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車禍
一切還是像往常一樣,校長在臺上說著新學期的重要性,常常開會;教導主任重複強調紀律,時不時大檢查;他還是總是被人嘲笑著,一直沒有改變……直到班主任柏靈在生物課的時候叫他出去。
在同學們疑惑的目光下和生物老師努力維持課堂紀律的聲音中,他也懷著一顆疑惑的心走到班主任柏老師的不遠處。
柏老師的表情好像非常沉重,在不停踱步,很是焦灼。
如果是說助學金的事情話,她已經幫他申請了,如果是獎學金的話還有比他更優秀的人,她也不會叫他退學,因為她一直在他心中是一個好老師——從來沒有歧視過他。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學習成績越變越好了,他渴望獲得尊重,而柏靈給了他尊重,讓他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沒什麼顧慮了,自然能夠更加專注學習了。他還在想什麼,柏靈卻向他走過來了。
“唐弘同學,你的父親……”她還沒有說完唐弘便雙眼落淚,他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了,手裏拿的筆掉在了地上(這是他的習慣,爲了方便與別人交流),感覺像是晴天霹靂,柏靈老師聲音也哽咽了,她在叫他來之前想了好久該如何委婉的告訴他,但唐弘仍然泣不成聲。
她給唐弘撿起掉在地上的筆,放在他的手上。對他說到:“唐弘同學,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你爸爸出車禍了。在醫院搶救無效……”
她再看唐弘的時候他已經哭成了淚人。唐弘掏出一張紙遞給她看,上面寫到柏老師,我不相信!他前幾天還好好的,還說要換一個新工作,要給我吃好吃的,我們還要搬新家了,他馬上就要過生了……
她從她淡黃色的包包裡拿出紙巾,邊遞給他說到:“對不起啊,我也希望這是假的。但是這確實是真的。你父親在陽谷醫院……快去吧。我說不下去了……”她還想說什麼卻無法說出來,畢竟他才16歲啊!如何讓一個16歲的孩子去接受這突然發生的不幸呢。
“拿去用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可能幫不上忙,希望你早日回來上課。不要誤會,這是借給你的,不過你想多久還就多久還,我不急。”柏老師說著從包包裡拿出1000元塞進了唐弘的衣服口袋裏。唐弘寫下了一句謝謝後便離開學校奔向陽谷醫院。
到了醫院,看到了父親,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跪在他身體的前面,唐弘面色蒼白,泣不成聲,就這樣不知道哭了多久,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差點倒下。父親的朋友劉剛知道了這件事情,馬上趕到了醫院,幫他料理他父親的事情。
劉剛安慰他到:“你父親不是要你好好的嗎?你要好好的活,這樣他纔會開心,他雖然離開了我們,但只要你的心裏有他,他就永遠在你的心裏,不曾離去。你知道嗎,他以前爲了你吃了多少的苦,你出去時候他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流淚,每次看你哭他就打電話給我說他不是一個好父親……有這樣愛你的父親,你有什麼理由不堅強呢?一切都過去了,沒有事了。你要讓他看到你會活的很好。他在醫院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兒子,好好活。”這是一個護士告訴我的,她們讓我轉告你。你要替他活的好好的,懂嗎?”
因為父親的朋友劉剛的幫助與鼓勵下,他堅持了下來,沒有倒下,他要向父親證明他會活的好好的,他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後,劉剛因為他的老婆怕唐弘“賴”上他們家,威脅劉剛到“如果你要留他我們就離婚!”,因為老婆的威脅,劉剛給唐弘一萬元後便委婉地告訴他他以後不會再來了,畢竟他不是慈善家。
警察局瞭解了他的情況,給了他補助金,並且答應每年都給直到他有能力用工作養活自己。他在柏老師的勸說下決定重返學校學習。
回到學校的他開始更加努力了,外面的花開花落,他不知道;校園裏的八卦緋聞,他也不知道;哪個領導又來視察工作了,他還是不知道……因為他的努力,落下的功課補了起來,成績比原來更好了,一直保持第一,幾乎成了學校的傳說。
一切彷彿跟以前來比是變得越來越好了,大家漸漸接受他了,有的人甚至主動與他交流,問他數學題,在唐弘給他們解答後他們有的還會禮貌性的說一句謝謝,什麼活動也願意讓他參與了。
白天的他好像不怎麼孤獨了,可是每到夜晚,他還是會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悄無聲息地留淚,他是多麼希望父親還在旁邊,能夠安慰他,拍著他的肩膀說:“孩子不要怕,有我在。我們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