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獲全勝(上)
曹爽奉曹叡的旨意,帶領三千武衛軍征討雲招山。在曹爽看來,雲招山的山賊只不過是個才興起不久的小毛賊,論資歷、經驗、謀略,雲氏兄弟還遠不及自己,他早已摩拳擦掌,等待著取下三兄弟和古魊人頭的那一刻。
大軍進入河內郡,在白鶴嶺安營紮寨。
是夜,曹爽喚來了曹羲和曹訓安排任務。
曹羲和曹訓皆為曹爽的弟弟,現在武衛軍中擔任裨將。
曹爽看著河內郡的地形圖,麵含笑意說道:“二弟、三弟,你們瞧這地形圖。雲招山是個奇險之地,易守難攻,山賊人數雖少,但我不會冒險。雲招山東面山腳有一片密林,密林中間有道路穿過,這裏,揚鼓道!此處是絕佳的伏擊地點,你們兩人每個人分兵一千埋伏於南北兩側的密林中,待賊軍至,施行火攻!”
曹羲問道:“我們當如何誘敵至揚鼓道呢?”
“問得好!”曹爽笑道:“那些山賊皆是彪形大漢,每日食量定然十分驚人,賊軍對糧草輜重必定極為重視。我便以糧草為誘餌,誘敵前來搶奪,而賊軍不知,在那油布之下其實不是糧草,而是大量引火之物。只要賊軍中計,則必遭烈火焚身之苦。趁賊方寸大亂之時再攻入雲招山,可獲全勝。”
曹羲和曹訓相視一眼,不置可否。
曹爽自得意滿地說道:“此處既為揚鼓道,那麼運糧小隊自當揚起鼓,向雲招山宣告糧隊的到來,我們就明目張膽地叫他們來搶!”
曹羲感到詫異:“糧隊獨自行於揚鼓道足以遭到賊軍的懷疑,再大張旗鼓地行軍,賊軍豈不一眼便看出了埋伏,又怎會前來送死?”
曹爽大笑道:“二弟勿憂,我料賊軍必定中計。試想之,賊軍不日前大破新遠城,而無一傷亡,賊軍氣焰勢必張狂跋扈,目中無人,而今縱使知我使計,賊又有何怵。今得糧草引誘,豈不動身殺奔而來?”
曹羲又問道:“若賊首謹慎,未必似兄長所言之囂張,又待如何?”
曹爽道:“正所謂‘實者虛之’,我越是如此大張旗鼓,在賊軍面前耀武揚威,則賊首越是認為我這麼做只不過是裝腔作勢而已,其心必不設防,且有糧草引誘,不愁他不中計!”
兩名裨將心下不定,雖然曹爽所言信誓旦旦,但他們總覺得此計並不完美。不過他們向來以曹爽馬首是瞻,縱使他們心中有著些許質疑,卻也只好聽從曹爽的安排。
月色溶溶,星斗滿天。趁著夜色的掩護,曹羲和曹訓輕裝前行,悄無聲息地潛入揚鼓道兩旁的密林之中,做好埋伏。一個時辰後,假糧隊已在馱車上安置引火之物,並帶著五面大鼓往揚鼓道前進。曹爽也帶領一軍藏身在距離揚鼓道不遠的小山上,密切關注著揚鼓道的動靜,只要揚鼓道有黑煙升起,自己將親自領軍封鎖賊軍的後路,確保不脫漏一人。
天至拂曉,遠方傳來了家禽的鳴叫。
韓龍與海魈在雲招山鄰近的村落中歇腳,等待著武衛軍攻山的訊息。
而對於武衛軍攻山的成敗,海魈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尋到一處茶莊,茶莊主人善於丹青之藝,在廳中四處掛有畫作,於是海魈請韓龍一起品茶賞畫,怡然自樂。
然而韓龍並無這等閒心與海魈探討茶與畫,他放下手中茶杯,嚴肅地對海魈說道:“你可別忘了你找我合作是爲了什麼,武衛軍雖勇,然論策略曹昭伯比不過古魊這你是知道的,在武衛軍敗退之前我們必須付諸行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喝什麼茶,看什麼畫!”
海魈笑了笑,道:“不錯,我當初找你合作是爲了除掉古魊,但那時古魊正在四處抹黑厭魔島,我纔想要讓他徹底閉嘴。而眼下卻不同以往,古魊淪為雲招山的山賊,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我沒有正當理由再去殺他滅口,相反,他此時正與朝廷作對,這倒是為厭魔島分擔了不少麻煩。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必要去殺害他?”
韓龍道:“你想想看,損耗了魏國的國力,這對誰最為有利?這最大的獲利者不是你們厭魔島,而是吳蜀兩國,趁著魏國虛弱,這二國若是再次北伐攻城略地,瓜分疆土,直至將魏國滅亡,屆時厭魔島只怕也不復存在了吧。”
海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你是說古魊一人便能掀起大風浪,間接導致魏國滅亡嗎?也不知是你太高看了古魊,還是小瞧了曹叡,朝廷中有的是能人,還輪不到你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