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命運

    中午將近，許塵打算先去看看李木心。

    木桐瑛表示很閒，所以硬是要跟過去。

    從商店街打車，兩人一路前往醫院。

    但是很不辛，首都的交通並不是一直都暢通無阻的，兩人遇上了堵車。

    許塵盯著窗外，因為手機壞掉了，所以他不能看自己下載的小說。

    在新手機買回來以前，只能看著窗外發呆了。

    鄰近人行道，許塵能看到路過的行人，他們有的步伐匆匆，有的悠悠漫步，有的神色緊張，有的和他一樣面無表情。

    許塵並沒有聚焦於哪一個人，隨意地看著。

    有些時候，“命運”這兩個字不得不讓人臣服。不論如何躲避，它就像影子一樣不斷地跟著你。

    男人和其他路人一樣走過人行道，出現在許塵的視野裡。

    彼此不曾認識彼此，也可以說是不認識彼此的臉。

    氣息也無法判別，但是先前也提到過，強者的氣息是與衆不同的。

    強者會吸引強者的注意。

    男人扭過頭去，看向許塵。

    恰好許塵也正好盯著他。

    男人牽起嘴角冷笑，然後一言不發地走掉了。

    “……？”

    許塵看到男人的眼睛時，剎那間失神了一下。

    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斷涌現，許塵把頭伸出窗外，想看看那個男人。

    但是男人已經消失在人海中。

    “是熟人麼？”

    “……不，不認識。”

    許塵還是注視著窗外，冷淡地說道。

    不認識……許塵並非撒謊，他的確沒認出男人是誰。

    但是總覺得男人和自己哪裏很像，似乎有什麼相同之處。

    然而這只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又堵了一會兒，兩人總算是到達醫院了。

    ……

    男人掏出正在響的手機，接通電話。

    “溫迪，久違的自由空氣如何啊？”

    那是一個粗狂而渾厚的聲音，帶著些許戲謔。

    “閉嘴，古陸。都是博士小題大做了，一群劣等生物死了就死了，居然把我關禁閉五年這麼久，真該死！”

    古陸冷笑一聲。

    “是你太過高傲了，博士也說過這個世上，從生命起源的角度上說，人是平等的吧。你這種態度小心又被關起來啊。”

    “嘁！不提這個了。話說回來啊古陸，我看到那個人了。”

    “哈？那個人？”

    “徐罪的弟弟許塵啊，你忘啦？”

    另一頭，古陸沉默了一會兒。

    “你這混蛋沒招惹他吧？”

    “你以為我是誰？我纔不會和這種小屁孩一般見識。”

    “那是最好，否則的話，你恐怕無法全身而退。”

    溫迪“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反駁。

    “算了算了，說正經事吧，我可不是特意打電話來找你閒聊的啊。”

    溫迪一聽，眼神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有發現【它】的蹤跡嗎？”

    溫迪搖搖頭，然後發現他搖頭古陸是看不見的。

    “沒有啊……但也能說是有。”

    “模稜兩可的答案呢。”

    “這也沒辦法，就我看來，這座城市已經徹底淪為【它】的【巢穴】之一了，想來應該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但隨處可見殘留下來的【四色元素】。”

    “是麼……我和水月會立刻過去協助清洗，在此之前你先留在那座城市守望一陣子吧。這也是BOSS的指示啊。”

    “哎哎，真麻煩啊。”

    溫迪撓撓頭，但是沒有拒絕。

    ……

    醫院病房裏。

    李木心一見到許塵，立刻跳起來，衝向他，四處亂摸。

    “你沒事吧？沒受什麼傷吧？！”

    就在要碰觸到胸口的坑時，許塵一手抓住了他。

    “沒事。”

    “還有，冷靜。”

    李木心聞言，才尷尬地撓撓頭，後退幾步。

    許塵掃了一眼李木心，雖然還是穿著醫院的病人服裝，但是氣息很穩，想來可以出院了。

    木桐瑛代替許塵說道。

    “你看樣子可以出院了呢。”

    “對吧？是這樣的吧？那太好了，隊長，拜託給我簽出院手續啊。他們都不肯讓我走啊。”

    李木心苦著臉說道。

    “……好。”

    許塵沒有拒絕，說實話他是想著李木心出院了，沈月英和他就能彼此照顧，他就可以脫身而出，去悠哉地度假了。

    木桐瑛深深地看了許塵一眼，似乎是在說“齁齁，是這樣啊~”的樣子。

    辦理出院手續的，不是許塵，而是木桐瑛。

    木桐瑛很清楚李木心大概有什麼要和許塵說的，所以主動請纓離開了。

    “那個……無塵啊，我聽說你和噸戰鬥了麼？”

    “嗯。”

    李木心忽然低下頭。

    “對不起！”

    “……？”

    “都怪我太不爭氣了，纔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實在對不起。”

    “……噢。”

    許塵實在無法理解李木心這種想法。

    弱小並不是一種錯誤，覺得弱小是錯誤的人，只是想給自己欺辱弱小找一個正當理由罷了。

    況且噸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哪怕沒有李木心，噸也會尋找機會和許塵一戰的。

    所以李木心的道歉毫無意義。

    許塵於是只是淡淡地回了一聲而已，沒說別的。

    木桐瑛回來了後，李木心總算得以出院。

    之後三人再次搭上一輛計程車，下一站無疑就是華夏聯盟分部大樓。

    華夏聯盟分部周圍的道路交通狀況較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一下子車子就開得十分順暢了。

    三人進入華夏聯盟分部大樓，等待電梯的時候。

    “李木心？你出院了？恭喜。”

    東方仁走來，看到了許塵等人，就立刻打了招呼。

    “啊……東方仁啊，好久不見了。”

    李木心也迴應了一聲，本以為到此為止，但是東方仁卻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銳利的眼神掃視著許塵，即使是許塵也能感受到那眼神中蘊含的銳利感。

    如此裸的視線，李木心自然也能感受到，他正疑惑不解時，木桐瑛拉了他一下。

    “別在意啦，某人不服罷了。”

    “哈？”

    東方仁看了很久，電梯還在移動，也不知道是誰一路坐上頂樓，下來的時候難免費時間。

    “你沒事？”

    “……沒事。”

    “那就好，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

    許塵的黑瞳驟縮，視點不自覺凝聚於一個針眼一般的點上。

    黑色的利刃直指許塵的右眼，與此同時，李木心手握岩石長劍夾在東方仁脖子上。

    木桐瑛保持沉默，看似冷靜，但她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死死攥住了。

    “別衝動啊。放下武器好好聊吧……”

    李木心笑了笑，但他眼神中毫無笑意。

    東方仁冷冷地看了李木心一眼。

    “許塵。”

    他沒理會李木心，東方仁看向許塵。

    “大賽過後，我會拿著冠軍，作為挑戰你的權力，屆時希望你不要逃避。”

    東方仁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戰意，他直視許塵的眼睛。

    “……無聊。”

    許塵說完，伸出手去，用食指和大拇指夾住了黑色利刃。

    “啪！”

    一聲脆響，利刃折斷。

    “……走了。”

    許塵轉身，走進電梯裡。

    李木心和木桐瑛急忙跟上。

    東方仁默默看著手裏的擬態，這把短了一截的劍。

    雖然說並沒有特意維持形態，但也比一般的精鐵劍要堅韌，想不到許塵兩根手指就折斷了。

    “許塵！記住我的話，我一定會來挑戰你的，就算你逃也沒用！誰也不能阻止我！”

    門已關上，但東方仁的話還是鑽進了許塵耳朵裡。