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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天 誰在說謊

    勒佐須彌沉默了,他沒有想到,勒佐杜山的另一個身份,居然是劍門的五師兄!勒佐須彌曾經看過他的資料,更五是一個和藹或者說善良又或者足夠好心腸的人。他加入劍門的時候,已經是人到中年,是更掌門座下十三親傳弟子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可他的天資和勤奮,卻是有目共睹的。在劍門的弟子中,也是名列前茅。

    至於和更十三一同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個小女孩,魔門沒有任何記載。恐怕,真如勒佐杜山所說,那個小女孩的存在,只有他們幾個親傳弟子知道吧。勒佐杜山,不想是說謊的樣子。

    “你想統一這個世界?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做到?”每一個有野心的君主和領袖,都會有這種統一世界的想法,只是,到最後,大部分都會成為空談。

    “還有,你統一世界,用的,不也是武力嗎?不也是靠殺人立威嗎?那被你殺了的人,他們的子孫後代,不還是會找你復仇嗎?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和現在這種局面,又有什麼區別?殺人者,人亦殺之,這種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勒佐須彌,站起身,質問這勒佐杜山。

    “那就吧他們的後代,全部殺完!讓他們,斷子絕孫!不留一個火種。”說著,勒佐杜山又倒了一杯酒,只是,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呵,你害怕了。”

    “不,我沒有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一杯酒下肚,勒佐杜山擦了擦嘴唇。“如今的這種局面,是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想看到的。你我都知道,那些所謂的,仁人志士,其實他們手上的鮮血,一點也不必我們手上的少。”勒佐杜山的目光,放在了戰場之上。那些整天高喊著正義和善良的人,正在和彼此的敵人,廝殺在一起。血,染紅了他們所有人的戰甲。

    “在他們眼裏,我們不過是一些作惡的罪人,殺了我們,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榮耀。可你我也都清楚,大部分落入罪惡的人,其實,不過是這個時代的犧牲品罷了。這混亂無度的年代,讓多少人無家可歸,吃不飽穿不上。這是天災,又何嘗不是人禍。”

    “你要是去有機會取翻翻劍門和魔門兩大門派的賬本,你就會發現,為什麼劍門纔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蛀蟲。他們每年所使用的資源,是魔門的兩倍還多!呵,難以理解吧。在你的印象之中,魔門,這麼多年燒殺搶掠,資源,一定不會少吧。其實,很容易理解,除了搬家,誰出門,會吧自己所有的財產放在身上呢?大部分的財產,他們都會存入劍門開設的錢莊裡。而劍門,在世界各地,又開設了很多很多產業,最重要的是,他們,收稅。呵,各種稅加起來,比魔門的要的稅,有過之而無不及。”勒佐杜山拿出一個本子,是十五年前魔門的賬本還有劍門的賬本。

    勒佐須彌不相信,他拿起兩個賬本,飛快的看了一眼,勒佐杜山,說的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既然劍門的資源比我們多得多,那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攻,他們防守呢?這不科學,一個資源多得多的勢力,會被另一個資源貧瘠的勢力一直壓著打!這、這。”在長達千年的戰爭中,魔門,一直都是那個進攻方,而劍門,一直防守。

    “因為,華而不實的東西,浪費了他們太多的資源。在資源的利用率上,我們,是要高於他們的。同樣的一種鎧甲,我們可能只需要一斤鋼鐵就足夠了,而他們,可能會有八兩鋼鐵,然後,再加上其他各種的金屬作為裝飾。都是同樣的防禦力,可雙方所使用的資源,卻是可以說,天差地別。如果不是有天地橋在往這個世界補充資源,這個世界,恐怕早就被劍門那些蛀蟲,吃的乾淨。”

    “這就是你要統一的原因嗎?你一個良心都沒有人,現在卻要告訴我,你要統一世界,為的,是讓這天下人,過上平等的大同生活?呵,師父啊師父,你這算盤打的,可真是讓人看不懂啊。”微微用力,將手中的賬本震碎,勒佐須彌,已經完全看不懂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良心?呵,有良心的人,通常都站在虛偽的正義一邊,而我要做的,就是徹底擊碎他們!用我的辦法,去創造我想要的社會!”這本是一句豪言壯語,可勒佐杜山,卻說得很輕很輕。

    “呵,你的這想法,要是說出去,可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魔門的領頭人,居然還是劍門的親傳弟子。而現在,這個親傳弟子,卻要帶著代表邪惡的魔門去消滅劍門,去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呵,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瘋狂。可你,卻是我見過,最瘋狂的。”勒佐須彌仰天大笑著,這一切說起來,誰都不會相信的。

