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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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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天 花,只有綻放的時候纔會美麗

    哄著小美睡下,上官燕雲走出屋子,依靠在窗戶上,點著一根菸,看著滿天的星星。

    “又一天過去了。”深吸一口,上官燕雲說不清這是不是他要的生活,每天帶著小美上下學,過著平凡的日子,盡力的遠離戰爭,遠離喧囂。如果不是那個叫黎雅的外星人出現,自己的安穩日子還會在過好久,好久好久到自己老死,那些追蹤他的人,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這是自己想要的日子嗎?”上官燕雲問自己,他是原先一小隊的隊長,在上一次全球戰爭爆發之前,自己是一名普通的特種兵,隨後,全球戰爭爆發,作為一名軍人,他經歷了大小四十餘戰,有三次差點喪命!那種在硝煙中得到的刺激,曾經讓他深深的迷戀其中,無法自拔。

    然後,全球戰爭結束,他的戰爭卻沒有結束,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後,他帶頭組建了一小隊,出沒在華國的隱秘戰線,為華國的偉大崛起消滅了一個又一個的威脅。如果說全球戰爭帶給他的是大刀闊斧的直率戰爭,那一小隊所執行的任務,就是遊走於鋼絲之上的果敢。不決絕,就去死!

    在然後,他老了,儘管不服老,但身體是不會說謊的。華國政府高層爲了修補他的身體,投入了很多,被他拒絕了,他帶著戰友的遺女,叛變了國家。

    是的,叛變。一名軍人最可恥的行為!

    他親手殺死了上一屆華國的最高領導人,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上官燕辰。因為,他發現,上官燕辰正在走向獨裁的道路,這是不能容忍的。上官燕雲幾次交涉無果,只能找了一個時間,將上官燕辰格殺。

    可世人不能容忍這種叛變,政府也不可能毫無作為,也要給百姓一個交代,於是,他就被通緝了,連帶著當時的一小隊全體都被軟禁或各種監視。

    上官燕雲又點亮一根菸,當時上官燕辰做的很細,事情的內幕,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上官燕雲也懶得解釋,也不會有人聽他解釋,哪怕僅僅是爲了消除百姓的顧慮,他也得死。於是,他帶著小美,直接就逃了,這一逃,更是落實了他的罪名。如果不是有上官東風在神劍局內部壓著,即使他能力再大,恐怕也早就飲恨在自己人的刀下。

    “戰爭。”上官燕雲咀嚼著這兩個字,他經歷過戰爭,指揮會戰爭,也改變過戰爭,所以,他知道戰爭這兩個字背後所代表的恐怖和洗不掉的血腥。

    從包裡拿出當日黎雅留下的東西,開啟,是一副全息星圖。除去一片枯黃和紅色的恆星,只有一抹藍色在角落裏孤獨的旋轉,藍色就是藍星。枯黃的,是已經被毀滅的星球。

    上官燕雲一直相信,宇宙中不可能只有人類,近些年的研究也在逐漸證實這一點,各國其實都心知肚明,外星人是一定有的,只是,有些訊息是不能散播出去的。有些潛規則,大家其實心裏都明白。

    這份星圖,是黎雅從月球上的那個種族手裏拿過來的,是哪個叛逃者族群在幾千年間,觀察到的星空的變化。黎雅又在其中結合自己這幾年在星空中的記憶,填補了一些,得出的答案就是:有一個星空勢力,在蠶食眾多的生命星球。

    黎雅或許知道是誰,但他不會告訴上官燕雲。他找上官燕雲只是爲了刺激上官,借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刺激各國發展軍備,只有各國的軍事實力大大增強,纔能有希望抵擋一波外星勢力的蠶食。在然後,黎雅真正的目的,黎雅不會說,上官燕雲猜不到,也想不出。

    上官燕雲掐滅手中的菸蒂,陷入了沉思,他如今已經不再是以前能力通天的一小隊隊長上官燕雲,他現在只是一個步入老年,身體等各方面素質都在不斷下降的老人。靠得住的隊友也都在被監視著,能給予他的幫助十分有限,況且,他還要照顧一個年齡尚小的孩子。和整個世界作對,去屠殺無辜的人民,引發一場又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已來刺激各國發展軍備,這其中的風險和後果,他要考慮清楚。

    小美睜開眼,看著屋外還有一點點的火光,蜷縮在暖和的被窩裏,小傢伙探著頭,偷偷的看著上官燕雲的背影。小小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上官燕雲扭頭看了看蜷縮在被窩裏的小美,他在思考,是不是要把小美送回去,送到上官東風哪裏,或者上官熙兒那邊,熙兒應該可以給她最需要的安全,跟隨自己一直逃亡,這種生活不是她一個尚且年幼的小女孩所應該承擔的。如果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上官燕雲不會也不可能帶著小美逃跑。

    “哎。”上官燕雲談了一口氣,或許,離開他纔是對小美最好的保護。儘管,這個決定,讓人無法接受!

