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纔出去那麼一會子，這些時段裡，除了婷碧，再無第二人了。本來對她印象並不愉快，沒成想這竟全是婷碧的面上功夫也真是強大。泠天曉只覺心中一片怒氣正慢慢上漲。欺負她的人？沒門！

    怒火中燒，泠天曉一腳踹開堂屋門。聽見響聲，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婷碧才緩緩睜了眼，瞥了瞥門外。

    小心翼翼把鳳初扶進屋裏，泠天曉冷這臉看著婷碧。

    婷碧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實話實說了，有什麼錯？泠天曉本就知道她不待見鳳初，這會兒看她不出聲，她靜了靜，開口道：“鳳初本來好好地臥在床上休息，怎麼你跟一聊天，她就裹了衣裳跑出去了？你是跟她說了什麼狠話？”

    婷碧倒也不是願藏著掖著的人，既然說都說了，那也不怕再明講出檯面上來。她底氣十足，道：“我說，是她傷的你。你待她如何，我們都看在眼裏。可她不領情不說，還暗中出招打傷你。你說，我告訴她事實，有什麼不對嗎？”

    泠天曉沒想到她這麼直白。愣了一愣，接著說：“婷碧，鳳初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百般為難她？她也只是個孩子。”

    鳳初還在嚶嚶啜泣，她抬起頭，淚眼閃爍。泠天曉看著就覺心疼。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她，只聽她用鼻音濃重的嗓音抽噎著：“小，小姐，奴婢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實在是沒有顏面再苟活。我這就以死謝罪，您的恩德，鳳初來世再報了！”

    說著就要一頭撞上那櫃子上。

    泠天曉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婷碧冷哼一聲：“哼哼，是該以死謝罪。敢這麼對待自己主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死幾次都不可原諒！小賤蹄子，不好好幹活，哼！”

    眼看鳳初就要撞上那櫃子，泠天曉趕忙使出靈力，一下子移到鳳初身後，手上一個用力，把鳳初拉了回來。

    鳳初淚眼婆娑，沙啞著嗓子問她：“小姐，你不該救我啊。我有罪，有罪！”

    泠天曉心裏一陣酸楚，開口道：“鳳初，我本無依無靠，你是我生命裡的第一抹亮色，我是因為你，才覺得生活如此歡快。本來我孤身一人漂泊在這世上，有什麼意義呢？你於我，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啊。”接著又道：“你傷我一定也非你本意，我還不瞭解你嗎？”

    話畢，泠天曉眼眶紅了一圈。鳳初聞言，鼻頭一酸，眼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看著這主僕二人抱頭痛哭，感人地很，婷碧撇了撇嘴，語氣裏帶著酸味：“哎喲，您這二人感情真是好，我是沒那個福氣。這小鳳初啊，以後就跟著你好了，無憂無慮的，還有個靠山。省的再覺得她又在誰那裏受欺負。”

    泠天曉對婷碧已經沒有了半點好感，瞪了她一眼，沒再吭聲。

    婷碧沒皮沒臉地繼續道：“最毒是人心。人啊，變的快，你要看清楚真心還真得擦亮了眼。天曉，你可得注意了，萬一以後再讓哪個不長眼的打了傷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