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分離

    “這些人是你的傑作？”

    許塵鎖定著遠處的那個男人。

    他的強大至今仍舊銘刻在自己的骨頭裏，那是第一次，許塵感覺到了“必輸”的念頭。

    並非是自己太弱了，而是對方強大到超脫了規格。

    即使是現在，許塵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戰勝他。

    但直覺告訴許塵，這個人是不容許活下去的，自己既然和他產生了聯絡，那就有義務將其殺死。

    皇甫一曉聳肩。

    “是的，你覺得如何？你能看出些什麼嗎？”

    “……什麼也看不出來。”

    “是嗎……那些是不合格的淘汰者。”

    “淘汰……誰淘汰了他們？憑什麼？以什麼為標準？”

    “是我淘汰他們，我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無人能敵，我自然有資格淘汰這些弱者。而力量，是評斷一個人是否合格的唯一標準。”

    許塵又問。

    “為什麼要這麼做？”

    皇甫一曉沉默了。他輕輕說道。

    “你也不能理解我嗎？我本以為你這樣的存在是可以理解我的。也罷……我可以和你說說這當中的理由，而我相信，聽完我的理由，你也會贊成我的。”

    “……”

    “許塵，你覺得我們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們是超越人智，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超人’！在異能者出現以前，有誰能想象，人類靠自己的雙手就能扛起鋼筋，粉碎石牆，有的甚至能夠突破時間與空間的枷鎖，打破重力的束縛，來去自如，翱翔天際，暢通無阻！你說，在我們出現以前，有誰能夠想到？”

    “的確……沒人想得到。”

    “那我問你，如此超越人智的我們，為何要受制於人！？”

    “我們……不，他們還是人類。他們更傾向於人類。”

    許塵這麼回答，著實謹慎和嚴謹。

    他無法承認【這樣的自己】是人類，當然，比自己還要異常的皇甫一曉，更加不算是人了。

    “是啊，這世界還是人類多，而我們，始終是從人類那邊蛻變過來的，而本身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早已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定下，無法輕易更改，但是那又如何？”

    “我們本該立於絕癲，站在所有生物的頂點，俯瞰他們，生殺予奪，隨心所欲！十年了，我得到這份力量已經十年，我無法再忍受了，怎麼能夠讓那幫劣等生物站在我頭上呢？！”

    “所以我要淘汰，弱小者全部殺死，不夠強大的也一起殺死，只有我看上的，我認可的，纔有資格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將代行這項權力，神的權力！”

    皇甫一曉渾身散發出恐怖的波動，一圈圈地擴散出去。

    許塵瞟了一眼身後的眾人，不自覺中，以他為中心，一圈看不見的領域護住了眾人。

    “……？！”

    許塵自己也毫無意識，自己什麼時候掌握了這種技巧？

    “我說完了。”

    “聽得出來。”

    “你怎麼看？”

    “無聊透頂！”

    “什麼！”

    皇甫一曉勃然大怒。

    感情我說這麼多你居然一句話都不贊同？！

    許塵面無表情。

    “直說了吧，我對你的神的職權毫無興趣，對你的夢想目標毫無興趣，對你的野心更是毫無興趣，我只求我身邊的人的安然無恙，誰來破壞他們的安全我就把誰摧毀，如此簡單。你要怎麼做，是你的自由。不要牽扯我！”

    “你可是當世除我以外的第二強，雖然還有三個也不錯，但他們的力量已經被限制，我本以為你會贊同我的，你這麼強大的人，居然還在乎那些弱小的螻蟻？”

    “當然。”

    “告訴我原因！”

    “因為，我本來也是螻蟻。”

    許塵淡淡地說道。

    “本來就是螻蟻，再強也不還是螻蟻？”

    “……！！！”

    皇甫一曉一震，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塵。

    許塵卻沒興趣再去看他，扭過頭去。

    “最後一個問題，這些被你淘汰的人，會如何？”

    皇甫一曉眼中盡是複雜的光。

    出生是螻蟻，結果還是螻蟻？！

    他還在思索許塵的話，許塵卻不斷地說著“回答我”。

    “嘁！煩！那些人會死！知道了吧？”

    “救助方法呢？”

    “沒有！哼！”

    皇甫一曉賭氣一般，一甩手，消失了蹤跡。

    許塵看著他消失，又看看倒在地上的這些人。

    救護車的笛聲已在靠近，而眾人依舊一籌莫展。

    沒辦法救了嗎？

    那真沒辦法，除了放棄以外，別無選擇了呢。

    是……

    真是……

    這樣嗎？

    看得見，那些四色的光點，我猜的沒錯的話，必定是元素的實體，而火紅色的是火元素，那麼這四色元素，想來應該是元素的混合體。

    元素能混合嗎？

    想當然，不可能的事情。

    但的確發生了，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皇甫一曉融合了它們。

    強行融合元素，改變了大氣中元素的構成，這大概就是這些普通人突然倒下的直接原因了。

    就好像突然去到了異國他鄉，水土不服。

    那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是，把四色元素驅除。

    但我能操縱的，僅限於火元素，這四色元素裡火元素也不知道佔多少比例，能否操縱還是兩回事。但還是試試吧……

    許塵想著，意念一動，主動干涉火元素的行為令他眼前的火紅世界愈發清晰起來。

    火元素歡快地舞動，以此歡迎它們君王的歸來。

    而四色元素開始顫抖。

    彷彿臣子不幸遇見了狂怒的暴君，顫抖不止。

    火元素不斷地接收到許塵的指令，開始慢慢脫離四色元素的詭異混合。

    被強行凝聚於一體的火元素得到君王的許可，開始不斷地逃竄，使勁脫離束縛。

    如果其他三個超能者也在這裏的話，就會立刻發現，許塵一個人的速度，居然和他們三個疊加起來還要快上一些。

    當中緣由，似乎與皇甫一曉口中的“限制”有所關聯，然而他們不知道這種事情。

    火元素終於脫離了四色元素，四色元素因為缺少了重要的一角，直接崩潰，分離解體，變回了原來的姿態。

    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沒有詭異的四色元素在周圍浮動，許塵緩緩閉上眼睛，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雖然速度很快，但依舊是一個人，損失的精神力實在是太過龐大，饒是許塵這樣精神力超人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恍惚間，木桐瑛上前抱住了許塵。

    “無塵？”

    “……沒事。”

    許塵淡淡地迴應，他試圖一個人站起來。

    “沒關係啦，救護車也要來了，來之前暫時由我接著你吧。”

    “……我沒事。”

    “在我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就是了。”

    許塵還要掙扎，卻聽木桐瑛一句話後，就安靜了。

    “再動，就再吻你一次哦。”

    “……！？”

    過了今天，木桐瑛就發現了對付許塵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