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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攔路交易(下)

    就在這時,司馬師和夏侯玄敘禮畢,夏侯玄率先發動進攻,他的雙掌微張,凝神注視著司馬師,隨後右手緩緩握拳擺好架勢,左手稍稍向前伸出。

    司馬師不知夏侯玄的功法,正緊張地戒備著。

    此時周圍人群感到了一陣輕微的推力,這股推力的來源便是發自夏侯玄。

    小男孩提醒書生道:“大哥哥,夏侯公子要使出小往大來,你可要站穩了。”

    書生不解道:“什麼小往大來?”

    小男孩反問道:“大哥哥不知道小往大來嗎?”

    書生雖不知其中緣故,但也裝模作樣道:“玄學的奧秘豈是一般人能夠領悟的,其中的門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小男孩搖頭晃腦道:“道者,無之稱也,無不通也,無不由也,況之曰道。寂然無體,不可為象。玄學家的武學,姿態萬千,各具千秋,令人著迷而又嚮往。”

    書生聽不懂小男孩所表達之意,不知是該支援他的說法還是提出反對,只能一臉尷尬地看著場上的比試,裝作沒有聽見。

    夏侯玄的左手忽然一記虛抓,眼前正凝神戒備的司馬師彷彿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然向夏侯玄拉去,這股力量霸道而兇狠,司馬師完全無法抵禦。夏侯玄右手蓄勁後向前打去,正好打在迎來的司馬師身上,瞬間將司馬師打倒在地。

    圍觀的眾人譁然,夏侯玄這一拳力道不小,只怕司馬師已無法再戰。

    誰知司馬師竟很快便重新起身,他沉重地喘了口氣後便挺胸站立,好像適才夏侯玄的攻擊並沒有對他照成多大的傷害。

    夏侯玄冷哼一聲,繼續使用小往大來,周圍的人又同樣感到了一陣輕微的推力,眾人都在心裏為司馬師捏了一把汗。

    夏侯玄使出比剛纔更為強大的力量,以同樣的方式攻擊司馬師,然而就在夏侯玄的拳頭將要擊中司馬師之際,忽然一股麻痺刺痛之感由拳頭瞬間引導至全身,他渾身一僵,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

    不等書生髮問,小男孩解釋道:“此招‘望諸無咎’乃自保之道,御氣在自身覆蓋上一層薄殼,用以抵禦任何近身攻擊,令攻擊者在接觸薄殼之時渾身暫時失控。輕則令對方攻擊失效,重則甚至可令對方昏迷。真沒想到司馬師竟能學成此招!嘖嘖,真是過癮!”

    書生聽了小男孩說得頭頭是道,年紀尚小見識卻如此不凡,令他初時的尷尬轉換成了敬畏,他問道:“小弟弟,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小男孩一笑:“小可王弼,字輔嗣,對玄學之道懷有興致,因此略知一二。”

    夏侯玄恢復知覺後立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笑道:“好本事,再來!”

    他第三次使用小往大來,圍觀眾人屏息觀望,他們不知道夏侯玄第三次使用小往大來要如何對付司馬師的‘望諸無咎’。

    夏侯玄像前兩次一樣,右手握拳擺好架勢,使用小往大來將司馬師引至自己面前之時,右手再次擊出。但這一次不同的是,此時夏侯玄右手中暗藏着一枚自己悄悄從地上拾起的小石子,他擲出這枚小石子,成功擊中司馬師。

    司馬師大驚,夏侯玄擲出的這枚小石子雖然力道不大,但足以破解自己的‘望諸無咎’。

    夏侯玄趁機契機迅速發動對司馬師的攻勢,而司馬師在驚詫過後也積極應對夏侯玄的攻勢,一時間兩人難分伯仲。

    值此關鍵一刻,司馬師忽見夏侯玄身後有一極似夏侯徽的倩影閃過,令他頓時訝然,就在他微微分神之際夏侯玄看準時機一掌便擊倒了司馬師。夏侯玄這一掌後勁十足,司馬師呼吸阻滯,但他仍然掙扎著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向着那倩影追去,口中大呼:“媛容!”

    那道倩影正是羊徽瑜,她面對著追來的司馬師,臉上浮現友好的微笑。

    羊徽瑜的形象在司馬師眼裏可謂夏侯徽重生,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撫摸她的臉龐。羊徽瑜倒也不抗拒,眼神中微微含羞。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司馬師的心頭,他心中原本乾涸的情感剎那間決堤,於是緊緊地擁抱著羊徽瑜痛哭起來。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周遭圍觀之人,似乎天地間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人兒。

    半晌過後,羊徽瑜聽見耳邊司馬師帶著啜泣的呼吸聲轉勻,便柔聲道:“司馬將軍,您還好吧?”

    羊徽瑜的問候將司馬師帶回現實之中,他鬆開了手臂,再次端詳羊徽瑜的面龐,這才發覺對方只不過是一名與夏侯徽長相相似的女子,失魂落魄地問道:“你不是媛容,你是誰?”

    羊徽瑜款款施禮,微笑道:“妾身羊徽瑜,父親是上黨太守羊衜,父親過世後,妾身與弟弟一同寄居於洛陽羊府中。”

    司馬師雖常聽起夏侯徽說起羊徽瑜,但本人卻從未見過,在與夏侯徽一般相似眼眸的注視下,司馬師竟一時不知所措。於是只好回過頭對夏侯玄說道:“這場比試是我稍遜一籌,你贏了,我會向陛下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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