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媳婦而樣
馮夜白回來路上一直在想皇帝今天跟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不可能真的放權給他,皇帝也怕養虎為患,不過裡頭究竟藏著什麼貓膩,現在這沒頭沒續的,他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回了王府,他是一身的沓乏疲累,不是身上累,是心裏頭累,皇帝也不是個簡單的,往後還得小心掂量著行事,他現在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自己倒是無妨,就是唯恐會拖累了沉央。
說起沉央,他叫來管事的問,“王妃呢?”一回來就沒見著她,別不是皇帝給他下了個套,把人給弄走了吧。
管事見他變了臉色,琢磨了會子道,“在飯廳裡呢,回來後去看了瀛洲先生,然後就去膳房張羅吃的了,挑了幾樣王爺平日裏最愛吃的,說等您一回來就請您過去吃飯呢。”
無事獻殷勤,幾時也沒見她對他這麼上心過,今兒這麼急著替他張羅吃喝,保不齊是有事求他吧。
他也不用她請,自己就過去了,走到門上的時候看見她正在盛飯,纔出鍋的飯燙,她沒留神,湯濺到手指頭上,燙的一縮把“啊啊”叫兩聲疼,差點兒沒扔了勺子,自己吹兩下,又忙活開了。
這纔有點兒小媳婦樣,纔像過日子,他心裏暖融融的,站在門上看她忙活完了,擦擦手準備出去叫他,一轉身,愣住了,他嘴上掛著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知在這兒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臉上騰的一紅,彆扭的抹過身,剛想嗔他一句“怎麼來了也不叫她”就被人從身後抱住,那兩隻比她大了一半兒的手橫在她肚子上,手背上的青色脈絡清晰可見,她肩上倏的一沉,耳邊一道溫吞吞的嗓音,和著股子慵懶的聲調,徐徐吹進她耳朵裡去,“今天怎麼這麼好?”
她紅著臉嗔他,“我平時對你不好嗎?”
他鼻子里長長的嗯一聲,“沒有今天好。”
沉央在他手背上拍一下,“該吃飯了,都是你喜歡吃的,我特意去膳房問過廚娘等他們做好端過來的。”
她不會做飯,這樣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了,老話不是說禮輕情意重嗎,她送的是鵝毛禮,裡頭裝的卻是泰山般重的情兒。
馮夜白使壞心眼兒的吻吻她耳朵,攜她一道坐下,他吃飯談不上喜不喜歡,再好的吃食到他嘴裏都差不多,說是喜歡,其實就是慣吃的那老幾樣得換,不過難為她有這份兒心,他心裏自然是高興的,攜了她的手,找到方纔被燙的那根手指,圓潤的小指頭上紅了一片,本來這點兒傷,回去抹點兒藥膏,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不值什麼,沉央也沒有那麼嬌氣,可他就是剋制不住的心疼,以前他的那些粉頭爲了博他關心,動輒就拿些個小傷小痛來他面前訴委屈,有的也沒見雪,有的使真的戳破了手指頭,那時候還當他使自己心狠,所以看了根本就不為所動,可今兒看見了沉央手上一小片燙傷,這個心疼呦,才知道原來是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