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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春節年慶(一)

    第四十九章春節年慶(一)

    這裏的春節和中國幾近相同,日子有少許差別,過年總是格外喜慶。第一次在王宮過年,讓我小小的興奮了下。幫娘娘施針後,幾個尚宮進來幫娘娘料理洗漱。

    回房把畫好的衣服捧進來,道:“娘娘新春吉祥...這衣服您還滿意嗎?”

    娘娘難得的笑出聲,“不錯,不錯!我很喜歡!你怎麼畫上去的,快說來聽聽…”

    拿著衣服道,“您看,衣服是我特意和鄭尚宮商量過,選用棗紅的大裙,搭配鵝黃色的上衣。從裙襬右下角起繪,團魚是很多條錦鯉圍在一起,但要求畫工高超,每條魚要有個子的形態,顏色、大小、走向,才能凸顯凝聚的力量,富貴的象徵。我的畫藝淺薄,不能登大雅之堂,樸俊錫擅長次法,幫我完成了這幅作品。”

    “噢,日前提到的,戶部大人次子….樸…俊…錫….”

    “是的,他為公主也畫了副‘侍女圖,’一會兒,就能看到。穿在公主身上格外清秀靚麗,公主喜歡的不得了,現在天天鬧著學畫畫呢…”

    鄭尚宮露出難得的笑容,“難得你如此用心,快去準備吧…”

    行禮準備退出,娘娘道:“今日慶宴若能博得大王開心,你的心願定能實現。”

    我點頭道:“娘娘放心,我會努力的,只是….張禧嬪會參加嗎?我….”

    娘娘勸慰道“好好表演,別想那麼多….”

    退身出去,想去看看金哲,可時間不許,鑽進房裏做最後的準備。

    吉時一到,大王、娘娘、各嬪、貴人們,一一由尚宮內侍官陪同來到慶會樓。

    慶會樓坐落在湖上,此時早已凍冰。提前用蘿蔔刻成蓮花,並用特殊的糖粉匯出模具。將水注入模具夜裏凍上一宿,扣出一盞盞顏色各異的蓮花冰來,放在湖波的冰上,並插上蠟燭,形成了光輝點點的蓮花冰燈,冬日天黑的早,為來人引路的蓮花燈,與清高的繁星月夜遙相呼應。博得大人們、嬪貴們一致稱讚叫絕。

    幫娘娘把妝容改了改,娘娘的衣服是鵝黃配棗紅色,幫她用深淺棕色,畫了小煙燻,並在下眼線處,薄薄的描了眼線,盡顯白裏透紅的膚色,一改往日蒼白麪容。

    外面的大人們一一落坐,妃嬪宮女們坐在另一側,之間有薄薄的紗簾,將男女分割成兩個區域,中間的舞池相對寬闊。舞池周圍用泡過水的蘿蔔,雕成蓮花加蠟燭做燈。一圈圈的蓮花燈,把整個氣氛帶的暖暖的,到處洋溢著春的氣息。

    同時,選用淡粉色的寒梅,嚴冬裡唯一盛開的花卉,插在各處,散發沁入心脾的清香。沙簾各處綁了銅鈴,隨著人流穿梭的擺動下,不時發出‘鈴鈴,鈴鈴’的響聲。

    到處洋溢過年的喜悅,各位大人彼此寒暄祝福,李煥、李祥、敏鎬、俊錫,隨著家父們落座,彼此頻頻舉杯。又沒看到李漾,上次盟友們進宮,只把包裹捎進來,人卻沒到。難道已經進入內侍營了?

    輕輕摸著藏在袖口裏的手鍊,這是他送的禮物,彼此的信物。想起金哲說的靈芝,從沒想過,靈芝如此貴重,若把靈芝賣到藥鋪,早就富足的過好日子了,何必進宮受苦。義父真是難以捉摸,李漾進宮可是終生囚禁啊…

    現在,我、金哲、李漾都成了深宮一員,屬於我們的命運會怎樣,心理有種恐懼,有份不安,隱隱感覺平靜下隱含著波瀾。

    “紫萱。娘娘吩咐我們都帶著面具入場,這樣才更美麗…”李貞悄聲在我耳邊道

    “面具?什麼面具?”疑惑的看著李貞。

    “有啊,你看娘娘都命人給我們準備好了。”

    “是啊,很漂亮,娘娘心細如織…”我怎麼沒想到,面具能保我萬無一失啊。

    精細的面具拿在手裏,扣在臉上,很舒適,盡顯稜角分明,有種化裝舞會的神秘。四分之三的面具,將額頭、雙眼、鼻樑合適的扣住。自鼻翼兩側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戴起來格外迷人。

    面具純銀打造,拿起有些軟,感謝娘娘的用心良苦。這面具,真讓我不能小視,溫婉的娘娘心細如織…有多少秘密好似都逃不出她恬靜安逸的眼底。佩戴面具增進了表演效果,二保護了我,三又符合男女有別的體制,聰明啊,聰明。

    與李貞和幾位參演的尚宮帶上面具,做最後的準備,我們誓把宴會的氣氛推進**。

    前面的歌舞表演、吉樂演奏,一一呈現,看得我眼花繚亂。心中按耐些許煩躁,慶宴成功李煥能順利出宮,對他的牽掛與愧疚總算有了補償。而李漾的消失,是否說明他馬上要進宮了呢?若能被安排在中殿,無疑對我是最大的幫助。

