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年試煉1
人界,東方島。
在東方說完三年試煉後,白川十分氣憤。他要趕著去就玲兒,三年時間太長,玲兒那邊會發生什麼,都不知曉,想要早點把她救回來。
正要說什麼,忽然發現自己身子很輕,好像被什麼吸進去了,一時間沒有了任何意識。
再度醒來,打量著周邊,卻是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裡。卻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一見他醒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過來,邊端來一盆水,邊討喜地說道:“將軍醒了。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昨天晚上生了一個小公子。昨天您剛從漠北迴來,看您太累,老婦人就交代奴婢們不要驚擾您。”
白川嚇了一跳,夫人?小公子?為什麼我一點記不起來。
丫鬟伺候白川更衣、洗漱完,就引著他來到了一個院子,進入房間,看到房間窗戶都封得死死的,屋子裏站滿了人,床邊躺著一個美貌少婦,旁邊放著一個嬰兒包裹。這就是他的妻子、兒子?
床旁邊坐著一個銀髮老太太,老太太一看見白川進來,非常高興:“我的兒,快來看看,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咱們白家可是有後了。”
白川看著這孩子,又看著床上的自己的媳婦,心底涌上了絲絲笑意,這就是妻兒了嗎?不過心裏總是有一個影子揮之不去。
“好了,孩子都看過了,都回去吧,讓豔茹好好歇歇。”老婦人發話,眾人都退出房間,只剩下白川和老婦人,以及床上躺著的兩個。
“川兒,在漠北你也呆了四五年了,一年有時候也回不來一次。現在漠北暫時平穩,你也該回到帝都來了。起先豔茹生瑾兒的時候,我不說什麼,你願意在漠北呆著,我不攔著你。但是現在兒子也已經有了,你也該收收心了,好好跟豔茹過吧,行不行?”白老太太很是苦口婆心。
“娘,你在說什麼啊?兒子聽不懂。”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老太太讓收心。
“哎,你這孩子!”白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川:“義川公主再好,再跟你青梅竹馬,她也已經嫁到瓦剌國,成爲了王后,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而且人家第一年就生了個小王子,地位穩固,想來過的肯定不錯,你也該放下了。這人世間的緣分就是這樣,你倆就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只能是有緣無份。”
聽著母親這樣說,白川終於明白了,剛纔心底裏的那個影子是誰,原來是青梅竹馬的義川公主。一想到她,忽然覺得心如刀絞,不想再聽關於義川公主的任何事,只好閉上眼睛說:“母親,您別說了,孩兒都明白了,請母親放心,孩兒,孩兒……”再也說不下去,朝著母親拱拱手,快步走出去。
“哎,這孩子……”白老太太的嘆息聲在後麵傳來。
晚上,看完妻子和兒子,又教導女兒讀些“人之初,性本善”的三字經後,白川回到了自己的臥房,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只覺得滄海桑田。
夢裏,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時。
白川是燕國永安候世子,自小能文能武,是帝都中數得上的好兒郎,是多少名門閨秀的心上人。但是那時候的他,還不懂情之一字,只是沉迷武藝的精進。永安候府是以軍功起家,白川自小深受祖父、父親教導,勤於練武,他的武藝是連江湖第一高手燕赤峰也讚不絕口的。
十六歲那年的春天,杏花開的很盛,長隆公主在帝都開了一個賞花會。她在京都城郊的別苑有一片杏花林,每年都會舉辦這樣的賞花會,說是賞花會,其實就是一個相親聯誼會。你家的好兒郎英俊瀟灑,他家的嬌娥很是端莊賢淑,母親們看上眼,就開始提親、納吉,最後兩個小兒女永結同心,就是這麼簡單。
對於這樣的宴會,白川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正是年歲,母親逼迫,再加上跟他交好的靖安候的世子沈世軒很是熱衷,他也就跟著去了。
還記得那天,春風和煦,陽光很暖,護送母親、妹妹進了內院之後,白川和沈世軒以及幾個世紀公爺去了前院。
男人們在一起,就是喝喝酒,吹吹牛。說說進來朝堂局勢,講講近來帝都趣事。這時候,安王爺家的世子說起了前幾日的軍報,說近來漠北的瓦剌國動作頻頻,幾次三番騷擾地方,朝堂很是頭疼,主戰主和的爭論一直不休。
白川很是激憤:“主和?怎麼和?送大量財寶美女?真是張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燕國男兒,當上場殺敵,報效祖國,護衛妻兒。”
然而身邊的公子們多是在溫柔鄉里長成,對於打仗很是畏懼,只會之乎者也,引經據典。一會話題就說到了詩詞歌賦上,真是書生意氣,白川心裏很是激憤。
不想聽他們在這裏遣詞造句,白川提腿就走,沈世軒看到他走,連忙追上,跟他小聲說:“白川,別往心裏去,好不容易大家聚一聚,可不興惱的啊,大家都不是壞人!”
