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你九族
司徒伯雷把站在屋裏屋外的喜娘丫鬟都趕走,一個箭步衝到坐在床上的南宮翎燕身邊,一把扯下她的紅蓋頭,急切的問道:“雲晚在哪兒?”
原本嬌羞等待司徒伯雷挑開喜帕的南宮翎燕不曾預料到,在她的洞房之夜,她的新婚夫君與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別的女子在哪裏?這讓她情何以堪。她傷心、難過、激動、憤怒。可是,她是南宮翎燕,一個永遠都不會認輸的女人。
摘下頭上戴的緊的鳳冠,南宮翎燕站起身,盯著司徒伯雷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雲晚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司徒伯雷被這句話嚇得接連倒退了好幾步,繼而憤怒的拽起南宮翎燕的頭髮,緊緊捏著她的臉,狠狠的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南宮翎燕覺得自己的心被眼前這個她一直深深愛戀著的男人,硬生生的從身體裡面挖出來,插上利劍,挑在高高的城樓上,任憑雨打風吹,那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染紅了城牆上枯槁。
“我說,雲晚,那個賤人,死了。”南宮翎燕說的清晰而冷酷。
“你這個賤人。”司徒伯雷把南宮翎燕踹倒在地。
雲晚,你怎麼就沒有等到我去救你的那一天?
“死了,那個賤人死了。”南宮翎燕哈哈大笑。她覺得真是解氣啊,雲晚終於死了,而且死的乾乾淨淨。
“她現在在哪兒?”司徒伯雷又抓起南宮翎燕,搖晃著她說。
“不知道啊,也許是亂葬崗,也許早就被野狗吃了,也許。。”南宮翎燕笑著說道。
“你就不怕我一紙休書休了你。”司徒伯雷覺得眼前直冒金星。
“你敢休了我,父皇就會誅你九族。”
皇家規矩,駙馬娶了公主,永遠不得休妻。
“南宮翎燕,你不要忘了,你已與我拜堂,就是我司徒家的人,真要誅九族,你也在這九族之列。”
“司徒伯雷,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那個小賤人有機會靠近你。”南宮翎燕說的決絕。
“雲晚到底在哪裏?是在長寧宮對不對?對不對?”司徒伯雷覺得自己要瘋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看著你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南宮翎燕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愛戀。
愛到極致便是不可複製的痛恨。恨得愁腸百結,肝腸寸斷。
司徒伯雷的眼睛裏一瞬間佈滿了血腥,他扔下南宮翎燕快步出了洞房。
倒在地上的南宮翎燕,將手指、手背、胳膊放在嘴裏用力的咬著,藉着疼痛感來讓自己已經顫抖的身體安靜下來。
停止了身體的顫抖,她又開始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她不知道是哭司徒伯雷爲了別的女子棄她而去的負心,還是哭自己那麼多年對他矢志不渝的愛戀。
她很想哭的徹底,徹底到,她再也不會為他焦灼、哀怨、思念。
司徒伯雷,你終於變得讓我不再那麼愛你了。
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睡著,她竟然夢見了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