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皖呼吸一窒，握著白淵的手都從他的肩膀上滑了下來，眼睛裏盛滿痛苦，他直起身快步跨過白淵，快速走了幾步，快到顧十七的房間門口時，有慢下了腳步。

    他閉著眼，心裏描著那個門把的模樣，卻突然沒有了勇氣把它開啟，一點一點的抬起手，撫上那門把冰涼的觸感滲入心底，他只覺得涼透了心。

    門被緩緩推開，房間裡沒開燈，無盡的黑暗在門裏顯現出它原本的模樣。冰涼一片的心似乎塌陷了一部分，房間裡沒開燈，她走了。

    傅薄皖想抬腿走進去，可是他的腳下像是千金蹉跎給拉住了，怎麼也抬不起來，無力感遍佈全身。

    白淵在身後聲音微弱的叫道：“老大。”

    傅薄皖呆愣的看著門，眼睛裏溢著難過，萎靡的蹲在地下，他閉著眼睛，悶悶的說：“她走了。”

    “怪我，我當時怎麼就沒能攔住她。”白淵懊悔道，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不怪你，這是我該受的。”傅薄皖輕輕的說。

    “我早知道她會離開。”卻沒想到她走的這麼迅速。

    “當初我走了，她也是這麼傷心嗎？”傅薄皖低聲說道，聲音透著緊張和懊惱。

    “……是。”不過她卻傷心了七年。白淵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他怕刺激到傅薄皖。

    “她會去哪？”他的語調裡充滿哀傷。

    “不知道。”白淵垂頭喪氣的回答道。

    “她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從來都不是養在溫室裏的兔絨花。”

    傅薄皖點頭，整座房子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傅薄皖走進顧十七的房間裡，白淵趕緊把燈開啟，房間依舊很整齊，牆上掛著顧十七的照片，他送的禮物整齊的放在桌面上，牀頭櫃上靠著一排的Q版軍人玩偶。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她沒有帶走太多東西，走的太匆忙。

    “要不要去找她？”白淵在身後小聲的問。

    傅薄皖搖搖頭，嘶啞著聲音說：“她要走，沒有人能找到她。”

    是啊，他最得意的學生，最喜愛的人，要是她不願意，又有誰能困住她呢，他也一樣。白淵不吭聲，默默的在他身後站著。

    機場，顧十七站在登機牌外很久，就到她以為自己捨不得的時候，一個老太太火急火燎的跑向這個方向和她撞在了一起。

    一輛列車長鳴了一聲，緩緩駕駛向遠方，經過蔥綠的樹林，路過深藍的大海終停在了遠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白淵還是偷偷去察了顧十七的行蹤，知道她買了去m國的機票，已經登機了。一顆亂跳的心終於是安定下來，知道她在哪就好。

    白淵悄悄瞟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人，試探道：“不去找她嗎？”

    傅薄皖看著報紙，沒有反應，但手緊緊的攥著報紙，心緒亂成一團什麼也看不進去，白淵皺眉，伸手想把他的報紙抽出來，卻沒想到“呲啦”一聲，報紙直接裂開了。

    白淵：我沒用力……

    傅薄皖無語的看著裂成兩半的報紙，鬆手把它放在茶几上，反身路過他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