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聽到了符靈子的話，半晌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嘆了口氣道：“其實，既然最後逆天而行，修道逆天也是要死，那麼當初又何必做無用功，走入修行一途呢？好好享受一下身為一個普通人的感覺不好嗎？至少七情六慾，喜怒哀樂都能感受到，也許運氣好的話，這一輩子也是很開心的！”

    符靈子哈哈一笑，然後道：“這就是野心，你懂嗎？野心是一個社會進步的最大動力。如果每個人都只想當自己做一個平凡的人，沒有任何的追求，那麼就不會有什麼修行的法門，們也不會有什麼活了上千上萬年的人，也沒有什麼法術，沒有什麼招式，大家整天就是在做凡人應該做的事情，在混吃等死。

    這樣的生活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已經夠了，但是對這些修行的仙人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即便每個人都知道自己修行的最後會是死路一條，但是所有的人都在想著自己去修行，然後打破這個天道，最終創立出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在凡人只能活一百年的時候，神仙可以活一千年，一萬年，甚至是壽元上的永生，無窮無盡。這對於這個社會是有好處的，一個人或者一個社會只有在用於嘗試的時候，才能突破與進步，如果每個人都因為既定的原因而不去爭取，那麼這個社會必將陷入一潭死水之中。即便你失敗了，但是你的教訓給了後人很大的啓發，那麼你就幫他排除了一條失敗的錯誤道路，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踩著前人的屍體登上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那個高度，那麼這個社會就會進入一個新的巔峰。而這種巔峰是是沒有盡頭的，也就是說，總是會有人去爭取這些東西，也總是會有人死在這條路上，沒有人會後悔，因為懂得後悔的人根本踏不上這條路！”

    李凡聞言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看著符靈子道：“大哥，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符靈子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道：“兄弟，這根本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這件事的原因是必須有人要去做，你不去做，他不去做，所有的人都不去做，那麼所有的人都會死。現在你我做了，這些神仙做了，那麼即便我們會死，但是其餘的一些人，諸如三界的凡人會活下來，這一點，是大家偶讀清楚的事情。你不要以為這群神仙每天爭名奪利的，是那種毫無信仰，自私自利之徒。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一個神仙真的是自私自利之徒，那麼他早就在前幾次的三界大戰之中，死的一乾二淨了，而且他們也不會出現在今天這個抗擊不死族人的戰場上。

    即便他們不想，但是他們知道他們沒得選擇。他們如果不做，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會死更多的人。你以為你在做著選擇，其實他們也同樣做著選擇。你手中的選擇是選擇十個人的那條線路還是選擇一個人的那條線路，他們也是一樣，他們要麼犧牲自己，成全三界，要麼看著自己與三界一同滅亡，你選擇了一個人那條道路，他們也選擇了自己死亡的那條路。說起來，這不過都是殊途同歸，所以，與其是你在犧牲他們，倒不如說你是在成全他們，至少你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一個能透過犧牲自己拯救三界的希望！”

    “可是......”李凡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下面的三界諸神，然後道：“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哈哈哈哈！”聽到這句話，符靈子倒是哈哈一笑，然後毫不在意的道：“兄弟，這就是天道。我剛纔說了，天行無常，天道不仁，我們有情感，但是天道沒有，他只會按照自己的規律去運轉，如果你真的想改變這種情況，那麼你就用盡自己的全力去探索吧，只有打敗了天道，你才能改變這種讓人難受的局面。但是天道太虛無縹緲了，古往今來的無數高手，沒有那一個人真正的瞭解了天道，如果你做到了，那麼你就是開創新世界的偉人！”

    李凡聞言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做偉人，我只想做一個平平靜靜的平凡人。我的生活平靜，三界也平靜，所有的人都平靜！”

    符靈子聞言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道：“天道不會允許你這麼平靜的，如果一旦平靜下來，我上面已經說了，三界會變成一潭死水，而成爲了一潭死水的三界，所謂的天道便會隨著三界的死亡而消失。

    所以，天道不會允許三界平靜，也不會允許這個宇宙平靜下來。他要的，是無窮無盡的爭鬥，這樣才能保證天道的領導地位。所以，你說你想要平靜，那是不可能的，這個宇宙，這個三界是永遠不可能平靜下來的，你死的，還會有其他的人出來興風作浪，只要還有人，那麼這個三界和宇宙就必然還是無盡的混亂，而如果這個三界和宇宙已經死的一個人都沒有了，那麼所謂的平靜也就沒有意義了。”

    李凡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然後道：“這麼說，我所說的東西都是一個悖論了？”

    符靈子微微一笑，然後道：“至少在目前為止，這是一個悖論，想要打破這個悖論，你就要強大到一定的地步，找到天道，打敗他，重建宇宙秩序。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簡單地事情，至少不會像打敗不死族人這樣簡單。”

    李凡聞言微微一笑，然後看著符靈子道：“大哥，你認為我做得到嗎？”

    符靈子哈哈一笑，然後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緩緩的道：“我認為你做得到，因為你做到了很多我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我又不希望你做得到！”

    “哦？”李凡聞言神色一動，然後看著符靈子道：“大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符靈子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道：“因為如果你做到了，你就會死，我不希望你死，所以我不希望你能做到。”

    “嗯？”李凡神色一動，有些不解的道：“為什麼我做到了，我就會死？”

    符靈子嘆了口氣，然後緩緩的道：“天道是一個概念，而你要改變這個概念，就必然會面臨天道的最嚴厲的懲罰。而且，你要改變這個世界，改變這個概念，就必須以身作則，只有你死，你才能真正的做到以身作則，只有你死，別人纔會相信你你不是爲了一己私利，而是爲了全體的宇宙。所以，你改變這個概念，一定要將自己也搭進去。與其說你是在改變天道這個概念，倒不如說你是在改變人的觀念，人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活人，但是會相信一個死人。因為人們總是詳相信，只有與自己沒有利益衝突的人才不會騙自己，而只有死人才會與自己沒有利益衝突。這也是一個悖論，一個連解都解不開的悖論！”

    李凡聞言神色一動，然後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造物主才能造就出人性這樣可怕的東西。如果沒有了人性，這個世界將會平靜很多！”

    “哈哈哈哈！”符靈子聞言哈哈一笑，然後道：“兄弟，這你又錯了。不是造物主造就了人性，而是人性造就了造物主。只有有了人性的時候，造物主纔會真正的去想著如何造就自己的勢力，纔會選擇創造這個世界。所以，不要嘗試著和人性去作對，你可以試著去改變他，但是你要記住，人性是來源於現實。吃飽了會餓，餓了就要賺錢買飯吃，這就是人性。遇到壞事我會生氣，遇到美女我會喜歡，這就是人性。想要改變人性，你就要嘗試著去改變現實。但是如果你要改變現實，卻又發現現實與人性掛鉤。這個世界，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你的年紀還小，也許我說的你不一定明白，但是你要記住，這個世界，真正能快樂的，是做一個瘋子，一個什麼都不去想，也不用顧慮別人眼光，整天活在自己世界裏麵的瘋子！”

    李凡微微一笑，然後看著符靈子道：“聽大哥這麼一說，我都想要做一個瘋子了！”

    符靈子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李凡的肩膀道：“兄弟，做一個瘋子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