然飛到了結界處。雙手貼於結界之上,它的眼睛與青闕的對在了一起。在對上那一刻青闕有種由心而發的炙熱感冒了出來,讓她整個身體都開始發燙起來。
“青闕!”過了很久,赤雪和白菱還驚訝於火孩怎麼樣發現處於隱形狀態的他們時。可是青闕的異樣讓赤雪回過神來,輕輕推了她一下。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青闕不知怎麼了,竟然跨出了她設下的陣法。將自己的兩隻手掌隔著結界與其的雙手合在一起,結界之上有一陣奇異的波動散發開來。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可是我有名字,叫…叫什麼來著…我忘了…”火孩愣愣的看了青闕許久,雖然它沒有面孔,卻有著一雙像黑曜石一般閃耀的眸子。
“魔曜,你是叫這個名字嗎。好好想想,我叫青闕,這是我的名字。”青闕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她的笑此時此刻不摻雜任何雜念,只是純淨的笑容。
聽到青闕話語的赤雪和白菱卻是被嚇了一身冷汗,一臉震驚的在青闕那個火孩子之間不斷轉動著。
“魔曜…魔曜…對,我就叫這個名字。我記得有人叫過我這個名字,可是我不記得是誰了。我在這裏太久太久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能在這裏陪我嗎,我一個人好無聊啊。”火孩子唸叨了好幾遍,低著頭彷彿仔細思索了一下記憶。這才肯定了青闕說出的那個名字,那求著青闕陪它的表情可憐的不能再可憐了。
“很無聊嗎,我可以陪你玩啊。那你告訴我你幾歲了,還有認識的人嗎?”青闕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事不同尋常,言語之間不斷引導著它。赤雪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拉著白菱走到了一邊,不再打擾她。
“幾歲?什麼意思啊,我不懂。”火孩子十分疑惑,可是它的手沒有挪動半分。在與青闕雙手相對的時候它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它不想錯過絲毫。
“就是,就是你活了多久了。像是我,我今年有一百六十三歲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了。在一個赤紅的世界裏待了很久很久,之後又被一個和…就和剛纔站在你旁邊那人下不多的一個人帶到了這裏。然後…又過了很久很久,都是我一個人。那個人說我的力量太強了,會傷害到別人。所以我必須待在這裏,不能離開,可是真的好難受啊…”過孩子的眼睛微微閉起,眼尖的青闕看到了它眼睛中一閃而過的寂寞與孤獨。
“是嗎,那你要叫我什麼呢。要不就叫姐姐吧…”青闕一臉微笑的看著魔曜,可赤雪和白菱怎麼看都覺得有種怪阿姨拐賣孩子的感覺。
“好啊,姐姐。我真的很危險嗎?”魔曜的語氣裡充滿了孩子般的興奮,可下一句話又把他原本的高興全都給澆熄而去。
“沒有,怎麼會呢。你那麼可愛…”說著,青闕抬起手隔著結界摸了摸他的頭。
“那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裏那麼久,什麼都看不到。就一直只有我一個,真的好難受。”
“那你告訴我,要是放你出來你會不會傷害姐姐啊?或者用你的火焰燒別的人啊?”青闕話音才落,赤雪和白菱立馬飛身上前。一邊架住青闕一隻手,想要強行把青闕帶離結界邊緣。可是青闕卻固執的用盡全身力量穩住身形,朝兩人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額,不會啊。你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我當然不會傷害姐姐。別人的話…只要他們不傷害我和姐姐我就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可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出去啊。”魔曜彷彿沒有注意到三人打情況,而是認真的回答青闕的問題。
“這樣啊,那姐姐放你出來。你一直跟著姐姐好不好?”青闕的語氣在說這個的時候變了,變得有些狡詐起來。
“好啊好啊,只要讓我一直跟著姐姐就算再弄個這樣的罩子罩著我也沒關係。”魔曜激動的大喊著,在他劇烈的動作下。結界光壁之上出現了連綿不斷的漣漪,此時此刻這陣法看起來有些不堪一擊的感覺。
