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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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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天 寧負了天下 不願在負了你

    在神劍局待了一晚,做了一些恢復性的訓練,班士君在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沒有留下。上官熙兒還在休息,她的疲憊,遠遠的大於班士君。

    迎著清晨的陽光,走在繁忙的大街上,班士君沒有去走那些特殊通道,只是一個人,默默的走在城市的馬路上,一步一步的走著,一言不語,看著身邊走過的路人,他不言語,他和他們不熟,他和整個世界都不熟,他的生命力,只有戰爭與戰爭。他所熟悉的,是士兵,是將軍,是敵人,是武器裝備,是一架架的外骨骼裝甲。人情世故,世態炎涼,他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明白。

    走累了,或者是心累了,他坐在一個公園的椅子上,拿出煙,掂了掂,又揣進了兜裡,她不喜歡聞煙的味道。靠在椅子上,他,發呆。

    一個紅色的小皮球滾在他的腳邊,一個小孩看著皮球又看看發呆他,不敢向前。他回過神,拿皮球,笑了笑,就要拋回去給那個小孩,小孩卻哇的一聲哭了,跑遠了。班士君怔了怔,看了看手中的皮球,自顧自拍著玩會。

    那個小孩的家長過來要回去了皮球,班士君禮貌的笑笑,告訴那大人,自己沒有惡意,那大人也不說話,拿了皮球,就走了。一臉懼怕的表情,滿臉橫肉的班士君,樣子還是挺嚇人的。

    “呵。”自嘲的笑笑,雙手枕在腦後,班士君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大部分,是他的戰友,死去的活著的,夢裏的他,淚流滿面的奔走在戰場上,他用力全身的力氣去呼喊,用盡所有的能力去拼搏,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在在哪該死的戰爭中死去。可,一個人的力量又能有多大,即使他拼盡所有又能如何?一切,終究都已經過去。

    一個小女孩,闖進了他的夢中,幾十個冰冷的機器人在追著她,班士君義無反顧的拖著重傷的身體撲了上去,手中的重型手雷冒著絲絲的紅光。他,要與敵人同歸於盡。活下來,僅僅是因為小女孩在最後的時刻覺醒了異能,進入暴走的女孩解決了那些冰冷的機器人。鮮血染紅了女孩的身體,那是班士君的血還有小女孩的。

    “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班士君摸了摸女孩的頭,暈死過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好多,溫暖的陽光打在驚醒的班士君臉上,暖暖的很舒服。

    “走吧,去做今天想做的事情。”伸個懶腰,班士君拍拍臉,走了,離開了這個小公園。在這個公園裏,他也只是一個過客,沒有必要去留念些什麼。或許他曾經在這個地方奮戰過,戰鬥過,流過淚流過血,時間已經沖淡了這一些。

    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掏出一把零碎的票子,一張一張的展開,數好,發現自己幾十年的積蓄,其實少的可憐。也對,都和那幫兔崽子揮霍了。嘆口氣,班士君還是打通了一個電話,不為別的,只有兩個字:借錢。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啊。雖然每天他自己訓練所花摺合成金錢,高的嚇人,可實際自己手裏的工資,沒有多少。

    “喂,大哥,是我,小班,那啥,我在天之藍出了點事情,需要借點錢,你看你那邊寬鬆不?”要問班士君認識的最大的土豪是誰,當然是阿爾斯,富可敵國的阿爾斯,隨便拿點,足夠普通人花一輩子。班士君不是喜歡欠人錢的人,借錢,還是找自己以前的老朋友比較好,借的足夠自己用了,也就夠了。

    從銀行取出自己東湊西借的幾萬塊錢,班士君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現在的物價,一枚稍微精緻一點的戒指就要一萬多塊,一套合身的衣服也好幾千。班士君忍住自己要拿槍突突了這些商人的脾氣,把錢拿好,掉頭走了,“他奶奶的,真貴。”

    又回到那個小公園,班士君還是坐在那個椅子上,心情複雜。

    正在他生悶氣的時候,有個人捅了捅他,扭頭一看,是哪個小孩。小孩子遞給他一顆糖,很便宜幾毛錢的那種。咧嘴一笑,然後就跑走了。班士君忽然覺得自己手裏這幾萬塊錢還沒有這一個棒棒糖實在。

    撕開包裝,將棒棒糖塞進嘴裏,班士君又走了,去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敲開門,接見他的是一個白髮蒼蒼,有些佝僂的老人。這是班士君以前的鄰居,按輩分,班士君得叫人家一聲爺爺。陪老人家做了一會兒,和老人約定,今天晚上來這裏吃飯,老人開心的答應了,他爺倆也好幾年不見了,今天孫子找上門來吃飯,老人還是很高興的,至於那個愛嘟囔的女兒,老人才不會在乎。

