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歌很久都沒說話。她握著洛安歌的手腕，看著隱藏在紋身下面的傷疤，又是心痛又是心疼。

    她想起了那天洛文成在雲渺閣裡說過的話。她知道，洛安歌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爸媽去了國外。

    “洛安歌，你……在國外呆了大概多久啊？”

    “嗯……”

    洛安歌抽回了手，兩手放在眼前，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她喝多了酒，不管是眼神還是大腦，都有點不好使。算了半天都沒算出個所以然。

    她索性放下了手，不耐煩的跺了跺腳，對洛長歌說道：“大概……大概就是……從小學一年級以後到大學，都是在國外……一直……一直到前陣子，纔回來……”

    “那就是說……”洛長歌學著她的樣子，掰著手指頭開始計算：“你從七歲，一直到二十歲…一直在國外……中間一共……一共多少年？”

    “對，”洛安歌對她醉酒後的心算能力表示很欣賞，大著舌頭說道：“七歲離開的，二十歲回來的，中間……中間二十七年……二十七年？”

    “哈哈哈……”

    洛長歌一陣大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做的是加法嗎？難道不應該是十三年？你小學數學怕是不及格吧？”

    洛安歌不好意思的笑，又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我小學的時候不僅要上課，還要學外語，成績差也情有可原吧？”

    “哎，”洛長歌拍了她一下，問道：“在國外生活什麼感受啊？”

    洛安歌很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還好吧，那個時候，我爸因為工作的關係，總是去國外，就在那邊買了房子給我，還給我找了兩個保姆，他差不多每個星期都會過去看我……還有啊，我媽也會經常過去陪我，其實……沒什麼不習慣的。”

    說到這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剛剛說的‘我媽’，不是你媽。”

    洛長歌眯著眼睛笑了笑，說道：“你媽？就是那個楚……楚雲夢嗎？呵呵……還你媽……她是你媽麼？”

    說到這個問題，她的笑容有些苦澀了。

    在這個問題上，洛安歌表現的毫不退讓，堅定的反駁道：“對啊，她就是我媽。”

    洛長歌嗤笑一聲，衝對面的姑娘翻了一個帶著醉意的白眼。

    “她是你哪門子的媽？她是生了你還是養了你？你倒是說說看啊！”

    洛安歌只是“呵呵”的冷笑，一隻手撐著頭，說道：“自從我記事以來，我媽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我爸，他總是忙工作，連家都不回，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跟我媽吵架，有時候甚至連我一起罵，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她吸了吸鼻子，揉了一下泛紅的眼眶，繼續說道：“爺爺奶奶嘛，也就那樣……他們總是很關心我，我都覺得有點煩……總之，這個家裏，我就是跟我媽最親。”

    “呵！”洛長歌又氣又想笑：“我算是聽明白了，總的來說，是我媽生了你，你爸養了你，初雲夢……坑了你……”

    洛安歌頓時就急了：“你胡說！不許你說我媽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