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這樣的話……”

    “父親大人！玲兒與我早已私下許下婚約，還望父親大人成全！”墨羽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看見一旁的溪枯瞪大了眼睛，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語。

    “那好吧！既然是二殿下的王妃，就請回去吧！至於溪枯，打入冷宮！”

    就這樣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回去路上，我問墨羽為什麼這樣說，他說一來，是因為我幫他說話，他很感激我；二來，是他不這樣說，我會成為下一個魔妃！

    我們走到了，才發現是到五殿下的宮殿了。他讓我進來看看，用我的血喂下的少年，才十歲，他叫墨柒！是和墨羽同父同母的孩子。

    我看著他白皙的面龐，毫無血色，那少年張來久未開口的唇，說了句謝謝！墨羽說，過幾天他就可以下床了。我笑了笑，他看到我的表情，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我笑吧。墨羽讓我沒事時可以來陪陪墨柒，我答應了。這也許是我在這裏唯一不無聊的事了吧！

    墨羽答應我說他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我對魔界人說的話保持懷疑。

    過了沒幾天，我聽到殿中有僕人議論，仔細詢問時才知道是，被打入冷宮的溪枯又被放出來了。她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我這樣想著。

    墨羽這幾天確實沒有來騷擾我。

    我看著天空，時常會想起，白川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來帶我走，帶我去他所說的江湖，他所說的神奇事物的發源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五殿下在我的血液的輔助下，也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走動走動了，但是想徹底地痊癒過來還需要時間。

    這幾天我除了睡覺時在自己的宮殿外，其餘時間都在五殿下的床邊，陪他聊天，聊聊魔界外面的新鮮事。是的，對於從小就躺在床上的五殿下墨染來說，外面的一切就算再平常不過的事都算是新鮮事。

    所以我和五殿下的友誼也在這些天的交談中建立起來。而把我拐來的二殿下墨羽也是會常常來看他弟弟，有時也會坐下聽我講故事。

    至於我，在墨染休息時，會託著下巴，望著天空，想著白川到底能不能找到我？他到底什麼時候來找我……每次想到這些問題我的心都會泛起一陣酸澀，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但是我並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因為我知道，掉下來也於事無補，倒還浪費了。

    當清晨的一縷陽光灑在我臉上時，我就睜開了眼，然後機械般地重複每天都要做地穿衣，洗涑，然後就去墨染的宮殿，叫他起床。

    此時，在人界的一處大海上，漂浮著一塊巨大的島嶼，這塊島嶼仙霧繚繞，飄渺虛幻，彷彿根本不存在般。

    在這坐仙島前方數百米處，有一艘大船，但在這片海域上，就如一片孤葉，上面的三個人更是宛如孤葉上的三粒螞蟻。

    這三人自然是為救我而在海上無日無夜地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東方島的白川、仙姑和飄雪。

    “那就是人們傳說的東方島？”白川激動得說話都有點顫抖，因為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就是找那把舉世罕見的劍。

    “嗯！那應該就是東方島。”仙姑亦是激動得無可復加，重重的點點頭。

    ……

    “在人界，每年都會有數天的時間非常熱鬧，在那個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新鮮玩意兒都會冒出來，什麼舞獅啊，舞龍啊各種各樣的活動都會有，這就是人界的‘年’。還有……”

    在魔界，我坐在五殿下的床邊，正繪聲繪色地給躺在床上的他描繪我在人界過年見過的情形。

    墨染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提出幾個相關的問題，我也都一一回答來滿足他的好奇心。有時我看著只有十歲，安安靜靜地躺著的墨染，心中都有點不忍，如此天真可愛的孩子居然是在床上躺著度過的童年，也不知道害他的人是怎麼忍心的。

    墨染又睡著了，他睡覺不像其他的十歲孩子那樣翻來覆去還踢被子，而是非常得安靜。我看著他熟睡後，輕輕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在門外的臺階上坐下，又和前幾天一樣，託著下巴望著天，想著事情，眼睛慢慢紅潤。

    “怎麼哭了？是不是我那弟弟太頑皮了？”前面傳來魔界二公子墨羽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我馬上把眼淚憋了回去，抬起頭望他。

    “不是，五殿下非常聽話。”我冷冷地對他說，如果不是他出爾反爾，我也不會在這裏受這思鄉之罪，所以我不想太多理他。

    “還在生我氣呢？”墨羽挨着我坐下，“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絕不像不像那個拿刀割你手腕眼都不眨的人一樣，他……”

    “夠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冷冷地打斷，我容不得任何人說白川壞話，“你要是真的喜歡我，會把我軟禁在這兒？會每天看著我難過傷心？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二殿下？”

    墨羽在我說完後已目瞪口呆，眼裏有憤怒，有不甘，也有委屈，只是沒有愧疚。然後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在那坐了一會，然後向門口走去。

    “呵呵，玲兒，你的那個白川是不會來救你的，就算來了也救不走你，只會徒搭性命。所以，你，還是我的。哈哈哈哈，你好好想想吧。”

    在門口，墨羽突然轉過身冷冷地對我說，然後更是瘋狂地大笑。

    “滾！你滾！”我捂著耳朵對著墨羽大喊，最後他憤憤摔門而去。

    五殿下的房間裡發出了一些聲音，我知道肯定是我剛纔的大叫把墨染驚醒了。

    “五殿下，你醒了。”我進去坐在墨染的床邊。

    “嗯，”他點點頭，“玲兒姐姐，你是不是跟我二哥吵架了？”

    現在魔界皇宮都在傳我是墨羽的王妃，墨染自然也知道，此時更是知道我與墨羽吵架了，顯然他知道墨羽來過，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之前對墨羽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