白川衝他擺了擺手,看了看屋內的幾個人,大聲說:“剛纔茶水有點喝多了,我去方便方便。”再不喜他們,白川時刻保持著世家子弟的風範,絕不會輕易讓別人下不來臺。
白川出去後,長舒一口氣,實在不知道去哪兒,就想起了那一片杏林,想著可以去那裏散散心。
路上叫了個小廝,讓他帶路,去往杏林。
小廝把他送到,白川拿出一個原先準備的荷包,打賞小廝,小廝頓時眉開眼笑,不住作揖,說:“謝謝爺,謝謝爺……”
他不在意,抬抬手,讓小廝退下,自己慢慢賞玩起來。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從遠處望過去,杏林上面好象飄著片片白雲,近處一看,杏花卻是杏林白裏帶粉。微風過處,能聞到杏花的陣陣幽香,香風薰得人有些醉。白川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心底涌上一股叫做溫柔的東西。
閉上眼睛沉醉中,耳邊忽然聽到了陣陣笛聲,悅耳動聽,似乎在叩打著人的心絃。循著笛聲,白川慢慢踱著,走到一條小溪旁,看到杏花深處,一名綠衣女子手裏拿著笛子在吹奏。
和風吹來,杏花紛紛而下,落滿了女子滿頭滿身,她並沒有停止拂拭,而是繼續吹奏,溫柔美麗,似乎要與這杏林融為一體。
這一刻,白川的心被重重撞擊了一下,心跳加快,痴痴地看著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一曲終了,輕輕起身,終於看到了長身玉立、痴痴看向他的白川。
她一驚,小小呀了一聲,急忙轉身想走。
白川也感覺唐突了佳人,但是也怕就此離開再也見不到,只好拱手,朗聲道:“小生永安候府白川,剛纔聽到笛聲,一時忍不住,駐足傾聽,唐突了姑娘,還請見諒。”
綠衣女子停下腳步:“無妨……”說完就要走開。
看著女子想走,白川心裏著急:“那姑娘出自何府,能否告知?改日到府上登門謝罪!”
回到家的白川立馬請自己的母親到安郡王府提親,看到終於開竅,現在又急的抓耳撓腮的兒子,白老太太在欣慰的同時,也覺得這有點娶了媳婦忘了孃的節奏。
“剛一見面,就開始提親,有點太唐突了,與禮不和,我多去安郡王府走動走動,探探底,別人家姑娘是訂過親的就不好了。”白老太太跟白川說。白川想想也是,就將此事託付給自己母親。
之後,透過白老太太與安郡王府的幾次來往,將入夏的情況打聽清楚。原來入夏是安郡王府王妃所出,自幼深受寵愛,是個溫柔嫻靜的性子,更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定親。而且聽了王妃的口風后,很中意永安候府文武雙全的世子白川。
春末夏初,白老太太正式向安郡王府提親,除了珍貴的首飾、衣料外,還送來了六隻鮮活肥嫩的大雁,這是白川在京郊蹲守了半個月的成果。定親禮十足,安郡王妃很是滿意,大發善心,讓一對璧人見了面。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白川很想把她擁到懷中,但是也怕唐突佳人,只是直勾勾得盯著她:“還有兩個月,你就要嫁給我了,你歡喜嗎?”
入夏的臉很紅,很羞澀,聞言還是抬起頭,看著白川的眼睛,很鄭重:“恩,我很歡喜。”喜得白川,真想現在就把她搶走,永遠在一起。
白川和入夏的定親儀式成為當時帝都熱門的話題。才子佳人,多麼圓滿。定親後,白川往來安郡王府更加頻繁,雖然見不到未婚妻,但是隻要離她近一點,他就很滿足。有一次,白川送來了一直白色小狗,說給入夏消遣。嫻靜的姑娘,配上可愛的小狗,多麼美的一幅畫。在信件往來中,入夏畫了一隻可愛的小狗,旁邊寫了寶兒兩字,定是給小狗取得名字,小狗旁邊一個簡單的身影,在靜靜地看著小狗,這定是她,她在訴說相思之情。
一個月過去,朝堂決定對瓦剌國主和,派出和親公主,皇帝下聖旨,將安郡王府郡主封為義川公主,前往瓦剌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