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線第二十七章 不同尋常
羊徽瑜對韓龍說道:“韓公子,當日你刺殺了軻比能後又前往何處,為何沉靜了三年杳無音信?你可知先帝早已不怪罪你私放女魃一事,他還想重新再重用你呢!”
韓龍沒想到曹叡早已原諒了自己,心中一陣感慨,於是回答道:“這些年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一直留在幽州,沒想到待我重回洛陽已是這般光景。”
司馬師嘆息道:“眼下的魏國……唉!”
韓龍追問道:“對了,司馬公子,這洛陽城為何突然間盤查得如此森嚴呢?”
司馬師輕輕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也頗為費解,陛下在登基當天便說要將全城戒嚴,似乎是爲了尋找什麼叛軍。但是自從厭魔島覆滅之後,江湖上再也沒聽說何處又有叛軍興起,此事就連我父親也不知緣故。”
羊徽瑜問韓龍,道:“韓公子此次來到洛陽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韓龍隱瞞實情,回答道:“我只是回來看看,並沒有什麼要緊事。”
羊徽瑜道:“如果沒有要緊事,便請離開洛陽吧,我覺得眼下的洛陽籠罩在一層陰影裡,暗藏殺機,這裏已經不是值得留戀之所了。自先帝託孤以後,每個人似乎心中都藏有秘密,諱莫如深。”
司馬師笑道:“徽瑜,不要危言聳聽,洛陽雖然在戒嚴之中,不過這些日子十分平靜,一切如故,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司馬公子,我還有一個小問題請教。”韓龍壓低嗓音問道:“聽聞先帝薨逝前並未立下儲君,可是真的?”
司馬師臉色漸漸變得沉重,他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據我父親所說,的確如此,但父親對此事極為忌諱,命我今後不許再提及此事。”
韓龍心道:“看來的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發生,但眼下知道此事之人寥寥,我還是再問問曹詢的事吧。”
不過韓龍還未開口,羊徽瑜便率先開口道:“不過未立儲君一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曹詢和曹芳已經被先帝收為養子,且二人俱被封王,皇位也不至於無人繼承。老爺聯合朝中重臣一同商議決定,扶持秦王曹詢為即位新君。你別看陛下如今年方九歲,眼下他可獨立執掌朝政,處理政務了,在羊府的那段時日裏完全看不出他有這般天分。”
“獨立處理政務?”韓龍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羊徽瑜看穿了韓龍的心思,於是說道:“輔政大臣對他來說形同虛設,他自攬奏章,拒絕朝臣的建言,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批閱審理。而且從治國的方略上來看,陛下的身後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
司馬師冷冷道:“這種做派,倒是很像曹昭伯的風格。”
韓龍感到朝中的水很深,曹詢的背後存在著某個人的身影,那個人或許和曹叡之死有關。
“韓龍,既然來到了洛陽,晚上何不在司馬府中一同享用晚飯,我還想聽聽你刺殺軻比能的經過呢。”司馬師向韓龍發出了邀請。
韓龍婉拒道:“多謝司馬公子的美意,只是在下約了熟人,因此不便。”
“也罷,那麼我們就此作別吧,歡迎韓兄你隨時來司馬府中做客。”
“在下改日有空一定叨擾,再會!”
韓龍與司馬師夫妻拱手作別。
回到曹禮身邊,韓龍向他轉達了自己探聽得來的訊息。
“幕後之人?”曹禮陷入了沉思中。
“你有什麼想法?”韓龍想聽聽曹禮的意見。
“左俊伯,他似乎在投誠之後便消失了蹤跡,再也沒聽過與他有關的傳聞。”曹禮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是懷疑……”
“我怎樣懷疑並不重要,這頂多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或許就只是曹爽在暗中操作也未可知。”
“那麼我們該如何著手調查呢?”
“再看看情況,有些事看上去並無意義,但它的存在或許就與幕後之人有所關聯。”曹禮意味深長地說著。
韓龍將微廉變成一根腰帶纏在自己腰間,隨後和曹禮排隊到達洛陽城下接受守衛的檢查,韓龍忐忑不安地看了曹禮一眼,很擔心他的真實身份被人看穿。
士兵仔細地端詳著兩人的容貌,以及搜查他們身上的隨身物品,勘查之後給予放行。
韓龍僥倖地吐出了一口氣,輕聲對曹禮說道:“看來他們並不是在找我們。”
曹禮微微偏轉腦袋,用眼角的餘光悄悄觀察著守衛接下去的動作,隨後回過頭,語氣沉重地說道:“不,他們正是在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