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花落去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那個孩子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抱琵琶的男子看著,他一眼就認出了。曾經他還是一位頭髮烏黑的青年,而此刻……但是抱琵琶的男子的容顏卻沒有一絲變化。
那老人肯定不認得他了。
他趕緊迎上去。
“吳遇!”還沒走近時他就叫了一聲。
“你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疑惑地看著他,他覺得眼前的男子很眼熟,但是有不大敢相信。
“我是陳思。”他趕緊說道。
“陳思,陳思~”那老人想了想,口中一直唸叨著這個名字。
“你怎麼還是當年的模樣?”那老人好像想起什麼,驚訝地說道。太不可思議了,曾經他也和現在的自己年輕,可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當年的模樣。
“這個說來話長!我並不屬於這裏,我另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會變老。”他只好簡單解釋了一下。
“婉兒還在嗎?”他忐忑地問道,很想知道她的訊息,但又害怕是不好的訊息。
“婉兒,唉,說來話長,進屋裏說吧!”那老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淚水在混濁的眼睛裏打轉。微風吹拂著他蒼蒼的白髮。
他們跟著老人進屋,那女子正慢慢地扶助老人進屋。
“自從你不辭而別後,婉兒就鬱郁寡終了。在她去世之前,她回到了這裏,整日就呆呆地看著屋前的那棵棗樹,我們知道她很想念你,但是我們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的蹤跡,你彷彿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婉兒在去世之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她在夢中不斷呼喊著你的名字。當她最後睜開眼睛時,看的不是我們,而是門外的棗樹。”一說到這,白髮蒼蒼的老人已經抹了好幾把眼淚了。
抱琵琶的男子也早已肝腸寸斷,他很責怪自己。他以為她成親就會忘記自己,沒想到這個傻姑娘!
可是他當時也沒有辦法,他已經在人間呆了很長時間,身上的靈力已經快被消耗掉了如果他再呆下來,迎接他的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我實在對不起婉兒。”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經泣不成聲了。
“婉兒臨終前曾託我辦一件事,她說如果有一天你回到這裏了,她要把自己很心愛的一件東西送給你。”說著,老人就叫那女子去屋裏取出婉兒要託付的東西。
那女子取出來一張琵琶,那琵琶上的弦已經落了很多灰,看來已經放了很久了。
那女子遞給老人,老人輕輕地摸著琵琶的柄,淚水模糊。他慢慢地遞給那男子,那男子看到這張琵琶時,更是抑制不住的痛苦。
這是她生前最愛的琵琶,這是她曾經彈奏過的琵琶。這是她的一切,一切。現在她把它交給了他,而她早已不知所蹤。
婉兒,我很想念你!
他呆呆地看著手裏的琵琶,不斷撫摸著,撫摸著,好像她的音容相貌突然出現在眼前。
“吳遇,婉兒葬在哪裏?”他痛苦地問道。
“就在後山。”老人沉重地說道。
莫雨涵看到他們兩個人一直在哭泣,一直提到婉兒,她也猜出幾分來。
萬事常不遂人意,但願往事如風,一切都會過去。
“我要去祭拜一下她!”他堅決地說道,他必須去。當她去世時,他沒有讓她見到他最後一面,現在去祭拜一下,就當是讓她再看一看自己吧。
“好,我帶你們去吧!”
“爹,不用了,我知道在哪裏,我帶他們去就好了。”那女子孝順地說道。
“吳遇,不麻煩你帶我去了。”他看到吳遇行走已經很困難,這次還要主動帶他去,走起路來一定會更加艱難,還是不讓他帶比較好。
“也好!”那老人看了看自己的兒媳,答應了。
不一會兒,他們就在那女子的帶領下到達了一處墓地,那墓地周邊是一些開墾過的天地。目的的旁邊還種著一顆桃花。這是她最喜歡的的花和水果。
他一看到她的墓地,還有那個長得很茂密的桃樹,頓時痛苦萬分。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她,已經化為一堆土灰了,一切都不存在了,當她消失了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去了。
莫雨涵看著此刻他的表情,那中悲慼特別像林風死的時候,莫雨涵的表情。絕望和悲痛還有傷心欲絕夾雜在一起,就兩個字,“極悲”,悲到無法承受。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了,心頓時是列成兩半的,心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
莫雨涵懂這種感覺,甚至是感同身受。
他痛苦地依戀地撫摸著墓丘,一遍又一遍,依然痛苦不已。微風吹拂著他頭上的碎髮,同時吹拂著土丘上的草。
他拿起放在身邊的琵琶了,坐直了身體,開始彈撥起琵琶。
那聲音,幽怨哀長,纏~綿悱惻,令聽者情不自禁地痛苦起來。莫雨涵的淚水開始像決堤的海洋,頃刻傾倒而出,無法制止。
莫雨涵一轉身,就緊緊地抱住麥菲爾哭了起來,悲痛地錘著麥菲爾的胸膛。
麥菲爾一下子不知所措,莫雨涵突然抱住他,拼命地哭泣。
“雨涵~”麥菲爾情深呼喚。並用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背後。
莫雨軒見狀,也立馬走過來,輕輕地拍打著莫雨涵的背部。
妹妹怎麼啦?
找你莫雨涵從夢境中醒過來之後,老是會哭泣,痛苦地哭泣,怎麼也止不住。莫雨軒覺得莫雨涵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莫雨涵總是無憂無慮的,絕不會輕易哭泣,除非真的遇到了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