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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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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骨中花

    墨楓湖位於北冥界南側,自從冥王隕落,四君分治,這裏成了四不管地帶,也就意味著龍蛇混雜。

    越是接近,我越是覺得心悸心慌,沒來由的想避開這裏。可“蝶戀花”到了地方就把我們扔了下去,自顧自在前面帶路,似乎也不怕堯白祁不跟來。奇怪的是,堯白祁的實力不俗,按理說,是不可能被這傢伙輕易擺佈的,也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他自願跟著的,為什麼?

    明明之前還心急火燎地籌備婚禮,比誰都急。現在被“蝶戀花”大鬧婚禮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應了對方的要求。

    我理著這些絞纏在一起的念頭時,我們已經到了墨楓湖。其實它一點也不像湖,更像一攤黑漆漆的死水沼澤,咕嘟咕嘟冒著惡臭的綠色氣泡,上面還浮著一些白骨,那些鮮紅妖豔的骨中花就從白骨中生長怒放。

    這讓看過安土那樣仿若陽間地域的我,乍然看到這畫面,聞著那彷彿腐爛了許多年的爛肉味道,只覺得胃部不適,嘴裏作嘔。

    眼看著“蝶戀花”要往那堆嬌豔的骨中花叢走,我終於忍不住側頭乾嘔,聞著那濃重的氣味只覺得頭暈目眩。

    “沒事吧?”微涼的手覆在我腰上,看得出來堯白祁很少做照顧人的事,他的動作還有些手足無措。

    “蝶戀花”也回過頭看著我:“嘖嘖,小夥子你這姿勢不對啊,老夫跟你說姑娘麼都喜歡公主抱。”

    聽著“蝶戀花”的調侃,我反而覺得難為情和莫名滑稽,不知道死了多久的,被叫小夥子的堯白祁,還有不知道多大的老鬼“蝶戀花”。這時,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解除了我的窘迫。

    “堯老弟,我知道你心疼你的新夫人,不然也不會去找墨行客。他雖然知道解法,卻沒給你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嗎?”那聲音竟然是從那些骨中花裡傳出來的,而且那聲音對堯白祁的行蹤瞭如指掌。

    “條件?”堯白祁沒有跟他囉嗦,之後,他肯定道:“南莫君。”竟然是那個失蹤很久的南莫幽君!四君的酆,冥,泉,幽都是指代冥界,他們互稱時也就省了。

    看堯白祁的樣子,他是不是知道“蝶戀花”要帶他見誰?畢竟反應太平靜了。後來瞭解墨行客的身份,我才恍然,“蝶戀花”那麼高調的人,加上墨行客的情報網想不知道都難吧。

    而此時,南莫君那平凡得沒什麼特色的聲音迴應道:“雙生花,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辦到,堯老弟。”

    “可以,我要的東西呢?”堯白祁問。

    “蝶戀花”從鼓鼓囊囊的袖子裡摸出一個怪模怪樣的盒子,盒子鎖口那裏是個猙獰的獸頭,整個盒子似木非木,紅得滴血。

    眼見堯白祁要開啟盒子檢查,“蝶戀花”毫不遲疑地按住他的手:“別在這裏開啟,這裏可是墨楓湖,你夫人對這裏可是很不適,好了,以後還有要仰仗北靖君的地方,我送你們離開。”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南莫君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們一定會和他們同一陣營,也會不遺餘力地為冥王做事。而南莫君除了要見堯白祁,此時要見的不是我,而是他未來主子。他給堯白祁可以壓制朝生夢死的蠱靈珠也是爲了救他未來的主子。

    南莫君是冥王死忠在未來衆所周知,而現在他還是東躲西藏的逃犯。

    再次回到安土,匆匆進行了冥婚儀式,堯白祁就迫不及待開啟盒子將蠱靈珠交給我囑咐:“夫人,快服下吧,再過不久我們就去各地收集魂火和其他材料煉製解蠱丹來解除你體內的朝生夢死。”

    明明這纔是正經的洞房花燭夜,堯白祁卻只是摟著我,竟然什麼也沒做,這個創造機會也要耍流氓的傢伙轉性了?我不信!這混蛋

    害我白白緊張了一晚上,對著紅紗羅帳無語望天。

    這還真是難忘的一個婚禮!有疑似情人大鬧婚禮,有不走尋常路“搶親”的“蝶戀花”還有正經洞房就從老流氓變身性冷淡的老公,我咬牙切齒地想著。

    第二天一大早,堯白祁就和術溫一起出去了,而我只能坐在花園石凳上數螞蟻。這破地方連WiFi都沒有,想更新小說都不能,斷更會不會被編輯打死我也不想管了……

    冥界沒有真正的白天,只是計時習慣還是沿用陽間的。

    我數著數著就被一雙精緻的繡花鞋擋住了視線,抬頭就看到一對藏著低胸紅衣裡那呼之欲出的玉兔,我低頭又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個小籠包,突然心疼堯白祁,放著好好的大胸妹子不要啊。

    而那對玉兔的主子顯然注意到了我的舉動,還驕傲地挺了挺胸,趾高氣揚地看著我:“新婚第一天就被冷落在一邊,看來冥君不太喜歡你呢。”

    這姑娘臉帶嘲諷就巴望看著我因為失寵而失魂落魄?可惜,她今天註定要失望了。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她:“抱琴姑娘,你這一大早拜訪是要?”

    她突然冷笑起來:“你是不是很得意,嫁給了冥界最有權勢的冥君,你是不是很張狂,看著冥君當衆讓我沒臉!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這個賤人,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她卻沒再說下去。只是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妹子的爆發力全用在了話癆上,宣稱她的祁哥哥待她有多好,他們感情有多好。講道理,死纏爛打的是堯白祁!你跟我說個屁!有本事去找堯白祁,撕爛那個老流氓的臉。

    所以,爲了防止我的偏頭痛被她的話癆功力刺激到原地爆炸,我決定用一招就擊敗她:“呵呵,然後我們結婚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等同於哦前女友,你們再好也是過去式,他的結婚物件是我。

    我覺得我此刻的形象一定惡毒得就像拆散小情侶的老巫婆,而抱琴姑娘就是那用情至深,純潔無比的白蓮花。

    我覺得我可能拿錯了劇本,明明這時候我應該假裝無辜,假裝被招惹被騙色的白蓮花。

    而抱琴姑娘可能被我氣瘋了,沒等我回神,她從身後憑空摸出一個長柄白骨鈴,一氣呵成地砸上我的後腦勺。

    看得出來她雖然看著弱柳扶風卻用了吃奶的力氣,可憐我硬邦邦的後腦勺,也不知道有沒有硌疼她嬌嫩的小手。

    你知道我和妹子們都玩得很瘋很開的,看著這麼嬌豔的大胸妹子氣喘如牛來打我,我心疼的。昏迷前,我再次腹誹了一遍那個造孽的堯白祁。

    說是昏迷卻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猝不及防的噩夢,因為夢裏告訴我,我的命,想要活下去,即使和堯白祁進行了冥婚,依舊沒有保障,卻不是因為鬼蠱朝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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