    班士君又從揹包裡拿出一顆子彈頭,想來想去,班士君發現自己只會雕子彈頭,雖然雕的一般般吧。返回那個公園,坐在椅子上,班士君拿著那個子彈頭,一弄就是兩個小時。細細的花紋密密麻麻的花在子彈頭上,雜亂無章。、、、

    最後,班士君盯著自己的錢又發了一會呆,咬咬牙,去商場,買了一套、潔白的婚紗。又挑了一身合適的衣服,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的樣子。

    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第一個打給了上官東風,電話聲響了一聲,班士君就給掛了,還是不要打給他比較好。第二個電話,打給一個飯店,恐嚇也好,老關係也好,總算是租下了一個比較大的飯店。又趕緊定了一些紅色的燈籠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時間有點晚了,班士君有趕緊給自己以前的朋友打電話,一群人總算是在六點左右將飯店收拾好,將老人接過來,老人也明白班士君的意圖了,嚷嚷著就自己去下廚做飯了。沒時間和自己這幫發小同學之類的聊天,其實也沒啥可聊的,班士君的朋友圈也就那麼大,今天關係不錯的十幾個人都能來,班士君就已經很高興了。

    鋼一班的那幾個戰友是在最後才叫的,只是說有任務要出來,但是不能懈怠任何武器,也不敢告訴他們實情。萬一走露了風聲,班士君就只能哭去了。

    見到上官熙兒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天已經有些黑了,上官熙兒還在睡覺,班士君又在她的床邊安靜的等了半個小時,八點才走出神劍局,託羅副官帶個上官東風一封信,班士君拉著還有些懵逼的上官熙兒就走了。

    眼前,是一片黑暗。

    班士君拉著上官熙兒,走在有些黑暗的屋子裏,沒有聲音,也什麼都看不到。上官熙兒也僅僅拉著班士君的手,她的身體緊繃着,一有什麼情況她就能立刻出擊。班士君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鬆。

    上官熙兒感覺自己被帶進了一個小屋子,屋子裏還有一張床,床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班士君放開她的手,靜靜的退了出去,走的時候,帶上了門,開啟了燈。上官熙兒看到床上的東西,捂住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那是感動還有心酸。認識了這麼久,班士君終於還是這樣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有去做不敢去做的事情。

    穿上婚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上官熙兒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她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堅強,這是自己想了好幾年的時刻。擦了又流,擦不幹的眼淚,流露出了上官熙兒心裏那一份喜悅和開心。

    開啟房門,原本漆黑的屋子裏,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和喜字,張燈結綵,只為等待她的歸來。

    鋼一班的人穿著便服,筆直的站在那裏。班士君的發小驚訝的站在那裏,嘴張的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他們都被上官熙兒的美,所折服。

    班士君穿著合身的衣服,他是今天的新郎,沒有鋼鐵的硝煙,沒有香菸的瀰漫,今天的班士君,傻傻的,就像是,一個呆子。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摸摸自己的臉,一向素顏的上官熙兒,感覺有些不自在。

    “報告首,不對,嫂子今天很美麗很美麗。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最不正經的,還是阿爾斯,趕緊改口,趕緊改口。

    上官熙兒害羞的一笑,不過還是欣然接受了阿爾斯嫂子這個稱呼。

    班士君和上官熙兒很早就認識,班士君夢裏的那個女孩,就是上官熙兒,他救了她,她也救了他。隨後的十幾年,上官熙兒慢慢長大,班士君一直在他身邊陪著她,就像一個家長那樣。班士君知道自己和上官熙兒身份有別。他只是一個大頭兵,能力再強也只是一個兵,而上官熙兒,卻是真正的公主。大頭兵和公主,呵,在現代社會,也顯得那麼蒼白。而後,上官燕雲的被通緝還有班士君父親的逝去,讓班士君傷心預斷的同時,也失去了和上官熙兒聯絡的機會,兩個人,分別,又是好久。

    上官熙兒喜歡班士君,或許是因為班士君救過她,還一直伴隨她長大,轉眼間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上官熙兒長大了,班士君也一直未娶。一個未嫁,一個未娶。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只是礙於身份和其他事情,兩個人一直很少在見面。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是一個公主。”

    “可我知道,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嘿嘿,”班士君傻笑著,“那麼,我的公主,如今,你願意嫁個我這個騎士嗎?”

    “不不,我得問你,我的忙碌的騎士,你願意拋棄一切,娶我這個卑微的公主嗎?”

    “當然願意,負了天下,我也不願,在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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