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符靈子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大叫：“快開門！趕緊給老子開門！”

    不多時，李凡急匆匆的把門開啟，睡眼惺忪的道：“這麼急幹嘛？小心別把門敲壞了。”

    符靈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饒有興趣的道：“怎麼樣？爽不爽？”

    李凡冷哼一聲，罵道：“爽個屁！”說罷，便不再管李凡，轉頭就回房間了。

    符靈子探頭探腦的看了看房間，然後道：“她人哪去了？”

    “走了！”李凡淡淡的道。

    “走了？”符靈子驚訝的叫了起來：“什麼時候走的。”

    李凡一頭扎到了床上，然後道：“你是不是特別閒啊，這事比我自己都關心。”

    符靈子嘿嘿一笑道：“那你們昨晚有沒有...咳...就是那個...你懂得！”

    李凡翻了翻白眼，然後用枕頭一下子將頭蓋住，不再理會符靈子。

    ......

    第二天是晴朗的天，萬里晴空，人的心情就好了不少，李凡就是這樣。他站在陽臺上看著鳳凰城的方向，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符靈子從他身後慢慢的飛了過來，然後道：“你在想什麼？”

    李凡淡淡的道：“石聲已死，你說房贏接下來會怎麼做？”

    符靈子冷笑道：“他的目標不就是錢嗎？接下來圈錢圈地，大肆搜刮唄。”

    李凡白了白眼，然後沒好氣的道：“我是問你覺得他接下來會怎麼對付我。”

    “哦！”符靈子點了點頭道：“還能怎麼對付你？現在新神與舊神之間的戰爭即將開啟，他們沒有太多的人手和精力對付你，而且你對於新神還有用處，所以房贏也沒法真的帶著一幫新神來找你的麻煩，最多也就有一兩個幫手。而如果只有一兩個幫手的話，又打不過你和我，來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所以你現在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房贏他們，如果我是你，我會有更大的事情去擔心。”

    李凡皺了皺眉，他明白符靈子口中所說的更大的事情是什麼。石聲一死，就意味著新神與舊神積蓄已久的矛盾恐怕會瞬間爆發。舊神與新神一旦開戰，那麼處於這個旋渦中心的自己就勢必會立馬站到了風口浪尖上。

    而且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舊神選中了他，幫他覺醒了竊魂珠，甚至在之後各種幫助自己，但卻始終沒有露出他們的意圖。所以李凡隱隱有預感，等到這幫舊神真的露出自己的意圖的時候，那絕對是自己最危險的時刻。

    想到這裏，李凡嘆了口氣道：“符靈子，你覺得這場戰爭的規模有多大？”

    聽到這個問題，符靈子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的事。他目光閃爍，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道：“我曾見過一場最慘烈的戰爭，那場戰爭天地三界，六道陰陽，無論是神、妖、鬼、人，還有許許多多的種族，全都參與到了那場戰爭。”

    李凡有些驚訝的聽著符靈子的敘述，從李凡的隻言片語中，他甚至能想到符靈子口中的那場戰爭究竟是何等的慘烈。

    李凡有些訝然的道：“那哪場戰爭的結果是什麼？”

    符靈子微微冷笑，然後道：“自然是神贏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是三界的主宰？”

    李凡饒有興趣的道：“神贏了，那是誰輸了？是妖嗎？”

    符靈子搖了搖頭，也不正面回答李凡的問題：“你真的想知道嗎？”

    李凡有些不解道：“當然啊，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符靈子沉默了半晌，隨即淡淡的道：“那場真正，妖與神並不是對立的一方，確切來說，三界之中的神族、妖族、鬼族、人族以及其他各種大大小小的種族，都是一方的。他們團結在一起，與另一個極其強大的種族交戰。”

    說到這，符靈子微微頓了頓，然後開口吐出了兩個字：“魔族！”

    “魔族？”李凡微微一愣，這個種族他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是之前他都以為魔族與妖族其實是一個種族。而李凡爺爺留給他的那本《靈異圖鑑》裡，也絲毫沒有有關魔族的記錄。

    李凡想到這，問道：“魔族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種族？”

    符靈子淡淡的道：“魔族雖然被滅族，但是在這世界上還有四個。不對，應該是還有五個！”

