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妮妮親親你，你就不難過了。”

    妮妮點起腳，試圖親瑪麗的臉，瑪麗蹲下，妮妮給了瑪麗一個大大的親親。

    瑪麗突然抱住妮妮失聲痛哭：“妮妮，我的妮妮，你以後要怎麼辦啊，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保護不了你。”

    瑪麗突如其來的痛哭，讓羅曉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羅曉當以為瑪麗是太自責了，趕緊安慰瑪麗：“瑪麗姐，你別哭，我和莫言都沒怪你，我們都理解的，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著也難過。”

    “瑪麗哭不是因為你們，她是擔心妮妮長大後，也會跟部落裡的其他女人一樣的命運。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丈夫，只能默默接受被當成發泄的工具，生孩子的機器。”阿夫坦也蹲下，和妻子女兒抱成一團。

    阿夫坦沒哭，只是那樣子比哭還難看。

    羅曉看著年幼的妮妮，不知道父母為什麼哭，還小大人一樣安慰他們，頓時悲從中來。

    妮妮還那麼小，還是個孩子，只是再過十年八年，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或許就將稱為母親。

    他之前見過部落裡很多婦女年齡都很小，很多隻有十四五歲，就已經當了媽媽。

    妮妮現在已經五六歲了，誰又能保證，再過幾年，妮妮不會像其他女孩一樣呢。

    哪怕是有疼愛她的父母在，也抵不上土著民族的傳統。

    羅曉特別能理解瑪麗和阿夫坦的心。

    父母最大的痛苦是什麼，不就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嗎。

    羅曉一想到幼小的妮妮以後也會成為那些可憐的女人其中之一，他就痛苦的無法言語。

    眼看著無數的女孩將受到非人的對待，他卻無能為力，這是他最痛苦的地方。

    羅曉彎腰將妮妮抱起來放在毯子上，又把胖丫也放到毯子上，讓胖丫和妮妮一起玩。

    胖丫鬼精靈一樣，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拍著小胸脯保證一定會看好妮妮。

    瑪麗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羅曉，真的很抱歉，你幫助我們家那麼多，我卻連替你們說話都不能，我，我……”瑪麗又捂著臉哭了。

    “瑪麗姐，你別這樣，部落的情況我們都瞭解，我們真的不怪你，你別哭了。”羅曉試圖安慰瑪麗，讓瑪麗別再自責。

    瑪麗哭的更厲害了：“我一想到妮妮長大後將面對的生活，我難受的夜裏都睡不著覺。我不想妮妮像絲絲一樣，我怕，我怕。”

    “絲絲，絲絲是誰？”羅曉想了半天，不記得部落裡有叫絲絲的人，也從來沒聽瑪麗提起過叫絲絲的。

    “絲絲是瑪麗一個好朋友的女兒。”阿夫坦全手緊緊握拳，臉上也特別嚴肅，像是有什麼生氣的事。

    瑪麗也哭的更難過了，爬在阿夫坦懷裏，哭的一抽一抽。

    “那絲絲怎麼了？”羅曉試探著問，瑪麗和阿夫坦這個樣子，他就知道那個叫絲絲的女孩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她死了，剛出生就死了。絲絲的媽媽叫尤加麗，十三歲就被父親逼著嫁人。”阿夫坦拍拍瑪麗的肩膀，緊緊和瑪麗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