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叫醒女生的不是手機的聲音，而是手機震動時與桌子摩擦同時震動到床時的聲音。眼睛像被黏了膠水，嘗試分開，摸索這手機開啟鎖屏。睜著一隻眼睛強烈的手機光讓她稍稍清醒起來，滿滿地推送訊息。女生像往常一樣下拉掃視了眼，正打算清空訊息卻被一條新聞吸引住了眼。

    “平安夜少女慘死雪地”

    剛想手點開手抖所有訊息來了個清空。手機甩到一邊，手嘗試支撐自己起來，突然想起什麼直接放棄。今天明明不要早自習，手機重新設了個鬧鐘。繼續到頭睡，感覺還沒幾秒鐘手機又吵起來，怎麼這麼快？

    不對這是電話鈴聲？大早上啊，靈清？

    “喂。”迷迷糊糊的聲音。

    “一諾快看新聞，你開電視，看熱搜！”

    “哦哦哦，”女生有些不情願地嗯哼了兩聲，“什麼事啊？”

    所有頁面全是“平安夜少女慘死雪地”。

    “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嗎？”言靈清很少這麼着急得說話，“林憐死了！”

    震驚，只有震驚可以來說明自己。這或許是所有這樣的事後地想法，女生裹著被子拖著鞋子，差點摔個跟頭。

    突然在想覺得會不會是被影片，還有學校的輿論給逼死的，急匆匆地下樓鞋子卻在半路掉在樓梯上，聖誕樹還亮著彩燈，家中還是沒有人。可是她沒功夫想這些，開啟電視映入眼簾就是那條新聞，就像註定自己要看到是的，聲音大到震耳。

    屍體上打著馬賽克，女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據當地警方調查查明，這是位在讀女大學生……”

    “常年收到網上輿論攻擊……”

    “她的心理醫生說，她有抑鬱症同時又被害妄想症……”

    “身上多出刀痕，也有過鞭打過的痕跡……”

    “下.體插有瑞士軍刀……”

    “法醫判定，是自殺……”

    電視螢幕黑了下來，女生雙眼空洞無物，看向站在旁邊的人。

    林辰。

    她不想如詢問他為什麼在這兒，她只想找個依靠讓自己靜一靜。

    “她不會自殺的。”

    “嗯。”

    “她肯定是他殺。”

    “嗯。”

    “她……”

    “你休息會兒吧，張媽把鑰匙給我就是怕你一個人在家害怕。”

    “她沒有死吧。”

    “……”

    為什麼不回答我，女生想抓住男生，一下子就消散了。

    果真還是隻有我一個人，手滑輪望著空蕩蕩的房子，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下。

    我會不會，也有一天就這麼死了沒有想起我。

    沒有人問我死因。

    整個人倒在沙發上，不想起來。

    .

    照常，照常度過一天。

    教室，琴房，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這個訊息就像病毒樣傳播，讓自己渾身發癢。

    琴房上課時彈錯了好幾個音，老師看她的神態都不對了，女生也不在意只是低低道聲對不起。

    “聖誕快樂。”溫汝良在下課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她小跑到女生跟前，“一諾你沒啥事吧？”

    “沒有。”她收拾了下曲譜，抱著電腦包就走了。女生也快速拿起自己的單簧管追上來。

    “你現在要去閔裴旅那兒嗎？”

    幾個月後纔來和我說那件事，女生默不作聲提著電腦包上樓，她不是傻子，她看到了運動會時的訊息，雖然自己沒有問她，但不是不懂。如果問了倒顯得自己小氣，像是拴著林辰似的。只是你自己非要拉著自己，追著自己。更何況現在自己被林憐死的這件事心裏糾得厲害。

    “我那天是不小心扭到腳了，我跟著他也是因為擔心你。我有時走路離身會不自覺得跟著前面人走。”

    一出僻靜之處，在冬日裏這裏顯得更是荒涼喬一諾停下腳步：“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別的事煩著我。如果你認為跟著我可以減輕你的精神負擔，你就跟著。只是我想告訴你，今天我沒心情原諒別人。”

    女生不顧她繼續加快自己的步伐，因為自己練過跆拳道的原因跑的常人速度要快點。

    “網上都是騙人的！”溫汝良喊到：“林憐就是這麼被害死的啊！”

    “你是想說你和林憐一樣嗎？不好意思，我只是今天沒心情去聽你的說辭。”

    “你……就不能……”女生跑過來拉住女生的手：“你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女神。”

    “……”喬一諾不說話繼續走，手裏的電腦包被溫汝良拽住，“我沒有想不想原諒你，林辰本就不是我的。所以你根本沒必要找我說明。”

    “你這是原諒我了？”

