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終究不在我身邊，你終究與這些事脫不開干係？”顧意忍著突如其來的，後勁生猛的委屈，淚光盈盈的看著他。

    “小意，我知道你怨我，可……這不是我們的錯。你不能把錯全攬在我們自己身上，你是被陷害，可我又何嘗不無辜？”崔宇呈看著她無比的心疼。

    記憶中的顧意是個愛笑的女孩，頂著一頭齊耳的短髮，總是跟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又蹦又跳的，就彷彿從來沒有煩惱。

    流言蜚語竟能傷人至斯嗎？竟將她變成了如今這沉靜，敏感，還帶著一些不想讓人看出的自卑模樣。

    聞言，她緩緩揚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將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眼眶，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是，不怪你，不該怪你的。”

    “可是如果不怪你，不恨你，我又該用什麼藉口時時記著你？”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洶涌而出的淚水，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蜷縮起自己的雙腿，將下顎輕輕靠在上頭，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更多的勇氣和安全感。“你走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留下……哦不，你留了，就留了一條破紙條，可你明明再也不回來了，你還留什麼破紙條？”

    說起那個紙條，顧意反而無端生出一股她氣來，轉頭用著一雙哭紅了的眼睛瞪著他，倔強裡還透著滿滿的委屈。“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她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明明再也不回來了，卻為什麼又要我遵守約定……”

    “我不知道我會去這麼久……”崔宇呈想要解釋，卻又被她打斷。

    “是，你是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顧意隨手抹了一抹眼淚，沒好氣的說道。

    那一年，他們還住在A城；

    那一年，他們還是無憂的高一學生；

    也就是在那一年，一切都開始變了……

    那天是高一下半學期的期末考試，因為關係到高二的重點班和平行班的分班問題，所以這次的考試無論是學生，家長還是老師都十分重視。

    爲了讓大家能充分準備考試，學校安排考試時間一共是三天，第一天是語文和英語，考場按照年級名次分配，所以顧意和崔宇呈並不在同一個考場。

    進考場之前，崔宇呈還特意提醒她考試的注意事項，又特別叮囑一定要認真審題，彆着急著下筆。

    所以考試開始後，顧意謹記著崔宇呈的話，特別認真的審題，下筆，可也許就是因為太過認真，纔沒有注意到桌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紙團。

    “老師，有人作弊。”

    突然安靜的考場裡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聽到動靜，顧意本能的抬頭，卻堪堪對上監考老師憤怒的眼神。她茫然的看著監考老師怒氣衝衝的走到她面前，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恐慌。

    “你給我出去。這個科目不用考了，零分。”

    監考老師憤怒又殘忍的聲音敲醒了茫然的顧意，她急忙開口解釋，“不要啊，老師，我沒有作弊，我真沒有。”

    “沒有？那這紙條上的是什麼？證據都擺在這了，還想狡辯。出去。”

    “老師，這不是我的。”顧意掃了一眼紙條，上面的內容第5個選擇題答案是多少？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紙條，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自己桌上，她很是鬱悶，也很著急，“這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麼會在你桌上？”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注意……”

    “你不知道，難道它還自己長腿了不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