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沙漏的會議
第六十一章:沙漏的會議
話說時縫酒吧的主人,神秘組織沙漏的首領,跨越亙古歲月的一代女豪傑,貂雲,在她漫長的生命長河中,收下的徒弟,包括已經入土為安的,沒有五六百人,恐怕也有三四百人。
貂雲收徒,第一個就是要重塑徒弟的心性。
在這位女豪傑眼中,一個人他可以殘忍,可以冷酷,可以嗜殺,可以毫無人性,可以極度**,但有一點,那就是作為她徒弟的基本底線。
決不能同門互殘。
就是這一條戒律,所以即使是徒弟中最暴躁的音,也不曾真正傷害過同門的師兄弟姐妹。
犯了這條戒律的人,將會受到貂雲和其他弟子的追殺。
三四百人中,要說沒有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的,但也往往是好幾十代中才有可能出現一個,貂雲的手段很是有效,她門下的弟子雖然來自五湖四海,但也相處融洽,再不融洽,也不至於打起來。
記得上上個犯了戒律的,是個黑人,當時世界動盪,戰爭不斷,弱小的國家的人民只能被當作魚肉,任人宰割。
黑人在當時的國際地位何等的低下,甚至有些地方仗著奴隸制度,**黑人。
貂雲遇上那個人,只是偶然,收下他,也只是偶然。
他很有天賦,吸收力很強,將貂雲傳授的古武全部學通後,儼然是當時眾多弟子的領軍人物。
門下弟子對他敬愛有加,馬首是瞻。
他從最初的悲慘奴隸,靠著自己的天賦才華,爬到了組織僅次於貂雲的第二位,換到現在來說,也就是空現在的地位。
貂雲當時卻很擔憂,雖說他現在風光無限,但是他的出身過於悲慘,弱小的人得到力量後,絕不會思考如何善用,他們往往會靠著力量向着那些欺辱過他們的上位者發起挑戰。
於是,貂雲留了個心眼,讓人監視他……
畢竟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人了,貂雲的顧慮是正確的。
那個黑人,發狂了。
殺!殺!殺!
將門下的弟子殺了個七七八八,而且當中大多是白人。
當貂雲趕到時,他已經被其他弟子圍殺了。
身上瘡痍滿目,血流不止。
他的棕黃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白人,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閉上眼睛,身體更是沒有倒下過。
貂雲最後,令人將他安葬。
葬在過去和他一樣犯了戒律的人合葬的墓穴中。
黑人的故事到此為止。
因為時代的侷限性,使得一個如此風光無限的人一下子墜入地獄,的確令人唏噓不已,貂雲也是看到這一點,才讓人妥善安葬他的。
不能怪他,他不殘忍,他只是那個時代的犧牲品而已。
說實話,以前犯了戒律的弟子,也都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以沙漏組織的自由程度,以及貂雲的愛徒心,任誰也不會主動犯的。
只是事無絕對。
最近的一個犯了戒律的徒弟,其品行之惡劣,就是貂雲這樣看破一切世俗的出塵女子,也無法忍受。
“他”還是“她”,誰也不知道,貂雲雖然知道,但是華夏語中這兩個字讀音相同,她也沒刻意說過,沙漏的成員們就預設為“他”了。
他是個反覆無常的人。他在追尋什麼,期盼什麼,誰也不知道。
他還在沙漏時,與所有人都相處得挺好的。然而僅僅如此而已,誰也沒深入瞭解過他。
他對誰都是微笑面對,但是笑容下面,是誰也無法看出來的,蛇蠍心腸。
他每天夜晚都會遊蕩在街上,專挑走夜路的人,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都是他的獵物。
如果獵物是雄性,那就玩盡一切血腥手段,扭斷四肢,斷子絕孫,牙齒全部絞碎,骨頭全部碾碎,嚐盡痛苦後,再砍斷四肢,做成人棍。以一杆長矛從天靈蓋入手,整個刺穿,立在廣場上,第二天供人欣賞。
如果獵物是雌性,供給能夠使人上癮的藥物,侵蝕人的神經,折磨得心力交瘁後,先放起來,養著。人數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再集體送到國外的貧民窟裡,衣不蔽體,全部丟到那裏,供那些沒有溫飽的人欺辱。
這兩個還只是空和慧調查到的,一小部分他的手段,還有許多,再說下去就要倒人胃口了。
這樣的行徑,不說天人公憤,還真找不到什麼詞彙能形容了。
這種事情,還曾在地方媒體中報道過,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他的行動暴露的前一夜,這個瘋子終於對門下的一個弟子出手了。
那個弟子奉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那時候,慧和空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那個弟子本來還在監視他,但是一個拐彎他就不見了。
緊跟著還沒任何反應,他的四肢立刻被釘死在地上,一把西洋刀直接挖去他的眼睛,割去他的舌頭和耳朵,鼻子也被削去了一半,極度的疼痛讓這個弟子甚至沒有反抗的力量,最後,見血封喉!
