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老頭兒有些無奈的扶著額角，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說：“今日我既有能力前來找你，那今後也還是能再來的。”

    他又看了眼那些丹藥，說：“那些丹藥，既然你說是自己煉的，那我就不多做評論了。待老朽再有了確切可靠的訊息了，再來與你做商議吧。”

    話已至此，泠天曉也不好再說什麼。儘管內心還是有那麼多的疑問和不解。她只好躬身道了句：“那慢走。就不遠送了。”

    老頭兒應了一聲，接著轉身走出門去。

    望著他隨風飄忽的衣袂，泠天曉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怪老頭兒，更加的奇怪。

    先是他對孫寅與暗影關係的描述。他明明已經或者有了一些眉目，但卻不願意告訴她。老頭兒早已知道，她爲了暗影的事情幾乎是費盡了心力，可還是不願意說出來。既然不願意告訴自己實情，那他又費勁周折來家裏找自己，何意？這是其一。

    再之後，他對月濯的情況似乎也有些瞭解，但也只是一代而過，具體情況自己也還是不明瞭，只能憑藉他的語言和神色判斷。

    最後，臨走之前，他對自己那幾枚丹藥很是感興趣。但絕不是出於好奇或者新鮮感，看他的樣子，絕對是熟知的東西。並且，他還可能有這東西。

    如果有，那他怎麼不說？或者，如果他知道些什麼，怎麼不問問自己？

    想來想去，泠天曉又有些頭痛。她捶了一下腦殼，唉，不想了。

    看了一眼窗外，寒風呼嘯，只有門前那株蒼綠的柏樹還是遒勁著枝椏。

    泠天曉揉了一把空了的肚子，自言自語地說著：“不先管了。把肚子餵飽再說。”

    家主近來為此就煩心地不得了，最近泠家的弟子中能力強的越發的少了，這樣的趨勢恐怕泠家遲早成為各大家族的盤中肉。

    就算不去自不量力地與許孫二家做比較，就泠家本身來看，也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要說家族裏還能不能有佼佼者……家主想了一圈，似乎也就只有泠天月跟泠天曉兩姐妹了。

    事不宜遲，家主思來想去，這家族大業不能輕易地毀了。儘管天色已晚，他也不在乎那些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泠家家族發展壯大起來，其他的，都靠邊兒吧。

    家主喚了兩個小廝來，指示他們分別去兩家院裏找泠天月和泠天曉二人前來，就說他有要事商議。小廝答應著，匆匆走出門去。

    家主在屋裏坐立難安，焦急地等著她倆來。一會喝口茶水潤潤嗓子，一會又跺跺腳緩解緩解緊張而又焦急的心情。就這麼左等右等，泠天月跟泠天曉姍姍來遲。

    泠天曉正在屋裏吃的香甜呢，今兒費腦費的多，吃的就越發的快了。小小的圓桌上早就層層疊疊的摞了好幾只盤子，還都是吃乾淨了的。

    打著飽嗝，泠天曉揉著快要撐破的肚皮，在屋裏前後走了兩圈。

    突然聽到腳步聲，正在外屋收拾殘局的鳳初放下碟子，一邊應著一邊去給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