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
聽了她的話,司徒伯雷陡然心驚。是呢,那幅畫。
當初,他畫完之後,看了一眼,就知道一向謹慎周密的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原本想要重新畫一張,推辭說那滴落的墨汁毀了整幅畫的意境。可是翎燕公主卻說,那是他第一次為她畫像,所以一定要留著。
可是現在,他的一時大意,卻要誤了雲晚的性命。
“雲晚姑娘,如果不願進宮,本王可以安排人護送姑娘出京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保住她性命的辦法。
“那王爺豈不是要落個抗旨不遵的罪名?”雲晚笑道。於生死之事,她似乎早已看透。
“可是本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雲晚姑娘陷入險地啊?”司徒伯雷似乎有些著急。
陷入險地?這話怎麼會這麼熟悉,是什麼時候說過的呢?
雲晚搖了搖頭,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卻什麼也記不得。
看著司徒伯雷焦急的樣子,輕笑著說:“王爺曾經救過雲晚一命,現在,雲晚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王爺背上抗旨的罪名,至於以後是坦途還是險境,都自有云晚的命數。”
司徒伯雷看她堅持的樣子,只好說道:“那明日,本王安排雲晚姑娘進宮。”
雲晚微笑道謝。
第二天,雲晚在司徒伯雷的安排下進了長寧宮。
錦瑟一直緊緊的跟在雲晚身後,在靖王府的時候,她就一直伺候著雲晚,這次進宮,司徒伯雷擔心新來的婢女會照顧不好雲晚,就讓她陪同進宮。
看著聖旨上寫的是與公主作伴,想來翎燕公主不至於會過分苛待了雲晚,畢竟,在那深似海的皇宮裏,還不是她南宮翎燕說了算。
長寧宮中,翎燕公主高高在上。
雲晚看了看她,低頭行禮道:“雲晚參見公主。”
她等了很久,那行禮的姿勢做的腿都酸了,還是沒有聽見公主讓她起身的話,她正想抬頭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陣呵斥聲傳來。
“進了長寧宮,你還以為你是靖王府的客人呢,膽敢不自稱‘奴婢’?來人,掌嘴。”
一聽那聲音,雲晚就知道,又是公主身邊那個仗勢欺人的侍女。
她也沒等南宮翎燕讓她起身,就自己站直了身子,眼神掠過南宮翎燕,看向她身邊的綠綺,緩緩的說道:“這長寧宮的主子是你嗎?”
聽到她這話,綠綺一下子慌了神,她只道是公主想要給這個雲晚一點顏色瞧瞧,但是沒曾想,自己犯了宮中大忌,沒經過主子允許,就擅自做主下命令。這也難怪,她是翎燕公主的貼身侍女,一向在宮裏橫行霸道慣了,公主撒在她身上的氣,她再變著法兒的撒向那些比她地位更低的宮女們。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最能領會公主意思的人,可是,現在,她有點六神無主。
“綠綺,大膽,雲晚姑娘是本宮求了父皇下的聖旨,讓她來長寧宮與本宮作伴,你怎能如此放肆?”南宮翎燕看了看雲晚身邊的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