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蘇將天夕神胎給封在了壁畫之中，與範玄光對坐，開始了所謂的‘論道’……

    這一場論道，事關‘九洲’與‘彼岸’這兩個地方，二人論的非常認真，而且時間很長。

    論了一天一夜……

    因為論道的時間太長，所以二人利用神魂只留存了其中一些最重要的內容，祛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他們先從事關修煉的夢想談起……

    “白衣兄，修煉到地仙境，大天衍武，乃至更高……甚至成爲了世人都在追求的，那縹緲的真神後……你要做什麼？你最終的目的，達到了嗎？”

    許流蘇道：“應該沒有達到，範公子覺得呢？”

    範玄光笑道：“我時常在想，修煉是爲了什麼，血魂品級變高，一掌能劈碎一座山峰，能屠掉一座宗門，與姿容美麗的道侶雙修，掌握上擁下寵的權利……”

    “可是我不明白，普通人就算不去修煉，身體素質也能透過鍛鍊而增強，他不需要劈開一座山峰，只需要在建造新房的時候，打碎不需要的土牆，他不必屠一座宗門，只要誰家鄰居與他有很深的過節，他拿著殺豬刀去嚇唬對方，他不需要太多，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太多……雙修就更不必了，這與老婆睡覺其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許流蘇道：“但因為這片天地有靈氣，數萬億中的幾十億人，可以吸收這種靈氣轉化成真氣，然後，他們可以釋放出真氣，一掌擊殺一個人，這樣之後，他們便可以隨意拿捏其他人的性命。”

    範玄光道：“所以白衣兄的意思是，其實所有修煉者的修煉到盡頭，都是爲了掌控別人……”

    許流蘇笑道：“有些人爲了掌控別人，有些人爲了不被掌控，因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都逃不開人性這兩個字。”

    範玄光認真地點頭道：“我明白，這是天理迴圈，有好人，便有壞人，有普通的好人，也有普通的壞人，修煉者中有十惡不赦之徒，也有大誠大善之輩，就像葉先生和念九他們那樣。”

    “而正因為天理本身，就是世間一定要存在著這些人，所以修煉，恩怨，仇殺，守護，這種種情緒和事情，都必須存在，循環往復。”

    許流蘇笑道：“說的沒錯，這與我的觀點是一樣的，所以你硬要問我夢想是什麼，修煉到最後是爲了什麼，我只能回答你說，爲了能獨善其身地好好看看天下間的百態！”

    範玄光細思了一下許流蘇的話，覺得好生瀟灑，便笑容更加真摯，然後問道：“白衣兄，有靈茶嗎？”

    範玄光這輩子幾乎不飲酒，喝的都是靈茶，聊天的時候喝，休息的時候喝，看書，修煉的時候，都會喝。

    “靈茶沒有，有酒。”許流蘇笑道。

    範玄光猶豫了一下，似乎掙扎了一下才下定決心道：“酒的話……也行。”

    許流蘇手一翻，兩罈子就便出現了。

    他遞給了範玄光一罈子，驚愕地發現，範玄光連酒罈子上的壇塞子都不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