    一陣喧鬧後,星宿廳的首席巫女,攜著伽倻琴入場。首席巫女為首,行了禮後在舞池中,徐徐走起微步。她一臉莊嚴,面容姣好中透著冷峻。好一個冷峻的女子,她的眼神悠遠而….她,她的眼神,和我的芝草似曾…相識。

    伽倻琴的聲音雖然悽婉,但巫女臉上的莊嚴,冷酷的面容更顯悽楚,她時而撥弄伽倻琴,時而揮舞手臂。氣場中在喧鬧的熱烈中透著清冷。這巫女心境不寧,氣場中略帶寒冷,莫非有難言之隱。

    瞟向娘娘,她恬靜安逸的面容,充滿溫厚端莊,坐在肅宗身側,盡顯地位高貴。肅宗深奧的眼底,冷峻的臉龐滿含溫柔,對娘娘時而歡笑,時而低語,彼此相敬如賓,看了讓人分外興奮。這份融洽與幾位貴人、禧嬪的相應下,格外惹火。

    來自張禧嬪冷峻的眼神,眼底的利劍,不時向肅宗身側刺殺。柔弱無骨的身姿,豔麗的眉宇,矯揉造作的氣息,仿若狐妖下凡,能勾走所有人的心魄。卻獨獨放過了肅宗的心…..

    不,這不是放過,是根本漠視。是肅宗根本在漠視她,排擠張禧嬪的氣場,甚至忽略了她的存在。這種冰火反差,讓我心頭一震。對外的謠言再次徹底顛覆。與感古堂鄭尚宮所講天地之隔。

    面色代表心情,眼神透露秘密,對於宮斗的主角,她們力求躲藏一切,可氣場卻不易更改。氣場源自佛學精深的力量,是心中有佛,心境長青之人,透過多年的細膩感受,才能獲悉的能力。世間的傳聞實屬一派胡言,在肅宗大王眼裏,張禧嬪視如糞土,中殿閔氏為心頭肉般的享有一切殊榮。外界傳言差異如此巨大,真讓人費解。

    “鈴,鈴,鈴~~”

    星宿廳的巫女一手舉著銅鈴,雙臂上揮著正紅的絲帶。伽倻琴已被她身後的女官抱著,她徐徐步履,在場中時而快進,時而翻轉,一陣誘人的鈴音與她翻轉的步履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

    細看她清白的寬額頭,襯托出緊實姣好的肌膚,略尖的下頜,似曾相識的眼眸,滿臉的凝重,好似慶賀的節日從不屬於她。她隨著鈴音翻滾著腳步,在場中將紅色的絲帶拋灑至空中。絲帶似有神奇的魔力,時而上行,時而反轉,時而疊起,時而飛出。如同人帶合一的仙女下凡,只是多了份清冷,多了份憂愁。

    她嘴裏輕飄出些許音語,盈盈繞繞的拋灑在人群裡,語音低淺綿長,根本聽不清晰。這節奏,有些熟悉,卻聽不明白。

    好奇的運功傾聽:“#¥%%…”這…..在那裏聽過,很熟悉。繼續運功傾聽:“@#%¥%……”努力回想,這聲音我肯定聽過,且似曾想記住,卻……

    低頭苦思,腦中一片混飩,雙手發顫,手心泛起冷意,靜靜的屏息回想並傾聽。白霧,雪山意外後,曾在冰冷的,無痛的,痠軟無力中聽到的類似聲音…..

    默默的低下身子,捲縮在一起。噗噗的雪聲,咔咔的斷裂聲,在血中翻滾的疼痛好似再次侵襲了我,滿頭虛汗好似虛脫般的痠軟。

    那巫女叨唸的音語,如繞樑三日在耳蝸裡縈繞。“一定好好的生活…..”這是誰跟我說的話,白霧中的語言為何與巫女的相似。白霧中的爭吵,白霧中的囑託,一點點進入大腦。

    穿越中的殘缺記憶,穿越中有人為我爭吵,手腕的疼痛,渾身的痠軟。師父說我是少魄之人,我缺失的一魄在哪裏?

    巫女的音語讓我心魂翻滾,滿身不自在。她繼續翻飛的腳步,飛快的摔著綢緞,眼花繚亂中,有股不安。她冷峻的目光,逐漸被我吸引,很久她做著各種動作,可眼神卻沒有離開我。

    周邊欣賞的氣場,被她輕盈的步伐,翻飛的綢帶,音語不斷的帶入靜寂。所有人都在關注巫女的每個動作,這種關注不只是祈求新年的幸福如願,更被她的魔力所吸引。沒有人在聊天,沒有人在輕語,默默的看著她每個動作。

    而她還在繼續,不斷翻飛各種技法,屏住呼吸的傾聽觀看。連張禧嬪犀利的眼光,也逐漸變得柔和,默默的掃視四周,李貞早已如夢如幻。而我暗自運功,將心境調節平和,忘記意外,保持呼吸均勻,確保清晰的頭腦,不被音語蠱惑。

    自己暗掐了大腿,猛烈的痠痛刺激了頭腦清晰。證明自己還能凌厲的判斷,她冷漠的眼神依然沒有離開我的周圍,保持自己平和的表情,好在帶著面具,方便偽裝。

    星宿廳的巫女的確可怕,祈福節目還是快些結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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