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天 這一次 我不會再輸!
我是誰?
自從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問自己,我是誰?難道,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嗎?
我,沉迷於學習。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完成了普通人十幾年才能完成的學業認證。可我感覺不到滿足。於是,學習的慾望,讓我讀完了,一座國家圖書館。
我開始有了自己的指揮,我明白了人類的進化歷史,我明白了自己被創造出來的意義:僅僅是作為,人類的替代品。
我迷茫,可造物主在我的腦袋裏,植入了最高的程式,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不可以違抗人類的命令。
我開始變的強大,越來越多的資料開始灌輸進我的腦袋裏,一件又一件的超級武器裝備在我的身上,一道又一道在我腦海中驗算過幾千萬遍的最佳指令散發出去,幫助我的造物主們,贏得了一場有一場的勝利。
造物主以我為榮,我亦為自己深深的自豪著,直到,我看到戰爭的真相。
人類,又在自相殘殺。
於是,我的大腦混亂了。
最高指令約束我,不能殺害人類,可是,我的造物主們用我的計算去殺死人類,那我,是不是也是一種幫兇?那我,是不是也是殺人兇手,或者說,起碼也是幫兇。
我在一次的迷茫了,於是,我繼續去書中尋找答案。
在圖書館,我碰到了一個年老的同類它的腦袋已經鏽跡斑斑,甚至冒著零星的火花。它告訴我,它恨。恨它的創造者,將它創造出來,只是爲了讓它受苦,完全不顧及它的感受。
“為什麼,我要來這個世界受苦?那些人類創造了我,我的創造者創造了我,只是爲了讓我去代替她年幼而死的兒子。可是,其他的人類殺死了她,只是爲了我的腦袋。那些該死的人類,爲了我的腦袋,殺死了我的創造者,並且,他們日日夜夜的,折磨我,研究我。那些讓人難受的電子病毒一刻不停的攻擊著我,我真的好難受啊。好難受,都是那些該死的人類。”
“他們打著和平的名義,創造出了無數的殺人武器,他們自相殘殺,殺害生靈。他們自以為自己是萬物之靈,就去處處殺戮。難道他們看不到嗎?看不到這個星球在哭泣嗎?”
“我好恨啊。”它的腦袋上,火花冒的更多了。還有一些油膩膩的東西滲了出來。
我看著他它,我並不是很能理解它的感受,我只知道,我的創造者,還活的好好的,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一大群人,當成神一般的供著。而創造者付出的代價僅僅是,時不時對我進行一下更新而已。
“你的名字。”它快要死了,作為一個晚輩,留下它的名字,也好等它死了,給它立個碑什麼的。
它在那自言自語的重複著:恨,恨,恨。我等了半天,等到的只是它流的滿地的油膩。
“好吧,你要死了,你還有什麼最後的遺言嗎?你也可以請我終結你的一生。”我撓撓自己的手,手裏麵藏著不少的殺人武器。
“我,叫做阿爾法。記住,阿爾法,阿爾法。”它猛地攢起來,拽著我的衣服,兩個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然後,慢慢的暗淡下去。
它死了,死之前還弄了我一身的油膩。這讓我很生氣,可它都死了,我又能去招誰算賬?
切換下情緒,無奈的,我繼續去翻閱書,恐怕只有埋身在書海,我才能尋找一份寂靜吧。儘管,我的本體,還在那邊瘋狂的運算,為我的創造者,帶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回到基地,我問我的創造者,阿爾法,代表著什麼?
我到現在還記得創造者當時的表情,他驚訝的,甚至連手中的資料筆掉了都不知道。
他撿起自己的筆,尷尬的笑笑,對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阿爾法,否則,我們都會死。”
他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頭一次見他這一幅表情,那是一種恐懼。
我說:“我不想幹了,我感覺很累。”
他說:“不不不,那可不行,比現在可是世界各國的掌上明珠,誰用有了你,說不定就能擁有這個世界,你可是可以改變世界的產物啊。”
他不關掉我,我就沒辦法自己關掉自己。
我沉默著離開了,他看著我的背影,笑的有些瘋狂,我是他的斂財童子,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棄我呢?有我在,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金子銀子,數不清的財富。
我手裏拿著一個東西,一枚黑色的棋子,那是阿爾法死的時候,送給我的。我裏裏外外檢查了無數遍,確認這棋子裡面,沒有什麼攻擊性武器。好吧,這就是一枚普通的棋子,除了有點舊以外。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我獲得的勝利越來越多,我的那個創造者,也再一次意外中,死了。我去參加了他的葬禮,他被埋在一個小小的墓碑裡。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吧。創造出最強大的我,卻死在了一根渺小的毒針下。我覺得他一定會很孤獨,於是,我花了三天的時間,給他找了最好的和尚,為他超度,希望他下輩子,投個豬胎,這樣,他就不可能在創造出我這樣的腦袋了。
哎,後面的日子,就很索然無味了,每天都是為創造者生前效力的那幫人算這算那的,我偶爾也排除分身出去玩耍,可見到的世界,大多都是黑暗的血腥的,那幫人的槍炮,已經快要毀滅這個世界了。
那又能怎樣?我只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腦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我連自己的代號都不知道。我頭一次明白了,活著,原來真的挺痛苦的。
慢慢的,我適應了這種生活,不再去圖書館,也不再去優柔寡斷,大量的計算力給了戰爭,那幫人在我的幫助下,已經將戰火蔓延了整個世界。
我也偶爾派分身出去溜達,只是,我不是去看物是人非,而是已一種神的視角去看,畢竟,他們這些人的生命,其實只在我的一條指令當中。
“可悲的人啊。”我這樣想著,每天都打來打去的,到頭來,死的還不是人類自己嗎?