“青闕!!”赤雪終於忍不住了,大吼出聲。把青闕吼得捂住了耳朵,可耳朵裡還是有嗡鳴聲迴盪著。
看著赤雪怒火高漲的背影青闕知道拖不下去了,要是不把一切解釋清楚赤雪一定會強行拉走她的。
“你先待一會,結界過去和他說電點話立馬就回來。”說罷青闕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沒有看到結界之內魔曜漸漸暗淡下去的雙眼。
“你究竟想做什麼,這可是魔曜。不是你說放出來就能放出來的,他是什麼人你比我們清楚。要是他出來了,第一死的就是我們三個。”赤雪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炸了,原本以為明白了此次的心意就不要以以前的狀態相處了。可是纔不管她幾天啊,這就準備翻天了。
“我覺得這事有蹊蹺。”青闕無奈的聽著赤雪吼完,如果不等他吼完青闕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說話的。
“什麼蹊蹺?”相比赤雪白菱可冷靜多了,在青闕和魔曜不斷地談話中她也隱隱約約熱的感覺到了一些。只是不敢確定,赤雪那樣子就是典型的關心則亂了吧。
“你們不覺得這關押魔界第一魔君,聞名六界惡人的牢籠實在太弱了嗎。這陣法從我剛剛接觸到那一刻就發現力量實在太弱了,也就只能比得上關押北冥蒼狼皇的那個天陽噬魂陣而已。可以魔曜的兇名來說,不應該只一個天陽噬魂陣法就能困住他。在我看來這陣法根本不是用來囚禁他的,而是…”
“防止外人進入的。”不等青闕說出自己的猜想,白菱先是說了出來。兩個女孩都是以一種篤定的眼神看著彼此,眼睛裏有笑意在蔓延。
“是啊,在我不斷的試探中他更笨沒有絲毫的善惡之感。有的只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的白紙。傳說中魔曜是魔界火山岩漿中誕生的火靈,所以他確定是魔曜沒錯。至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想應該是當初他引起六界大難,神帝帶人圍剿他的時候。只是把他邪惡的那一面給抹殺了,讓他整個人不論身體狀況還是靈智都回到了剛剛誕生的時候。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剛剛誕生的小孩子,根本不懂善與惡的分別,只有自我保護的意識而已。”
“那又怎麼樣,不論怎麼說曾經他犯下的一切罪過都是真實存在的。他的危險程度不是你我能夠承受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說著赤雪就伸手去抓青闕,想要帶她離開這裏。
“你還不明白嗎,問什麼神帝會將他關押在這裏。而且陣法也不過是天陽噬魂陣的等級而已,是因為神帝大人也想給他一次機會。這裏離饕餮沉睡之地不過十餘里,這封印森林裏有哪個動物敢接近這裏。加上他曾經的赫赫兇名,有誰敢到這裏來。我們這次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他會被關在這裏是因為神帝大人想要發現他的人一定有著過人的膽識以及毅力。而天陽噬魂陣法的存在,是爲了來人能夠擁有不凡的力量,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得到魔曜。”青闕甩開赤雪的手,語氣裡充滿了激動,她從師父受傷的那一刻起她追求力量的心就開始無比的膨脹起來。她想著只要自己足夠強大,自然沒有人再能傷害他們師徒倆。這麼一個天大的幾會放到了她的面前,怎麼叫她不動心。
“魔曜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外面世界的一切他都沒有接觸過。只要不被邪惡之人帶走,他就會和重明鳥族那位火靈大人一樣成為造福六界的存在。現在,機會擺在眼前,我不想放走。”說完青闕轉頭走向魔曜,魔曜在看到她轉頭的時候那雙眼睛裏有光芒放射出來。
赤雪腳步微動,還是想要讓青闕好好想想。可是他的一隻手被身邊的白菱一把抓住,轉頭看向她時,她臉上那種釋然的表情鎮住了赤雪。
“隨她吧,這是她的決定。你只需要支援她就可以了,你沒發現嗎她的心和她的年紀一點都不像。燭溪上神應該快醒了吧,她會這樣應該和燭溪上神的事情有關係。”
在聽到白菱的話時,赤雪渾身一震,難道他不懂青闕的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