    不說話，女生找到二號樓。為什麼自己越來越像閔裴旅，說話都帶也刺，又或者說自己每次的自我保護。

    溫汝良還是緊緊跟在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她呢？或者說是什麼她自己的苦衷，可是這樣想自己又會覺得太過矯情。

    每個人都自己的故事，就像自己也有說不出口的事吧。

    爬上頂樓，找到練習室女生看到擺弄這電腦裝置的閔裴旅。

    “來了，把你的小樣拿出來放下吧。”男生看到外面的溫汝良：“你也進來吧。”

    “嗯。”喬一諾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啟電腦，看著依舊站在門外猶豫的溫汝良。難怪沒空和我解釋，女生只是這麼自己生氣地想著。不過她能和自己錯開這麼多次也是厲害的。只見她也進門後也開啟電腦，果真。

    “好了？”男生看了下自己的音響，似乎沒有想說什麼。儼然一副檢查作業老師的模樣，看著二人。

    算了他也沒有必要和自己解釋什麼。

    .

    “你不在狀態。”閔裴旅宣佈結束後跟她說道。

    “嗯。”女生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手裏的本子寫了滿當當的更正，默默地回了一句：“有點困。”

    “嗯。”

    嗯？是什麼意思，算了今天心裏頭莫名的心累倒也真心不大想計較。只是想來如果今天不是突然取消課程自己怕也不知道溫汝良這個人在這兒學習吧，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是赤果果嫉妒，根本不是別的。

    一陣冷風把女生頭腦吹得清醒，門很快地被關上。看見裹著厚重黑色羽絨服卻依舊顯得身材瘦小，帶著口罩的女生出現在眾人面前，放下手中的仔細保護的檔案袋，她摘下一聲行頭，發出空靈般聲音：“你們都在啊，我就是想來說外面下雪了。”

    “蘇學姐？”

    “啊，我記得你喬一諾。”她轉身看向男生，眼神裡似乎閃過些許不安，但很快有微笑起來看向還未離開的溫汝良：“你是不是溫汝良？”

    “是的，蘇學姐。”

    “你是江城人。”很肯定地說道，蘇子生和藹地笑起來，說起家鄉話卻依舊像個女神般挑不出毛病：“你們這是要走嗎？”

    “嗯，準備走。”

    “要不我請你們去吃……”女生差點叫出聲，然後被閔裴旅“拖走了”，真的是“拖走了”。

    “你們這個學姐腦子有病，她就是來拿東西的。我也要走，她拿完就走。”

    “老閔你這個傢伙！誒誒誒，你抓到我頭髮了，你這個音痴！你信不信我抖你糗事啊，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告訴你們啊，他是個音痴，他唱……”蘇子生看見閔裴旅陰下來地臉立馬改口：“他唱歌可好聽了！可人還是變態的！”

    喬一諾溫汝良兩人下巴差點沒拖到地上去，這是大家口中的女神嗎？一天到晚保持微笑，處事不驚的女神，現在就是……

    喬一諾找不出合適的詞形容，準確點說心裏有點hold不住了（其實她想說逗逼）。

    “我先走了。”

    “我也是。”二人不顧嚴寒逃離事故現場，二人站在門外相視一笑。

    “其實我沒有生氣，從來沒有。”

    “聖誕快樂，暮城今年又下雪了。”

    兩人望向天空。

    .

    “走了。”女生拿過手裏譜子，左手從桌上拿起先前放的檔案袋熟練地撕開封條，“我請人查到了訊息。”

    “這麼久啊。”

    “有咖啡嗎？”搖頭找找東西，女生找了遍後就放棄了，拿著手裏先前剩下的紙逗逗男生的劉海，“你嫌久怎麼不找自己家裏的人啊？你找我就要慢慢等，知道不知道。”

    “嗯。”男生翻看著手中資料幾分嫌棄，“你這些都是自己整理的吧。”

    “怎麼？看不懂？咖啡呢？你個一天八杯咖啡的人這兒怎麼會沒咖啡？”

    “知道你今天來，我喝掉了。你今天又要去練習？”聽到女生肯定的回答，手頭上的動作。男生搖搖頭：“別弄。”

    “好。”女生連忙收手：“你為什麼突然想查喬一諾的資料？”

    “有個疑惑。”

    “是覺得她像喬家那個藏起來的小姐吧。”男生抬頭看向蘇子生，她仰面看燈手裏的紙條重複劃過她下顎，“‘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喬一顧，喬一城，喬一鳴，喬一念。”

    蘇子生回頭看向男生女生嫵媚地一笑繼續道：“‘喬一諾’，‘一諾千金’，完全符合喬家取名慣例。”

    “嗯。”男生收起檔案扔到碎紙機，看著紙條被碎成一條條長方形的片，“你今天還是要去練習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