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進去之前要先設定一下計劃。”姜凱雲在我們到達學校門口時壓低了生意你對我們說道。

    昨天我們基本都是隨機來的，沒什麼經驗，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來，有了些經驗，自然要行動得更加有效率。

    “我們還是分成兩個小組，和昨天的分組一樣，我，浩軒，瑩瑩一組，秦飛，你帶著趙一寧和劉遠。”姜凱雲指揮起來頗有氣勢，我倒是不合時宜地注意到了姜凱雲對白浩軒和梁瑩瑩的稱呼，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叫趙一寧“一寧”或者“寧寧”的場景。

    或許會得到趙一寧一棍子？我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我們今天只探查第四層，先不要去五樓。”姜凱雲繼續說道：“爆炸的源頭在五樓或者六樓，就我們昨天看的情況，三樓的損毀程度已經很厲害了。白天的時候我曾經裝作無意去那棟樓的前面看了看，五樓和六樓基本都是裸露在外面的，窗戶什麼的全都被燒燬了，十分危險。”

    這個我也有印象，之前剛到學校的時候還瞻仰過那棟危樓，五樓和六樓根本不成樣子，從外面就可以很明顯得看出來大開的窗戶和周圍焦黑的痕跡，牆壁看著就挺脆的，據說還從上面掉下過一些建築材料，很是危險。

    學校在危樓的周圍圈了警戒線，不過那種警戒線對很多人而言就只是一條線而已，白天的時候經常有調皮的學生闖進去玩。

    當然，如果被政教處抓到的話，會得到很嚴肅的處分。只是那地方除了學校嚴打和有領導前來學校參觀的情況外也很少有老師去查。

    我懷疑五樓和六樓的地板踩上去說不定都能隨隨便便破個大洞。

    “所以我們今天只去四樓，大家一定要小心，今天時間充裕，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除了防範未知事件，也要注意那些不太明顯的小危險。”姜凱雲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掃了我一眼，我心裏有些不爽，看來我昨天晚上把自己胳膊弄傷的事件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急於把這個印象給清洗掉，但也知道這裏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多加小心纔是正道。

    佈置完任務，我們這次上樓小心多了。

    同樣還是輕車熟路用中央的樓梯上樓，我們徑直掠過了前三層。

    前三層和昨天我們見到的情況沒有什麼區別，事實上第四層和我們想象中也沒什麼區別。

    無非是更加殘破了些。

    地面上到處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倒下來的木門，還有鐵釘。手電筒打上去都能看出斑駁的鏽痕。

    四樓不單單是上課的班級教室，而是一些副科的教室。比如生物實驗室，化學實驗室，物理實驗室和音樂教室之類的。

    我們分到的這一邊一共有三個教室，和一個廢棄的雜物室。

    在我們那邊的教學樓也有這樣廢棄的雜物室，通常就是不用的實驗室，在大考的時候會臨時徵用為考場，但大部分時候都沒有人使用。

    裡面會雜七雜八擺著一些沒地方放的桌椅板凳，我們有時候上課有老師來聽課缺個板凳什麼的，都是從這些教師裡面搬。

    同樣，因為長期沒有人使用，這種屋子一般都很殘破，裡面會落滿了灰塵。沒有人氣的房間在推門進去的時候都會有一股發黴和腐爛的氣味，是以我們都不是很喜歡進入到那種型別的雜物間。

    當然，這棟危樓裡面的雜物間肯定是不同的。腐爛的味道只會更重，裡面東西太多，比其他房間留下的物品都多。

    “沒想到還留下這麼多桌椅板凳。”劉遠感慨著。

    屋子裏確實是一片狼藉，說是留下了“這麼多”，其實大部分的桌椅板凳都不是完整的，全都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確切來說，這些殘骸並不能稱之為桌椅板凳，用“木條”來形容反而更精確。

    “大家小心別被絆倒。”趙一寧小聲提醒我們。

    在剛纔我們試圖走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已經被走廊上的碎片狠狠攔住了一回。

    走廊的隨便並不是來自破碎的窗戶的，那幾扇吊着的窗戶上的碎片早就被清理乾淨，或者隨風掉到樓下了。

    走廊上有裝著消防斧的玻璃櫃，看來有人在當時那種匆忙和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打碎了消防櫃的玻璃，斧子也不知所蹤，只是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有沒有逃出去。

    我們的搜尋比昨天更加仔細，但雜物間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部分。

    在進入音樂教室看到房間正中央擺著的灰色鋼琴的時候，我們都很默契地和彼此對視了一眼。

    根據我們多年看恐怖片的經驗，鋼琴發出怪聲幾乎是固定情節了。

    “我總覺得脖子後面有點涼。”劉遠摸著脖子小聲嘟囔。

    我聳了聳肩：“我猜是因為有風從那邊洞開的窗戶裡吹過來，讓你生理上感受到了涼風。”

    劉遠撇撇嘴：“很好，你用科學的觀點給我的心理作用做了很合理的解釋，但我現在依舊很害怕。”

    我翻了個白眼。劉遠的表現明顯比昨天好了很多，他看起來可完全沒昨天那麼害怕。

    昨天我們心裏都很沉重，每個人的精神都緊繃着，害怕隨時隨地可能會冒出來的恐怖事物。劉遠更是不停地在和我們說話，試圖緩解緊繃的精神，聲音是帶著明顯的顫抖的。

    但今天可就不一樣了，畢竟來過一次，而且也沒發生什麼特殊事件，我們比昨天放鬆了一點。

    比如現在，我們已經能很自如地開玩笑了。

    “行了，我們還是小心些吧。”趙一寧倒是一直保持著冷靜的態勢。

    今天下午抽完籤後趙一寧就長出了一口氣，肩膀上沒有隨時隨地的擔子壓著，趙一寧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感受到她比昨天也輕鬆不少。

    我們一同進入音樂教室，隨即輕車熟路按照分工開始探查。

    劉遠從左往右看，趙一寧從右往左找，我則負責觀察天花板和地板，以及一些較為顯眼的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