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等姐姐。”

    女孩身後的琴行不斷放大，琴行前兩個身影不斷清晰。

    “你旁邊有人嗎？”

    “沒有，要一起嗎？”

    “你怎麼在這兒？你家人呢？”

    “我姐姐去買……”

    “算了，不說了。”

    眼前是微弱的燈光。

    “姐姐我們要在這裏等叔叔阿姨。”她伸出自己的手拉住自己面前的女孩的手，那個人憤憤地甩開了她。

    “不要等了！”

    時間像一個漩渦樣，不斷扭曲。

    漸漸地她感覺心裏那一處空白被慢慢地填滿了，自己的心也被滿滿地填滿，她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段什麼樣的記憶，她覺得很痛，淚水在眼眶不自覺地打轉。

    那是個冰冷的二月，女孩和姐姐來到暮城過年，她很開心，因為叔叔阿姨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出來好好玩耍了，而且他們今天也出奇的好，自己說要什麼就給什麼，除了不讓自己離他們不要太遠，好像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姐姐似乎怎麼也不高興，連看了超有趣的表演都沒有一點反應。

    “姐姐你看，糖畫這隻蝴蝶畫得好漂亮。”

    “嗯。”女生淡漠地點點頭，臉上隨後擠出笑容，“你自己吃吧。”

    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對夫妻，再看看自己身旁笑嘻嘻吃著糖的女孩，她似乎真的很開心，吃得滿嘴都是黏糊糊的糖漬，她從厚實的羽絨服裡拿出紙巾想替女孩擦擦乾淨：“小饞貓，看看滿嘴都是的。”

    “好吃嗎？”那對夫妻走過來，長一點的女生把小女孩微微擋到自己身後。

    “嗯嗯。”女孩手裏拿著糖畫躲在女生身後點點頭。

    “那麼我們接下來去一個地方怎麼樣？”

    “好好。”

    幽深的巷子，只剩下兩個人，對面是一家小小的便利店。

    “姐姐我們要在這裏等叔叔阿姨。”她伸出自己的手拉住自己面前的女孩的手，那個人憤憤地甩開了她。

    “不等了！”女生轉過身，女生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蘇子生。

    一雙眼眸裡滿滿是道不盡憂傷，她的雙手忍不住握緊女孩，她低聲說：“對不起啊，對你說話重了點，我說的話好像也有點偏激，是姐姐不對。作為補償，我帶你去琴行怎麼樣？你不是你一直想去琴行嗎？”

    “好的，沒關係的姐姐。”手裏還拿著吃剩下糖木棍，女孩拉住女生的手,怯生生地說，“你說叔叔阿姨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的鋼琴還給我啊。我最近很聽話，都沒有被關到那個小屋子裏去。”

    “嗯那這就是他們讓我給你的獎勵。”她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背對著女孩“和我走吧。”

    “姐姐，是不是叔叔阿姨不要我們了。”

    走在前面的女生停下腳步，眼睛有點發酸，聲音帶著點沙啞：“怎麼會呢？”

    “可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他們就是一群吸血鬼！想把我們身上所有的血被吸乾！”

    女生默不作聲，她當然瞭解自己的妹妹，她相信她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去後還是一頓毒打，他們既然放棄我們了，不如直接我們都逃離開怎麼樣？”

    “逃離？”女生語氣裏帶著些冷笑，“哪裏？去當童工嗎？我們怎麼活下來？還是死直接在這個冬天成為兩具屍體？”

    “所以呢？”

    “我們去找她們，去琴行，你去琴行，待著，我去找叔叔阿姨。”

    女生把她領到琴行，手撫上她臉頰。

    “在這裏等姐姐？”

    後來她再也沒有見到她。

    琴行關門了，女生站在門口，外面開始下雪。

    “你在等誰？”

    “等姐姐。”

    女孩轉過頭看見一個位成年女性，她身上穿著白色的大褂，外套還套了件羽絨服。

    “你是誰？”

    “秋葉，秋天的樹葉。”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是啊，不過我來這裏就是傳達一個口訊的。”

    “什麼？”

    “‘對不起’，蘇子生。”

    “什麼！她不會的！我的姐姐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姐姐！她為我去掩蓋錯誤，遭到毒打，爲了我從來不敢去告訴別人自己受到暴力。在我犯了錯誤後，被關屋子不準吃飯的時候，她偷偷把自己吃的給我送過來！導致自己餓暈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和她做了一個交易而已。”秋葉抱住女孩，女生感覺自己的心被慢慢地封印，漸漸失去了失去了記憶。

    “你的記憶、名字我拿走了。”

    女孩渾渾噩噩地在雪地裏行走著，直到暈倒。

    蘇子矝手支撐著牆壁，牆壁上不平的紋路讓她手感覺無比地疼痛。

    蘇子生……

    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