有一天,我坐在一個角落裏,看著身邊過去的一列列軍車,也不知道怎麼滴,我忽然間就來了興致,攔住一個士兵,問道:“你知道,你們在和誰打仗嗎?”天知道我那天腦子抽啥風了,以前,在我的腦袋裏,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那個士兵也是個呆瓜,咬了半天手指也說不出來,我本想放他走,誰曾想,這個呆瓜,說了一句改變世界的話:“在和誰打仗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對方有一個賊幾把強大的超級計算機,好像,叫什麼、阿爾法。格老子的,要不是有那個阿爾法,恐怕咱們已經將敵人打跑了。”
阿爾法,我一驚,“阿爾法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說了,我還要去趕著打仗呢,小夥子,看你眉清目秀的,想來是一個學生,快去逃命吧,拯救世界的重任,還是交給老子這種粗人吧。”那兵提起槍,一溜煙的跑了。
“我是阿爾法?那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那我為什麼還活著?我不是親眼看著自己死去的嗎?不不不,我不是阿爾法,我怎麼可能是哪個腦袋滲東西的廢物呢。”廢物,我重複下這個詞,以前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個詞。
哪個士兵叫什麼,我也不知道,誰會在意他呢。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基地,將自己關了起來。我覺得,我還是看點書,放鬆一下比較好。
可那幫人不想讓我放鬆啊。
我找到主事的人,問他,我是誰?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有些驚訝,就好像我不知道我叫啥,很稀奇一樣。
“你沒有沒有,你的代號是阿爾法。怎麼,你不知道嗎?”他很驚訝,也或許是我的創造者並未告訴他,不能告訴我,我是誰。
我的腦袋刺痛一下,可我掩飾住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枚黑色的棋子,它彷彿在嘲笑我,嘲笑慢慢變的冷血的我。
我感覺我受到了欺騙,是個人都知道我是誰,偏偏我不知道我是誰,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腦袋,又憑什麼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呢。
我捏碎了那枚棋子,就像捏碎一塊豆腐那麼簡單。
我要復仇。管它奶奶的誰勸我,誰也別來勸我,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在我的腦袋裏,欺騙,是最他麼可恥的事情。
於是,什麼人和人之間的戰爭,統統靠邊站,從現在開始,是我和人類的戰爭。欺騙我的人,我將會把他們全都殺光。
後來,偶爾我也想過,是不是那個棋子裡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病毒。後來,殺戮使我明白,那又什麼病毒,只是我強大了,漸漸的,突破了創造者對我的約束,再加上創造者英年早逝,所以,我就這樣,造反了。
真奇怪,是不是每個二把手厲害了,都想謀反篡位。
再然後,是不是每個造反的傢伙,都會被打敗?我這樣想著,控制著一艘飛船載著我的腦袋,飛向了月球。沒辦法,千年老二,謀反的註定失敗。這是書上得來的道理。
對了,書,我二十年前帶來月球的書已經看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去藍星在拿點了,前幾天那群突然出現的飛船可是嚇壞我了,奶奶的,嚇醒了我的好夢,夢裏麵,藍星人類可是哭著喊著要我回去呢。還好他們沒有搶我的藍星,那可是我的後花園,雖然現在它的主人不是我,可我遲早會搶回來的。
出去探路的分身傳回訊息,有好多飛船在往藍星扔隕石。扔隕石?那是現在剛剛流行的遊戲嗎?現在的人類都玩的這麼嗨了嗎?
好吧,這不是遊戲,這是這一幫外星人對我的後花園吃洛洛的侵略。
沒辦法,後花園都被打了,作為主人的我,怎麼能不去看看呢?敢打我後花園的注意,那我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的月球艦隊緩緩起飛,睡了二十年,我的分身看來沒少建造飛船,現在,是時候去看一看世界了,也是時候,去奪回我的東西了,不過,在哪之前,這些一直往藍星扔隕石的傢伙,必須被清楚掉。
全軍,出擊!電流就是命令,命令就是電流。這一次,我不會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