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過年
年少的時候,我們總是會為一些小事,耿耿於懷。
年少輕狂,我們還是沒有磨礪掉那鋒利的稜角,傷了對方,傷了自己。
年少無知,我們總以為心愛的東西就是對方喜歡的,從未站在各自的角度思考。
年少懵懂,自以為是自己的跑不動,不是自己的搶不了,而這些都是不敢爭取的懦弱理由。
自從那次和韓彬約會後,俞嵐再也沒有看到韓彬,只是偶爾在QQ上聊幾句。有時俞嵐發了訊息過去,那邊久久沒有回過來,俞嵐還是一如既往的等著韓彬發信息過來。吃飯時,開啟手機看看,有沒有資訊發過來;打掃衛生時,時不時地拿起手機看看;洗碗時,即使手溼噠噠的也要開啟手機看看,只爲了等他回信息。當資訊很久才發過來時,剛剛的焦急難過之感也會一掃而光。
過年那天,韓彬一大早發了條“新年好!”,就把俞嵐高興壞了。一整天心情都是甜甜的。
元宵節那天,韓彬沒有發祝福過來。而俞嵐早早的發了條祝福語,卻沒得到回覆,把俞嵐給急的,就差喝水沒嗆到,走路沒帶眼了。
天空漸漸披上了一層灰色紗衣,給天空增添了些許朦朧感。這時,四周鞭炮聲此起彼伏,天空的中空處時不時形成大小不一的蘑菇狀煙霧。俞嵐爬上頂樓,看了看韓彬居住的地方的方向,望眼欲穿,好像這樣就能看到韓彬了。
俞嵐呆在樓頂上,直到墨色夜空整個變黑,夜空中點綴著絢麗多彩、形狀各異、閃閃爍爍的煙花,四周響起的煙花聲、鞭炮聲以及喧鬧聲騰空而起,俞嵐纔想到拿手機留下這轉瞬即逝的美好。俞嵐搜了搜口袋,驚然想起手機放在床上,急匆匆地跑下樓去拿。
俞嵐拿起床上的手機,一看有15個未接來電。開啟一看,都是韓彬打過來的。看了一下未接來電顯示的時間是一小時以前打過來的。俞嵐以飛快地速度打了個電話過去,踏著光滑細膩的瓷地板,跺來跺去的來回走動。
“嵐嵐,我在你家樓下等你。”手機裡面傳來韓彬不緩不急的聲音。
“嗯!你等我,我馬上下來。”俞嵐掛了電話,迅速地穿扮好,就匆匆出門去了。
俞嵐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蹲在韓彬身旁。
韓彬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是什麼急事,不用那麼着急。”
俞嵐從包包裡拿出紙巾擦拭,心想道:“見你就是最重要的事。”
韓彬扶起俞嵐,用自己的手帕擦拭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而後,語氣冷淡道:“我們去放煙花吧!”
俞嵐有些吃驚,眉目間卻微含喜滋滋的笑意。“好!”
他們來到人潮如織的七夕廣場,選了個靜僻、觀景又是最佳的地方放煙花。俞嵐擺放好煙花桶後,韓彬示意她離煙花桶遠點,過去點燃煙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俞嵐身旁。韓彬見俞嵐捂住耳朵,像極了一隻可愛驚慌的小白兔。“蹦蹦蹦”,煙花在空中盛放出流星雨般美好的形狀。俞嵐粲然一笑的看著空中美麗的煙花,腹語道:“煙花真美,可卻轉瞬即逝。是不是美麗的東西都會消失呢?”
這時,韓彬把俞嵐攬在懷裏,聲音低沉道:“煙火雖停留在空中的時間短,但每年這個時候還是會有人放煙花的。”
俞嵐心裏開心激動的不得了的,似一隻只狂跳的小鮎魚,伏在韓彬胸前靜靜的聽他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
放完煙花,韓彬帶著俞嵐在七夕廣場四處轉悠。一個扎著精緻麻花辮的小女孩走到俞嵐面前。俞嵐看到那個小女孩長髮如瀑,頭髮上夾著皇冠,身著公主式的蓬蓬裙,腳上穿著閃亮亮的水晶鞋,一張富含膠原蛋白、嬌俏動人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著蒲扇般長長的睫毛,像足了童話故事裏的小公主。
小女孩扯了扯俞嵐的衣角,話語中帶著澄澈、輕靈悠揚的娃娃音調。“漂亮姐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俞嵐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是的話,可韓彬也沒有說是自己的男朋友。“呃!不是啦!我們是……朋友。”
一旁的韓彬臉色極其難看,目光冷似冰雪,彷彿要把整個世界冰凍掉一般。
“漂亮姐姐,以後我要找一個像這個帥氣哥哥一樣的男朋友。”小女孩小聲悄悄的繼續說道:“漂亮姐姐,趕緊下手哦!不然被別人搶了,你就不能有這麼好看的男朋友了。”
俞嵐聽著聽著,耳根發燙,羞羞的不敢看向韓彬。
小女孩邊揮手,邊大聲說著:“漂亮姐姐,記得我說的話哦!”
“韓彬,你知道那個小女孩對我說了什麼嗎?”俞嵐笑吟吟的看著韓彬,等他回答出自己希望的話語。
“什麼?不知道。”韓彬面如死水,激不起一點波瀾。
“你猜。”俞嵐眉睫一動,痴痴地說道。
“不猜,”轉過頭,細聲道:“連你都猜不懂,還去猜小女孩。”
俞嵐模模糊糊聽不真切。“啊?你後面說了什麼?”
韓彬臉色冷峻。“沒什麼。”
回去的路上,兩人之間隔離一條界限分明的星河。韓彬一言不發,氣氛十分異常。俞嵐有時想打破這種局面,可她說一句,韓彬就冷冷的回一句,最多的回答就是“哦”、“嗯”。只有在俞嵐轉身上樓梯時,韓彬才說了一次最多的話:“再見!早點休息,晚安!”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俞嵐揮了揮手道別,還是照常跑到自家窗門前,目送韓彬離開。
年華易逝,煙花易冷,繁華易謝,時光易老,你我會變,心卻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