    雙手有些顫抖的拿出手機,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撥下了上官熙兒的通訊。

    通訊很快就接通了,但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因為上官燕辰就是上官熙兒的父親!上官燕雲就是熙兒的殺父仇人!

    兩個人之間死一般的寂靜,還是由班士君打破的,“怎麼了?”“我想把小美,交給你、”話還未說完,上官燕雲就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了自己。淚水慢慢浸溼了他後背的衣衫。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小美聲音很輕的哭著,他知道上官燕雲就要離開自己了,她不想。

    “我想請你們,代我撫養小美。”上官燕雲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語氣,兩鬢斑白的頭髮,又白了一些,在星光下,彷彿一抹雪,在朦朧的夜裏,孤獨的矗立。

    班士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們馬上就要去月球執行任務,歸期還不確定,甚至於能不能回來都是未知數,小美由他來撫養,或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班士君也清楚,上官燕雲所有能相信的人,都已經被監視,只有自己或者上官熙兒這裏,纔是他們監視的盲區。沒有人會收養自己殺父仇人的女兒!

    班士君看著上官熙兒,這件事,需要她的同意。

    “我、同意。孩子是無辜的,就好像當初年幼的我,他也沒有殺掉,不是麼?至於撫養問題,我們不是還有一個無所事事的餘燕麼?可以交給她來代為幫忙。”抿抿嘴,上官熙兒不忍心孩子受到什麼牽連。

    “那好,明天早上,我就會把她送上回國的飛機。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照顧她。”沉默一下,“謝謝。”沒有再多說什麼,上官燕雲直接掛掉了電話。

    轉過身,抱起淚流的不成樣子的小美,將她抱在懷裏,上官燕雲沒有流淚。

    “小美,記住,你有一個偉大的父親,你的父親,是拯救了全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你的父親,或許整個世界如今都會活在那些冰冷的機器的控制下。是你的父親,拯救了全人類,用自己生命作為代價。”

    “不聽不聽我不聽,我不想要你離開我,是小美能力不夠強麼?小美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不信你看。”小美掙開上官燕雲的懷抱,抬起手,就要向他演示自己的能力,只是,還未開始,她就又被上官燕雲抱在壞裡。

    是啊,上官燕雲也不想分開,只是,時勢比人強啊。小美身上隱藏著秘密,是除了他上官燕雲之外,誰都不允許發現的秘密!這個秘密會讓任何人都失去理智!知道小美秘密的人,都已經被上官燕雲殺了或者變成了植物人。這個秘密,牽扯到上一次全球戰爭,甚至於牽扯到整個世界的存在!必要時,他寧肯要這個秘密徹底失傳,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小美強嗎?當然強。作為一名變異人,小美的能力近乎是完美的,在加上上官燕雲有意無意的教導,如今的小美除了心智有些幼稚,能力之強,甚至於達到了一小隊的程度。

    “小美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

    “我不記得,不記得。”

    “夢想是遙不可及,我們只有更加更加的努力,纔可能觸碰到那夢想。努力,才能使我們完”

    “我不聽,我記不住,你留下,留下來繼續教我好不好?”小美抬起頭,看著上官燕雲的眼睛。

    上官燕雲不敢和她直視,他害怕自己會心軟。最後一次撫摸小美的頭髮,順著短髮,手覆蓋在小美的後頸。

    “小美,忘記這一切吧,我註定只是你生命中的路人,不要記得我。你要跟著班士君,好好活下去,希望你今後的世界,沒有逃亡,沒有戰火,更沒有我。”

    眼角流下第一顆也是最後一顆淚水,上官燕雲手用力,將小美打暈。慢慢的將小美放在床上,上官燕雲從煙盒裡拿出最後一根菸。

    點著,看著慢慢燃燒的煙,上官燕雲依靠在窗戶,站了一宿,無眠。

    第二天早上,那窗戶邊只有幾根燒完的菸蒂,小美已經被他送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立在這片地區最高的高樓之上,慢慢的帶上一個面具,一個,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笑臉的白色的面具,滿頭的白色在空中飛舞,略顯佝僂的身板慢慢挺直,伸出手,打一個響指,爆炸,震耳欲聾的爆炸,掀飛了整個小鎮的爆炸,在他面前綻放,無數無辜的人,在瞬間死去,淹沒於火焰之中!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如果,這個世界,必須有人要扮演惡人的角色,那,就由我,上官燕雲,來毀滅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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