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蓊便笑了笑道：“你喜歡就好。”

    白姣嫽見他如此費心，心中感動，便道：“我舞劍給你看好不好？”

    永蓊一驚，躊躇道：“這……”

    白姣嫽知道他禮教之防頗多，便假裝撅了撅嘴道：“難道你是覺得一個大家閨秀舞刀弄槍的太過粗魯，不願意看？”

    永蓊果真急得連連擺手道：“我怎麼會……只是我不通武藝，看不懂小姐的劍術精妙，怕掃了小姐的興。”

    白姣嫽從小就愛好武藝，雖然白老爺拗不過她的性子讓她學了，但全府上下都對她此舉略有微詞，更不要說看她舞劍了。她見永蓊答應了，便心中欣喜，笑道：“那又何妨，你只要看著我便高興了！”說完拉著永蓊的手向武場跑去。

    白姣嫽換上一身男子裝束，用力系了繫腰帶，抽出兵器架上的一柄寶劍，對一邊坐著的永蓊道：“你不必拘束。”永蓊點了點頭。

    白姣嫽抽出劍來，只見那劍在昏暗處也猶自發亮，寒氣逼人，是把難得的寶劍。白姣嫽便舞起劍來。

    永蓊見白姣嫽一招一式都姿勢曼妙，那柄劍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鋒芒更甚出鞘之時。又看那白姣嫽容姿勝雪，比那劍光更明媚照人一些。便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舞起劍來卻灑脫不羈，更添風韻。永蓊便不禁不住叫好。

    一套劍法舞必，白姣嫽挽個劍花，對永蓊道：“怎麼樣？”

    永蓊笑道：“我不通武藝，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是小姐舞起來十分好看，我便覺得很好。”

    白姣嫽見他長了副聰明樣，人卻憨憨的，便相逗道：“什麼好看？”

    永蓊“嗯”了一聲，瞅了白姣嫽半晌，才道：“都好看，人也好看，劍也好看。”

    白姣嫽被他一雙鳳眼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聽他說的這樣直白，不禁紅了臉，將劍放到兵器架上，轉了身不看永蓊，低聲道：“你若是喜歡看，我便日日舞給你看。”

    永蓊彷彿沒聽出她的心思似得，不迭叫好。

    如此，白姣嫽便時不時舞劍給永蓊看，永蓊奉了白姣嫽之命將園林也打理的井井有條。白老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一向倔強任性，卻也聰明過人。見她如此器重永蓊，永蓊又是真的善於打理花草，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白姣嫽年方十六，正是女兒家心思活動的年紀。即便是永蓊並不表示什麼，她心中也已愁腸繞了千百回了。白姣嫽這幾日睡得越發不安穩，夜間失眠時，她總是推開窗看著那一地的金黃，心中轉過好幾個念頭。

    這日，月已恆升，白姣嫽依舊輾轉反側，睡意全無。她起身穿了一件外衣，偷偷地走出門，往永蓊房那邊去。

    永蓊應善於打理花草，業已經將自己房邊打理成一個幽谷一般，明明時值初冬，卻依舊花團錦簇。白姣嫽躡手躡腳地走到永蓊房前，輕輕叩了叩門。

    永蓊開啟門，看到門前竟站著小姐，便驚道：“這麼晚了，小姐你到這兒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