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實驗室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物理攻擊對我們的殺傷性反而更大。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細碎的危險埋藏在我們周邊。
無論如何,探查完這一層我們今晚的行動就要停止了,所以我們都想著加快速度。
四樓已經不再簡單地只有教室,還有一些實驗室。
我們探查的第二個房間門牌不知道為什麼還勉強保留著,我們看了一眼。
“生物實驗室啊。”劉遠唸了出來。
趙一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搓了搓胳膊。我頓時腦補了一堆目前我們用的生物實驗室中的假骨骼和奇怪的標本,作為一個高中,實驗室裏肯定沒有什麼真貨。
明知道那些標本都是假的,但看到人體骨骼和裸露在外的肌肉還是讓人很不愉快,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裡面的東西應該燒完了。”我安慰道,“這應該是最後一間教室了,我們看完就回去吧。”
我們三人走進生物實驗教室,確實,所有東西都被燒得差不多了,包括每個生物實驗室都會有的假人體標本。
但也不知道那個人體標本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就算肌肉的部分都被燒得一乾二淨,但骨架還留存著,只是有些發黑。看起來像是個小說裡面經常提到的亡靈骨架一般。
我連忙掃掉大腦中古怪的想法,這裏的牆體已經有些破損,窗戶上的玻璃都是有一塊沒一塊的,地面還有不少玻璃渣。我們一步步走得都很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總是讓人腦袋發麻,不管我在檢視什麼,我都總覺得彷彿有什麼人在看我一樣。但每次回頭,卻只能看到那個空洞洞的骨架。
真是邪門。
想到我們這次的目標,我還是鼓起勇氣,走到那個骨架的旁邊,試圖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發現了什麼嗎?”趙一寧走到我身邊小聲問。
我搖搖頭,走近了之後發現這個骨架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剛纔有人注視的感覺應當只是錯覺。
趙一寧好像瞭解我的想法,看著標本說:“這種和人很像的東西本來就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我也總覺得這東西在看著我們一樣,我們快點走吧。”
“好像沒什麼看的,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正好在這時我們聽到了劉遠的抱怨。
趙一寧嘆了口氣。
“今天沒收穫,也就意味著明天我們還要去面對那個神秘的傢伙。”我也心有不甘,但沒辦法,晚上來這種危樓本來就夠危險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快要一點了。因為專注看錶,我一腳踩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腳下一滑。我想都沒想,下意識用手去扶左手邊的牆壁。
嘶!
有個冰涼又尖銳的物體從我的左手小臂一路劃過,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兩人聽到我的聲音看向我的方向,趙一寧的手電筒打過來,立刻捂住嘴勉強壓下了到嘴邊的驚呼:“秦飛,你,你流血了!”
我只覺得一股刺痛從左手臂傳來,很快變得麻木冰涼,手電筒早就掉到了地上。我忍不住蹲了下來,右手按住左手的傷口,入掌一片溼潤,我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一寧慌忙跑了過來,路上絆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但兩人都沒在意,慌忙來到我的身旁。
有了劉遠的手電筒,我的周圍變得亮了一些。在看清我周圍的情況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劉遠呆滯了一下,立刻大聲喊道:“班長,快過來,我們這邊有情況!”
我們沒有阻止劉遠呼叫,因為現在地面的黑灰全都被我的鮮血浸透了。我也看到劃傷了我胳膊的罪魁禍首,牆壁可能因為大火的緣故,被燒燬後露出了裡面的鋼筋。而我剛纔想要在牆壁借力的時候,剛好讓胳膊劃在那露出來的鋼筋尖上!
我抬起捂住傷口的右手,現在右手成了血紅,混著之前不小心按到的黑灰,簡直慘不忍睹。
趙一寧口中咬著自己的手電筒,拿出一包衛生紙,小心地替我擦掉傷口附近的血和灰塵。
傷口足足有半扎長,我突然慶幸我剛纔不是拿腦袋去穩定身體,否則這會兒估摸已經橫屍在黑灰裡了。
不光是長度嚇人,估計深度也不容樂觀,否則地面不會有那麼多的血。一開始的刺疼過去,現在我只覺得一陣又一陣痠麻和針扎般的疼痛從左胳膊上傳來,只能儘量咬著牙,不讓自己痛撥出聲。
很快生物實驗室門前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劉遠因為害怕嗓門不自覺提高了很多,姜凱雲進來後第一時間呵止:“小聲點,我們可能已經驚到保安了。”隨即立刻走到我的身邊。
我在趙一寧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姜凱雲注意到我的傷口和地上的血跡,眉頭緊皺。梁瑩瑩在看到血的一瞬間發出短促的尖叫,又很快嚥下了接下來的聲音,用手掌緊緊捂住嘴巴。顯然是想起剛纔姜凱雲說的關於保安的事情。
“嚴重嗎?”姜凱雲問我。
我感受了一下,雖說一開始的時候血流得挺嚇人,但在清理完傷口附近後我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哪個男生成長的過程中能沒點磕磕碰碰,這點傷如果處理得當的話連個疤都不會留下。
“還好,就是看起來嚇人。”我如實回答。
趙一寧則有不同的看法:“還是太危險了,這個鋼筋不知道暴露在這裏多久,我看了看生鏽得厲害,你出去必須要去打破傷風針。”
我點點頭,就算趙一寧不說我也會去,如果真的感染了事情就大條了。沒被不知名的閻王弄死,反而死在一條小傷口上,那就太不值了。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父母解釋這麼一個傷口,算了,這種小事還是出去再說吧。
突然,我們都聽到從樓下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頓時我們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
“你們……聽到了嗎?”劉遠小聲顫抖著問,他的聲音裡甚至帶著哭腔。
腳步聲一開始很很小,但慢慢地越來越清晰。可以聽出來一個人——或者兩個人,正在慢慢從樓下往上面走。
大晚上的,會有什麼人和我們一樣來到這座危樓?!
“噓!”姜凱雲沒有慌亂,瞪了劉遠一眼,我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