    “更四、更七和更九知道你還活著嗎?你莫不要說,知道你身份和計劃的,只有我。”勒佐須彌,忽然低下了頭,眼神,死死盯著勒佐杜山。

    “呵,他們要是知道,恐怕,已經和可汗國的那個老頭子殺了過來,怎麼還可能,讓咱們兩個,在這說閒話?至於知道我身份的人,目前,卻是隻有你一個。”

    “那麼說,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得死在這裏嘍?”眼中的鋒芒,已經按耐不住。

    “額,我可沒有這麼說。我會告訴其他的魔門弟子,劍門組織了一場突襲,而他們的大師兄,在抗擊突襲的時候,英勇犧牲。說不定,還能賺幾滴年輕女弟子的眼淚。”勒佐杜山嘴角掛著一抹笑容,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

    “你,有幾成把握?光憑藉魔門,是不可能完整你的計劃的。打了這麼多年,三方勢力的對比,你比誰都清楚,誰都不可能吞下誰的。”三足鼎立,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打破的。

    “當然,光屏我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可你,看一看劍門的方向,你看到了什麼?”

    “天地橋的光芒,消失了???”勒佐須彌遙望天地橋的方向,卻什麼也看不到。

    “我們,都被騙了。其實,這個世界的戰爭、”勒佐杜山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做你的同伴?你前幾天,還不是要殺我的嗎?還有武燕,你親手在我的眼前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你實在怨恨我麼?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要是喜歡,你想要多少個她都可以,我可以給你製造十個一百個她出來,服侍你,伺候你。”勒佐杜山將酒杯舉起,放在兩個人的中間,透過酒杯的水晶,看著勒佐須彌扭曲的臉。“至於為什麼選擇你,因為,正好我想起了你。如果不是幾天前,你任務失敗,讓我想到了你,你現在,恐怕早就被我派去了戰場,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選擇你,只是正好注意到你,比你強的人,不知凡幾。你是幸運的,而他們,是不幸的。僅此而已。”

    “呵,這麼說,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好好為我做事就夠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上一個問題,你有多大的把握?”勒佐須彌不想在和他說無所謂的爭辯,勒佐杜山還有事情在瞞著他,他問不出來,就不會在試圖去問。被騙了,被誰騙了?又騙了他們些什麼?他都不知道。勒佐杜山也一定不會再說。

    “九成九,四捨五入一下,就是十成吧。爲了這個計劃,我可是準備了整整十五年了!怎麼可能會失敗。”勒佐杜山的酒,已經喝了兩杯。他正在倒第三杯。

    “十成的把握?”皺起眉頭,“你不會是和天人合作了吧?我們和那些天人有約在先,我們不會干預他們的生活,他們也不會干預我們的生活。而且,就算他們肯幫你,但是,他們的勢力那麼的分散,就算他們的個體戰鬥力要比我們高不少,可他們彼此意見不合,是所有人的共識、難道,你把他們全部收編了?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可要知道,你要是私下裏許諾給他們一些利益,會遭到可汗國和劍門的聯合進攻的,就連在魔門內部,都會有不少人反對你的。天人隨名為天,但他們實際上,不過也是那些從異世界來的生物。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物種,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已經是對他們不薄。”天人,是透過天地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極少數願意和當地人合作,或者有強大實力,但是人數極少的外來種族。他們有自己的長處和缺陷,大部分都會在這個世界急速的老去,只有一小部分人,可以活下來。而且,個體戰力不叫強悍的他們,又不值得大隊人馬去抓捕,所以,也就別三方勢力所默許存在。

    “收編天人這種想法,也虧你想的出來。實話告訴你,某些天人的戰鬥力,比你都高。收編,怎麼收編?反正,我是沒有哪個本事。”勒佐杜山話裏有話,說這句話的時候,勒佐須彌看到他的眼睛,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那好,我可以加入你,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

    “我要復活勒佐武燕,只要你在一個小時內,將她送到我面前,我就把我手裏的那一份,魔門的調動權給你。說這麼多,你的目的,不就是這一份調動權麼?當初魔門祖師將魔門的調動權分為三份大弟子、掌門和長老會各一份。你現在,只缺我的了吧。”勒佐須彌拿出一個小小的令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什麼只是因為想到了他,勒佐杜山想到的其實是他的這一份調動權,說那麼多,其實,不過是藉口罷了。

    “好,你這個條件,再簡單不過,一個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你來倆,哈哈哈。”看到那令牌,勒佐杜山皮笑肉不笑的說著。眼神之中,甚至有些想要將勒佐須彌殺死的感覺。勒佐須彌轉過身去,他看到了勒佐杜山眼中的鄙夷,可他,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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