血灑一地,染紅了他的衣褲,然而他在笑,他在興奮,他舔舔嘴唇,如同一條惡毒的毒蛇!
他繼續行動,下一個目標就是慧。
慧是沙漏的智力型人員,也學過古武,但個人戰力卻遠不及他。
就在慧也要被他殘忍殺害時,空及時出現,逼退了他。
空追上去,卻再也沒看到他的身影了。
那時候,慧和空只聽到了他的最後的留言,隨著風緩緩而來。
“呀,空,你打得我好疼啊,我決定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會報這一拳之仇的。要記住唷。還有慧,你是那麼美麗呀,我一想到你被我虐待成和那些不成人樣的女人一樣的時候,我就超級興奮的。不要忘了,我,無,還會回來的。”
那之後,慧躺在床上,腦中滿是揮之不去的陰影,過了一個月才慢慢調整回來。
如今,離他離開到現在,也有三年了。
無,這個表裏不一,殘忍嗜殺,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殺任何人都不會有任何負擔的人,回來了!
不論當年有沒有參與到對無的調查中,此時此刻,所有沙漏成員都會於一堂,共商討伐大計。
貂雲沒有參加,弟子的糾葛,由弟子解決,等到需要她出手時,她再出手也不遲。
空坐在副席,主席是貂雲的位置,雖然她沒來,但是也不可以坐上去。
“……師孃說,她感應到無的氣息了,他在向我們挑釁。他在告訴我們,他回來了!”
空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環顧一圈,問。
“有誰想說什麼的嗎?”
這三年裏,沙漏沒有增加過成員,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認識無。
樂靠在音身上,有些害怕。
她也聽說過無的行為,那是如何的慘無人道,根本無法用文字來形容。
一直潛心苦修的幻因為這件事被弄出來,有些不爽。
但是畢竟是自家的事情,此時再袖手旁觀也不好,他冷冷地說道。
“還不簡單,找出來,幹掉。”
“單單是找出來,就相當不容易了啊。”
慧咬著手指——她現在腦子繃得很緊,一想起那天夜裏,她直面無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不寒而慄。
“哼,第一智將的慧也變笨了嗎?他不是曾說會回來報復空嗎?既然如此,讓空去當誘餌,把他引出來不就行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慧猛地拍打桌子,站了起來。
“如果空有個三長兩短,你說怎麼辦?”
“空間系異能者要逃就逃,怎麼可能會死?”
幻面對慧的質問,毫不畏懼。
然後冷笑。
“你真該下去了,你怎麼笨的這麼嚴重?和噸待得太久了嗎?”
“扯我做什麼?”
空一舉手,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都看向他。
“我來做誘餌,可以。但是我們必須儘早,如果他在這座城市幹出和當年一樣的事情的話,那些異能者必定會全力搜捕,華夏聯盟分部一旦全力搜捕,我們的據點很可能也會被查出來,到時候雖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免不了得搬走了。”
“我提議,我一個人單獨行動,充當誘餌,而大家則分散出去,兩人一組,搜尋無的下落。”
音忽然說。
“樂不能去。她不會戰鬥。”
“……也是,正好拿開樂之後,獨行俠幻就是一個人了,一個人太過冒險,幻就留在時縫,看家吧。”
慧又說。
“我沒什麼異議,但是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為什麼無在三年前的夜晚會突然出手殺死我們的人,大家有想過嗎?”
“……慧,你想說什麼?”
“我在那之後分析過了,恐怕是因為普通人已經滿足不了這個瘋子的需求了,看著普通人的慘狀,他那顆病態的心無法得到滿足。畢竟再好的遊戲,玩久了也會無聊。一般人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總是醜態百出的,無既然已經厭倦了這種事情,那他就會找哪怕泰山崩於前依舊面色不改的人,而我們這些被師孃一手**出來的異能者恰恰符合他的標準。總結下來,我想說的就是,一定要小心,華夏首都很大,但是很可能我們早就成爲了他的目標。”
慧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