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似醉非醉
獲得了王莽的吊墜後,韓龍立即動身前往武衛營。如果任務一切順利,成功說服君鸞,不僅剪去了一個勁敵,添得一份助力,又可解決曹叡的後顧之憂,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韓龍唯一擔心的是海魈可能會打亂自己的計劃,徒增變數。
黃玥則被曹叡留在皇宮中時時刻刻守護著曹媛,對黃玥來說她更希望跟著韓龍一起冒險,而不是留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宮殿中看護一個孩子。但因為曹叡隱疾的關係,曹媛眼下十分脆弱,因此需要黃玥的悉心看護,否則很容易便像前面幾個孩子一樣早夭。眼下韓龍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一個類似親人般的感覺,她只能默默祈禱韓龍能夠及早完成任務,平安歸來。
武衛營中,曹爽因殺敵有功得到曹叡重賞,正在大擺宴席,犒賞三軍。而慶賀之時,曹爽也不忘了邀請真正的功臣,同時也是自己的好兄弟何晏入席。兩人正在胡吃海喝,好不自在。
武衛營守衛森嚴,即使是大將軍司馬懿也不能擅入,但只對兩個外人是完全開放的,一個便是正與曹爽宴飲的何晏,另一個便是持有龍紋令的韓龍,因此韓龍在進入武衛營之時沒有遭遇絲毫阻攔。
曹爽酒過三巡,正興奮激昂之際,見到韓龍連聲招呼道:“韓使者,你來啦,快快快,與我痛飲三百盅。”
韓龍見曹爽已經半醉,情知暫且也問不出什麼頭緒,又逢曹爽盛情,便也不客氣地加入宴席中。
在主席上,曹爽居主座,何晏、韓龍分列兩側,相互間把盞言笑,其樂融融。正當興頭上,何晏大大咧咧地說起了自己御女的過程,言語粗俗露骨,各種誇張的說法有過之而無不及,曹爽聽得興高采烈,不斷詢問更加隱晦之事,不時地笑罵著。而韓龍不諳此道,聽得完全愣神,半晌沒反應過來。
何晏索性邀請曹、韓二人進入駙馬府中挑選中意的歌女來玩樂消遣。駙馬府中的歌女大多都是何晏從青樓買來的絕色女子,妖媚的眼神和誘人的舞姿足以誘惑眾生,這本是何晏獨享的至樂,今日宴飲高興,便將這些歌女分享給曹爽和韓龍,任他們自行取樂。
曹爽倒是毫不客氣,左擁右抱兩女便徑直往客房走去。何晏見韓龍青澀地站在一旁直愣神,便強行拉了一個歌女與韓龍一起推進客房中,關上房門,讓他們兩個共處一室,也讓韓龍開開葷,好好享受這份快活。
韓龍面色通紅,不知是因為酒勁還是其他緣故,他感到口乾舌燥、心跳加速,腦中亂成一片。而那歌女見韓龍一臉靦腆,暗暗感到好笑,於是媚眼一拋便開始寬衣解帶,剎那間韓龍感到血液沸騰起來,意亂情迷。
“……聽見我說話了嗎?值此良機,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切莫沉迷於此,耽誤正事!”小乾的聲音幽幽從韓龍腦海中傳出,彷彿一聲鐘鳴將韓龍從心魔中喚回現實,他暗恨自己定力不足,面對著脫得只剩一件薄衫的歌女,韓龍急中生智。他打了個嗝,以手捂頭雙眼半閉,作暈眩狀,跌跌撞撞地來到床邊,癱坐在床上,慵懶地打了一嗝,道:“啊,這酒後勁來得太猛,頭漲得甚是厲害。”
韓龍揉著太陽穴,搖頭晃腦地對歌女說道:“你且去服侍他人,我先……睡會……”說著緩緩躺下,雙目緊閉,彷彿陷入沉睡中。
那歌女白了韓龍一眼,冷哼一聲,撿起衣物走出房間。
在韓龍腦海中又傳來小乾的聲音:“這纔是像辦大事的人,喂,我一直說過的正事你沒忘了吧?”
韓龍無奈道:“如何忘得了,你這些日子一直在我夢裏唸叨著‘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讓我學習貴無論的精髓,並與崇有論一同提煉結合成一種新的思想,叫什麼……獨化論,不明其意。”
小乾道:“還記得你在遇到夏侯玄時頭腦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嗎?我就在那個時候構建了獨化論的雛形。這麼說吧,獨化論是我從夏侯玄陰陽論中突然悟出來的,它介於有無之間,是完全獨立的第三種觀點。這世間,玄學家不少,但持獨化論之人鳳毛麟角,打個比方,學習崇有論或是貴無論的難度級別只是翻山級,好像翻過一座高山的難度,而領悟獨化論則是創世級的難度,要領悟此道可是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行。還好,你有我在,我可以為你提供捷徑,助你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