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少年
莊嚴肅穆的醫院是白色的海洋,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走廊裏護士的腳步聲輕到聽不到,俊秀的少年安靜的坐在窗戶前的藤椅上,滿眼寵溺的看著面前畫板上的女子,淡金色的透過圍欄,照在少年的身上,那一刻猶如神祗。
顧深輕輕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景象,遲晨住進來已經三天了,顧深做為陪護也踏踏實實的在這看著他。
入眼就是滿眼的白和靜謐,遲晨醒來時就已經在這了,他並不知道這是哪,深知顧深也不會告訴他,也就懶得多費口舌。
遲晨在這三天沒有聽到任何的車聲和行人的聲音,所以這應該是在郊外,或者更偏遠的地方。自從遲晨睜眼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就在也沒說過一句話,就像他說的那樣,顧十七就是他的命。
整整三天,顧深陪著他的這三天,他不吃不喝,不和別人說話,一個人孤獨的坐在畫前看著他親手顧十七,他會仔仔細細的畫出顧十七一顰一笑,眉角翹起,眼神纔有了那麼一點神彩。
“老大,你吃點飯吧。”顧深端著營養餐,小心翼翼的站在他一旁,深怕刺激到他。遲晨緊抿著薄唇,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倒映的只有畫上穿著粉紅風衣,長髮披肩,揹着兔子書包微笑的樣子,對顧深的呼喚不為所動。
“遲晨還是不肯吃東西嗎?”背後傳來蒼老的聲音,實木的手杖與地面相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顧深側過身,看見年過古稀的遲老爺子不知何時站在病房裏,“遲爺爺。”顧深朝他點頭,“老大這三天身體恢復一點就畫畫,什麼東西也不吃,全靠營養液吊着。”反過頭看了一眼完全隔絕世界的遲晨,也是無可奈何。
“你出去吧,我跟他談談。”遲老爺子嘆了口氣,柺杖往地下一駐,板著長臉說道。
顧深把營養餐放在床頭,出去時隨便把門帶上了。
“我來了,你現在願意吃東西了嗎?”遲老爺子駐著柺杖邁著步子,在遲晨身旁的藤椅坐下,語氣中包含著怒火。
“我要……出去。”長時間沒有說話,遲晨沙啞這聲音說,俊朗的面容堅定的轉過她看著遲老爺子。
“不可能,你這次復發已經十分嚴重,現在不可能出院。”遲老爺子搖搖頭,回絕了他。
“我不需要治療,我沒事。”
“沒事,要不是我在公寓,你是不是到死也不會來醫院,蛤!”遲老爺子重重把柺杖一駐,發出巨大的響聲,但到低是私人醫院隔音處理的很好,顧深在門外一點聲音也沒聽到,“你出去是不是爲了見那個顧十七?”
遲晨反過頭看著畫,一言不發,徹底貫徹沉默是金的實際行動。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出去,我就不敢保證這小姑娘最後會出現在哪裏了,但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她。”遲晨一言不發就行是確認了遲老爺子的疑問,板着臉鄭重的放下威脅。
遲晨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銳利起來,像東海上翱翔的海東青危險的看著遲老爺子,“您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