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吃完火鍋時淺就拉著喬一諾去KTV，結束完天都已經黑了，又跑到長街找到家不錯的酒吧，裡面的音樂聽得讓喬一諾耳朵都快炸了，心裏頭立馬出現了極壞的想法。不過這對於喬一諾來說早就經歷過一次了了，想當時畢業她跑到酒吧，喝醉了，手裏拿著酒瓶，在深夜的大街上哭得要死要活，不停地嘮叨，還完全沒有主題的，對於她非要買醉的理由，就是死活不肯說。但現在令她震驚的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這麼精神的，也不用倒時差的嗎？

    “你不急著回家吧。”

    “不急。”反正回到家裏也沒有人。女生自己在心裏頭默默接下了這句話，感覺到風是鑽到骨頭裏的寒冷，想來沒多久就元旦了。

    點好單，將身上拿件貴到要死的外衣隨便一丟，時淺坐下來又喊了句：“Whiskey！”

    “要不我直接認輸？”女生半開玩笑道。

    “不行！”她摘下口罩，秀美的容貌一下子吸引了周遭的視線。

    “你還是那麼容易引起注意。”喬一諾撬開瓶蓋，“話說你是幾點的飛機，到現在還這麼精神。”

    “其實是今天凌晨三：點的，所以我叫你九點來接我嘛。”

    “嗯，對了你最近怎麼樣？你不是說這次回來要去沭城嗎？”

    “是要去，大概元旦去，要呆上幾天。還有啊我們教授還要過幾天才去，所以不急。他要忙，其實本來說也不會過來，主要是今年有個新人，他想過來看看。”

    “誰啊？是哪個‘SEASON’？”

    “嗯，對。她其實也不算新人，早在大學時就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頭腦也聰明。不過可惜啊！”

    “怎麼了？”

    “據說她有這麼一個喜歡的人，一直在等他。別倒，我直接喝。”

    “你不也是嘛？”

    “呵。”她一杯酒下肚，不等她說，酒保又端上一杯，時淺感覺腹部有些難受，“其實我現在只想說出來，我真的喜歡他。”

    “嗯。”喬一諾看著她的模樣，一邊替她可惜，又一邊想著自己真不能陪她亂喝了，萬一自己也醉了時淺那副模樣怕是危險。可偏偏時淺硬是給自己要了一杯，女生只得裝模作樣地喝了小口，口中停留兩秒，心情立刻輕鬆了起來。

    “他就這麼出現在我面前，他什麼都沒做，我就喜歡上了他。”

    “嗯。”

    “你懂那種，一見鍾情嗎？”

    酒又空了一杯，殘留下些酒漬在瓶底。她顯然已經有點醉了，雙目迷離，面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粉色。

    看著她這幅惹人憐愛的模樣，只覺得她並不是真醉了，而是自己心裏想醉。

    “他算是什麼都沒有做吧，我就氣得出了國。”她用手指玩弄這酒杯，融化的水沿著杯子滑落，嫣然一笑，“七歲時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次聚會，當時的理由是什麼？算了不記得了。只是宴會開頭他演奏，《愛麗絲》。真的，好想他啊。”

    喬一諾聽到這裏，眉頭皺起來。完了，她又要來了。每次說到這裏，總是不斷地重複，從來沒有講到尾巴過。記得暑期，也是有次自己與她影片聊天，恰逢她喝醉了。端著酒瓶說要和自己談談那段“灰暗”的日子，可就是卡在這裏，停滯不前。

    女生抬頭，酒吧舞池裏擠滿了，找小帥哥吧。可是想想覺得此事有風險，遂放棄了。視線隨便一掃同一吧檯，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喬一諾感覺滿屏拉下黑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