    李凡看著符靈子，緩緩的瞪大了眼睛，然後指著他道：“你...你是魔族？”

    “沒錯！”符靈子點了點頭，道：“我為什麼會和那麼多的上古神靈都認識？就是因為我們在很久之前都是對手。在那場大戰中，我與他們很多人都交過手。我族人員雖然並不興旺，但是卻人人皆戰。無論男女老幼，還是婦孺孩童，全都為戰而生，為戰而死。魔族之所以會被滅族，就是因為魔族中人全都上了戰場，最終全部戰死。當年那場戰爭，我也身受重傷，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戰爭早就過去了。”

    說到這，符靈子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傷感，但是更多地是一種自豪。李凡聽了他的話，也不由得肅然起敬，他注視著符靈子堅毅的眼睛，然後微微了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符靈子淡然一笑，道：“無妨，我早就從那場戰爭中走出來了。你剛纔問新神與舊神的這場戰爭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會若於之前的那場神魔大戰。”

    李凡微微一愣道：“之前的那場神魔之戰，可是三界之中的種族全都參與其中了，而這次不過是神族內部的爭鬥，真的會有那種規模嗎？”

    符靈子搖了搖頭道：“這不一樣！當初的那場戰爭雖然波及了三界六道之中的所有種族，但是這場戰爭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魔族與三界聯軍的鬥爭。所以這場戰爭其實很快，也很迅速。魔族的人全部戰死，那場戰爭便就宣佈了結束。

    不過這次不一樣，雖然這場戰爭看起來只是新神與舊神為爭奪三界主導權而狗咬狗，但是因為神是三界的主導，所以這場戰爭仍然會將三界六道中的所有種族囊括其中。更為關鍵的是，新神與舊神的區別其實並沒有那麼的明顯。以前魔族的那場戰爭，魔族打出的口號就是“殺盡天下所有異族之人。”

    也就是說，如果你不選擇對抗魔族的話，那就一定會被魔族殺死。所以你只有一個選擇，加入三界聯軍，對抗魔族。但是這次變了，新神雖然要取代舊神，但是新神可以給投降的舊神一個位置，這個位置甚至比舊神原來的位置還要高，還要好。因此，這次戰爭可能會更加難纏，更持久，因為許多人都可能分不清究竟誰纔是自己的敵人。相比於那場神魔之戰，這一戰或許不會死更多的人，但是結果卻一定比那場戰爭還要慘烈。”

    李凡陰沉著臉，默然不語，半晌之後，他突然說了一句話：“為什麼一定要有神？憑什麼神與神之間的戰爭要波及到三界之中的所有種族？”

    符靈子微微冷笑，然後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可以講？你的拳頭硬，你說的就是對的。你的勢力大，你打起來就會波及到更多的人。多麼簡單的道理？而且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會爆發那場神魔之戰嗎？”

    李凡搖了搖頭。

    符靈子冷哼一聲道：“不過就是魔族的壯大讓這些神靈們感覺到了恐懼，他們認為魔族繼續下去會破壞他們為自己利益而定下的秩序，所以發動了這場戰爭。在這場戰爭中，人、妖、鬼全都遭到了莫大的損失，唯獨神，卻更加壯大。你說，憑什麼？”

    李凡默然不語，半晌之後，符靈子嘆了口氣道：“算了，多想無益。身為一個凡人，你要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活下來。至於這場戰爭誰輸誰贏，誰能坐到最高的那個位置，本來就與你無關。”

    李凡皺了皺眉，隨即突然眼神中冒過一絲寒光，然後盯著符靈子道：“你，有沒有想過報仇？”

    “嗯？”符靈子被李凡突然的問話問的微微一愣，然後回過神來，突然冷笑道：“報仇？我一定會報！”

    李凡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好，那你我一起聯手，將這個天地徹底顛覆，讓這群高高在上的神，全部跌落神壇。重新制定這三界的秩序，讓所有的種族，都有為自己做主的權利。讓所以想算計我們的人或者神，全都付出代價！”

    看著李凡堅毅的臉，符靈子突然有些眼花，他眼中的李凡突然與很久之前的一個人影慢慢重合，讓符靈子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歲月，那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半晌過後，符靈子突然哈哈大笑，然後一手指天，大叫道：“這天地，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